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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月下谈心

故里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顾宸端着些吃食在桌案上,这时故里也感到饿了,于是下床走到顾宸身边。

桌案上都是些小米和其他的一些粗粮,还有一些肉干,看上去并不美味。

“军营条件艰苦,明日就可以走了,所剩军粮也并不多,今日先凑合凑合吧”顾宸怕故里嫌弃,所以向她解释。

故里看了顾宸一眼,说:“没想到前线战士如此艰苦,今日我也算是体会了。”故里自然不会嫌弃军粮,反而更加佩服和心疼这些保家卫国的人。

“你不用上阵了吗?”故里边吃边问顾宸。

顾宸看到故里撕那肉干极为吃力,便拿起肉干一一替故里撕好放在她的面前,然后说:“不用了,剩下的交给薛青就行。”前方战事已到了最后,这时薛青他们已经可以自行应付。

故里早上没有进食,所以此时很饿,肉干虽然很硬,但是与小米粥一起下咽还是别有风味的,所以这顿饭故里吃的很满足。

吃过午饭后,顾宸又陪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处理事情了。故里与阿洛是女子,在军中不便随意走动,便留在了营帐中。

到了晚上,士兵们为庆祝凯旋喝起了酒,但他们仍然不会就此放松,还是有很多人严严防守,以便出现变故。

故里想出来走走,但又觉得不方便,于是看到离营帐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干枯的树,便想到那儿透透气。

故里坐在树下,看着下面的唱歌喝酒的军人们,他们脸上有着纯真的笑容,眼中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喜悦的光芒,是那样让人感到骄傲与自豪,此时心里感到与他们同样的喜悦与自豪。

五月边境的风呼呼的吹啸,风卷着云,层层卷向天空的另一端,月明星稀,星星格外的亮,天空也好像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好像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天上的星星,看着这样的星空,故里感到廓然开朗,心旷神怡。

不一会儿顾宸寻故里而来,故里看到顾宸向自己走来,心里顿时感到由内而外的美好与心安。

顾宸走到故里面前,然后将一件披风披在故里身上,“风大,别着凉”,顾宸坐在故里身旁,然后将故里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故里觉得顾宸身上好像有淡淡的尘土味,好在并不令人反感。

“故里”顾宸轻轻唤了故里一声,故里闭上眼轻轻回应:“嗯。”

顾宸突然问:“你还生气吗?”这一问使故里愣了愣,不禁想起了那日顾宸与赵雨嫣在一起的画面。

随后,故里睁开眼,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本来一开始就说好各过各的,我确实——”

“故里”顾宸打断了故里。

故里挣开顾宸的怀抱,看向他,顾宸的眼神好象有些受伤,故里却看不明白这是为何,也看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自己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甚至好像从来就没有过。

突然,顾宸带着深情且温柔的眼神靠向故里,故里透着月光看着顾宸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此时,月光旖旎,伴着顾宸身上淡淡的尘土气息,顾宸的唇覆上了故里的唇。

故里不敢相信地睁大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顾宸居然吻了自己。

顿时,故里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就连空中的云都不再动了,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也失了声,静的只听得到故里不平的心跳。

顾宸的吻很轻也很柔,在故里还没反应过来时,顾宸就已松开了故里,看着呆若木鸡的故里,顾宸带着淡淡的笑容欣赏此时羞涩而不自知的故里。

“顾宸,你耍流氓”故里反应过来,又羞又恼,脸像红透的苹果。

顾宸带着几分痞痞的笑,说:“我们是夫妻,怎么会是耍流氓?”

“我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故里撇撇嘴,好像不是那么的开心。

看着有些不开心的故里,顾宸再次将故里揽入怀中,然后平静地说:“从前我爹对我说,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子,不要用嘴说你多么爱她,而是用行动证明你爱她,我以为你能感受到,却没想到你这么笨。”

故里错愕,没有明白顾宸这番话为何意。

“那日阿婆说你去了校场,可是我没见到你,回去后你又莫名奇妙地生气,我觉得好生奇怪,可你在气头上,我便不与你争论,后来我回书房,发现有一幅画好像被人动了,我拿出来看看,那幅画是雨嫣及笄那天向我讨的礼物,可我一直都没完成,便搁置在了那儿,然后我在想你一定是看到了我和雨嫣在帐中你才没进去”顾宸说着,脸上带着几分甜蜜的笑。

“于是,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顾宸带着肯定语气,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顾宸的话句句烙在故里的心上,自己在意他吗?故里问自己,可是如果在意的话又是何时开始在意的呢?

顾宸放开故里,捧起故里的脸,眼神无比认真地说:“你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故里看着无比认真的顾宸,顾宸深邃而深情的双眼之中倒映着自己的双颊,他动听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良久,故里才露出一个笑容,一个释怀的笑容,故里相信顾宸说的话,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动人,星月高高悬挂,云层行走,好像都在见证此刻这对男女的甜蜜时刻,就连此时士兵们唱的歌曲,故里都觉得多了几分深情。

故里双手搭在顾宸的脖子上,笑着问:“那你喜欢我吗?”

听到故里这样问,顾宸有些为难,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灿烂的笑,嘴角还挂着几分甜蜜,然后点点头说:“喜欢。”

“有多喜欢?”

“有你在,世间颜色也不过如此”

故里听着这句话有些耳熟,不禁想起那句“想念就是,那人不在,世间颜色尽失,那人在,世间颜色也不过如此”。

故里这才明白,当时顾宸说的话是在说给自己听,不禁心里一动,这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原来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故里心里感动,眼圈不禁红了起来,一直以来自认为能洞察他人心思,却从来没有懂过顾宸。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顾宸捋了捋故里额前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说:“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顿时,故里的眼中渐渐失去光芒,她此刻想起了谢长安,那个让自己曾经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的谢长安。

见故里不太开心,甚至有些忧伤,顾宸将故里抱得更紧了些,然后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因为有那个人的存在,我在等,等你真正的忘记他,我也不想你是因为对我有所感激,或者有所愧疚就委身于我。”

这一刻,故里好像有些懂顾宸了,顾宸也是一个对感情有所求的,只不过于他而言,感情也是纯洁的,独一无二的,可以等,但绝不将就,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

听顾宸这般说,故里心里五味杂陈,不说自己不堪的过往,就此时此刻,自己也无法肯定对顾宸的心意,又怎能让顾宸与她承受那残破不堪的过往,如果说出来,顾宸与自己一同承担,那不叫爱,那叫自私,所以与其两个人承受掉入深渊的风险,不如自己一个人承受。

“顾宸,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故里问顾宸。

顾宸想了想,回答:“坦诚相待,就像此时我对你。”

听了顾宸的回答,故里的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有些不是滋味,坦诚相待,故里想她此时做不到“坦诚相待”这四个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你还会喜欢我吗?”故里眼神闪躲,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你的好从来都不是我想像的”顾宸眼中透着真诚,双手紧握着故里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我”。

顾宸的语气里像是透着山盟海誓的坚定,让故里觉得自己被油然而生的安全感紧紧包围着,她相信顾宸的的话,甚至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故里靠向顾宸,将自己紧紧贴向顾宸温热的身体,顾宸温热的体温让故里感到无比的温暖与安心,故里就这样闭着眼享受此时温情而甜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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