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错过轮回的年华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不记得我有告诉你……”凤倾宸有些惊讶。
“五月春暖刚好,你虽然爱雪,却是畏寒的。蓝紫色正是和那君子之兰相得益彰。而鸢尾的寓意则是……则是天堂之路的引领之花,万花中的娇儿,花中凡尘的仙儿。也只有鸢尾花能配上我的宸儿。”
凤倾宸一怔,扬起好看的笑容,“知我者,月止也。”
“其他的倒是说得过去,可是和兰花又有什么关联啊。”皇甫子溯一脸疑惑。
凤倾宸含羞一笑,更显得娇媚。“因为……月止最爱兰花,也像兰花一般,傲然于世,却不输君子之胸怀,隐于江湖还是登高九阙,都是潇洒且沉静,温和且霸气。”众人都藏了笑意在眼底,看着一对璧人,互诉着彼此相知的情谊。“好了,不要嬉闹了。”见众人也收敛了玩笑,正色道:“青城之所以可以这般让我们忌惮,无非是李若澦的含笑阵,不在五行中,却来于五行,所以就算是很多精于阵法的人,也对这样的阵势弄得一筹莫展。不知道大家可有什么想法?”
“要我的意思,直接攻了去,一个妇人家弄些这种玩意儿,自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开口的是当年拓跋军中的莽将军,此人直爽。
“将军此言差异,我也是女子,日后也会成了妇人,岂不是将军也瞧不起倾宸?”一副委屈的样子,话中有话。
“呵呵,您不同的,您可是命定的凤凰,也是日后的公子夫人,怎能和那婆娘一般比较?”
“命定凤凰?”凤倾宸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自此之后我希望所有人记住,我凤倾宸能在乱世中助月止一臂之力,并不是什么劳什子命格,天能给的祥瑞,也要靠后天的努力。况且,我性子本懒,更是愿意躲在月止身后,让他替我挡去一切风雨。女子但凡可以被男子好好的保护,就不会自己强出头,但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倾宸这般的幸运,能找到天下最好的男人,所以即便是他日她与我们为敌,只将她当做对手便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侮辱,这是我们给每个敌人的尊重,也是我们给自己的尊重。就算刀上染满了鲜血,我也希望我们那颗本善的心不会变。”不似刚才的娇媚,也不像在苍都时的骄傲,此刻她的严肃和一抹哀愁,让众人都说不出一句,就是这样的一段话,决定了日后整个中州朝代更替的走向。
次日的清晨,凤倾宸便骑马带着十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到了青城城下,凤倾宸微微眯着双眼,抬头看向城头,示意荀翊上前,“听着,来者是我们军中的宸姑娘,速速通报你们守城。”
那城头私语一阵才派人前去,看着城下是个女子,不禁有些不屑,但是转念一想他们敬佩的李若澦也是女子,也便默不做声。
凤倾宸让荀翊取来弓箭,朝着城楼顶上那随风飘扬的青字旌旗,展臂拉弓,箭羽在一瞬间离弦,而李若澦刚上城池的第一幕就是看到那高大的旗子拦腰而段,也不禁惊呼,往城下看去,正对上凤倾宸挑衅的扬眉,往后一退,竟然失声道:“你……你……怎么是你?”
凤倾宸眉头微微一皱,不会又是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吧,这些日子的忙碌让她忘记好好了解一下她,那个很像或者就是自己的人。“凤倾宸在此拜会李大人了。”
李若澦竟然不顾所有人阻拦,奔向城外,打马而前,凤倾宸感觉身边荀翊的一丝紧张,示意他退下,也是打马向前几步,方才看清女子的容貌,清丽脱俗,只是看起来应该和自己一般年纪,却更显得苍老,倒真的像了妇人的年纪。
“凤倾宸……你说你叫……凤倾宸?”李若澦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凤倾宸眼中依旧带着笑意。
李若澦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大笑道:“凤倾宸……呵呵,浴火凤凰,果然如传言一般,重生后的你更是让人不得不嫉妒呢。凤倾宸……沈星璃……为什么不管如何的你,都让所有女人羡煞呢?”
沈星璃?是月止口中的星儿吗?重生?又是如何?虽然疑问一堆,但是凤倾宸依旧面不改色的一笑,“哪样的我,都不是要争什么,不过是世人无法抓住快乐的借口罢了。”
“借口?呵呵,不争?正是因为你不争,所以……所以才更让人嫉恨,更让人无奈……凤倾宸,这是你的选择吗?这一次你决定站在拓跋月止身边是吗?”
“我不想再说以前如何如何,因为那是已经不能改变的过去,但是你说的对,我想现在的我,和将来的我都一定会站在他身边,我不是从前的我,所以这一次我只跟着心走。你我之前究竟有什么恩怨,我都已经忘却,你若是执着在那些虚无缥缈的曾经里,我也无可奈何。其实……人,只有自己想快乐,才能有资格快乐。”凤倾宸莞尔,笑意款款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李若澦。
“不记得?还是记不得?上天真的是待你不薄,忘记……忘记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不管笑和悲伤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是只有一样是不会消弭,就是真心,我虽然很难相信别人,但是我不会拒绝真心,我虽然心存小心,但是我本慵懒,动心思的尔虞我诈不是我要的生活,女人幸福与否,取决于男人也取决于自己。你将自己折磨成这样,是在报复男人的负心还是上天的不公?其实不过是你怯懦而已,是你不愿正视那些痛。”
“不……不……别说了。”
“这个世界上谁也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若是再执念,结果只能是让伤口更加溃烂而已。”
“你又如何会懂,呵呵……李若澦……我不是……我不是……凤倾宸……你要记住,我不是什么青城守城,我是……我是慕容盈盈……我是曾经的九公主。”
你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种种……
“慕容盈盈……”凤倾宸蹙眉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名字,“平安公主慕容盈盈不是在几年前就薨了吗?”
李若澦惨然一笑,“是……你有一个好哥哥,是你哥哥亲自送我上路,哈哈……我那么爱他,他竟然……竟然这样对我?”
“哥哥?”凤倾宸有些疑惑,她本能的觉得不是闫楼月。
“怎么连他也忘了?既然如此不如我来告诉你……”李若澦冷冷一笑,更像是自嘲。“你在成为凤倾宸之前,是大綦的皇贵妃——沈星璃。”
凤倾宸感觉身体就像突然被抽空一般,皇贵妃,沈星璃。这个女人的历史她在史册上看过,也唏嘘过她的一生,到底是没当一回事。然而就是这般,让从不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内心的凤倾宸,依旧微笑道:“那么你口中我的哥哥就是乌衣门的斩风吗?乌衣门如今的首座,还是慕容灏熙的亲戚可是这般?”
李若澦想了许多她可能的反应,但是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许久才呢喃着,“你果真变了很多,这样大的变故面前……能坦然自若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