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雅竹有些慌张地看向自家娘娘。
梅若朝扯出一个笑容:“着急什么,我只不过失手碰到地上而已。这市井乱了,什么谣言都能传出来。”
“娘娘。”雅竹拦住梅若朝要捡起碎渣的手,“还是我来收拾吧。”
娘娘与皇帝殷玦自幼订婚,尽管娘娘在三岁碰伤留下了难看的红疤,但皇帝也从未嫌弃。
琴瑟和鸣,令旁人艳羡,直到上个月的一天,她亲眼看到了娘娘右臂上的守宫砂。娘娘入宫后沐浴从不让奴仆服侍,想来也是因此了。
看不透的帝皇,阴暗的后宫,也只有身在其中的梅若朝能知晓那苦楚了。
“雅竹,一会我们去会会这个说书先生。”
“娘娘,知法犯法是重罪。”
“想什么呢?”梅若朝故作不被信任的痛苦样子,“你娘娘我杀人难道做不到天衣无缝吗?”
雅竹却并没有表现出梅若朝意料中的惊讶,“为了防止出现蛛丝马迹,我建议娘娘碎尸喂狗。”
“好了,不寻你开心了,那说书先生出酒楼了,我们跟上。”
雅竹留下一锭银子,随梅若朝来到街道,说书先生还没有走远。
不远处那个青灰色的猥琐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说书先生。
“发财了,发财了。”说书先生将荷包颠在手中,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不由地喜上眉梢。
可还没等他捂热,突然出现一个人将他的荷包抢了便跑。
说书先生立马反应过来,一边喊一边追:“哇,抓小偷啊!”
他一直追到一个偏僻巷子。
“嘿,小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荷包,而身后则出来几个人将他围住。
他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将他引到这的。
“你,你想干什么?”
他打量面前的女人,正值少女年华,一袭粉衣衬得面若桃花,如果不是右眼下面一朵描绘的梅花和眯起的眼角咄咄逼人,他无疑会觉得面前的女子人畜无害。
梅若朝开口:“不干什么,就是找你问些事。”
“什,什么事?”说书先生现在颇有些后悔大谈后宫的事情,若不是其他的故事赚不了几个钱,他也不用出此下策。
“关于那位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哪位?”
“别装傻。”
“奥奥奥,不多不多,就刚才茶楼说的那些。”
“撒谎。”梅若朝紧盯说书先生。
“小人,小人真的只知道那些,还是有一次柳贵妃身旁的大丫鬟出宫采办,小人偶然间听到的。”
“真的?”梅若朝坏笑。
“千真万确。”
“真的?”
男子点头。
......
在梅若朝第四次重复这句话前,雅竹开了口:“小姐,依我看,他是真的只知道这些。”果然娘娘的审问能力还停留在审问偷吃糕点的丫鬟层次。
梅若朝收起阴阳怪气的坏笑,拍拍袖口掩饰尴尬:“那就这样吧。”
说书先生瞬间从焉了的狗尾巴草状态复活,“那小人可以拿钱滚蛋了吗?”
“什么钱?”
“就在您手上呢。”
“这个?”梅若朝晃晃荷包。毁坏了她的名声还想拿这黑心钱,没门。
“对,就是小人的。”说书先生贪婪地盯着荷包。
“哎,毁坏皇后名声,这可是重罪,不行,得没收。”梅若朝将荷包揣进自己口袋。
“小人这是响应官府号召,谤讥于市朝啊。”
“小人觉得您这做法不成,不成。”
“什么不成,爷不要你觉得,爷要爷觉得。”梅若朝摆出地痞流氓的凶神恶煞。
“那是小人的命根子啊。”他还和隔壁二流子约好今晚喝花酒了。
梅若朝眼珠转转,计上心头。“也对,人活久了难免会死,钱丢了绝对挣不回一模一样的,你就用命赎回这笔钱吧。”
什么,说书先生眼睛都瞪圆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