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区大兴。
京城市区逐渐扩大,这里早已是处处高楼林立,房价随着人口增加而不断上涨。大街上的风景也随着夏季的到来而越来越养眼起来。
此刻,街角一家蛋糕店橱窗前正蹲着一个15、6岁的少年,短发,上身一件偏大的白色旧T恤,下身一条洗不出来原色的牛仔裤,脚蹬浅色运动鞋,手里拿着一根奶糕舔着,眼睛却在过往的花花绿绿的年轻女人身上飘来飘去。本来挺帅气的脸上露出花痴般的邪笑,硬是让几个路过的女孩狠下心给了几个白眼。
他叫蔡描,这个名字他已经叫了很久,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仿佛冥冥中他就应该叫做蔡描。年龄?从他有印象起,他就这么大,好像也没怎么长大过?很奇怪!
他隐隐知道自己可能和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不太一样。他从没有上过学,但是他也渐渐地了解了不少现代学校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文字。
他好像什么工作都做过。不过做的最多的还是现在这个职业。毕竟现在社会对从业人员的年龄还是有限制的。
身后一间蛋糕店的门开了,一个女店员手拎着一个空纸箱出来。
蔡描连忙把嘴里的奶糕棍儿扔到旁边装了半车纸壳子的三轮车里,颠颠儿迎上去接过纸箱:“谢谢姐姐!”
女店员抿嘴一笑,“看美女时少流口水。”
少年嘿嘿一乐:“我只看姐姐您才流口水呢。”
女店员笑道:“活脱脱一个小流氓样!”
少年笑:“等我发财了请姐姐吃大餐!”
女店员扑哧笑道:“啥时候发财呀?姐姐等着你的大餐等了半年了!”
少年嬉皮笑脸:“快了快了!”
女店员笑笑:“行了不和你说了,赶紧去下一家吧!”
少年笑着挠挠头:“好的姐姐,明天我再来!”一脸笑容的少年把纸箱放到三轮车上,骑上车子抬手告别慢慢远去。
女店员站了一会才进店。
蔡描在初夏的阳光里走遍了大街小巷,三轮车渐渐堆满了纸壳。他用充满纯真的笑容和满嘴的甜言蜜语在这个地区建立了良好稳定的客户关系。当然他的外表还是起了决定性作用。他不认为凭外貌取胜有什么不好。老天给的,不用浪费。
每天只是骑着三轮车走一圈,收获就是满满的。蔡描对这样的生活太满意了!他觉得就像邻居李小姐手机里听到的那首歌一样,他也感觉自己应该是处在人生巅峰了!
于是处于人生巅峰的少年马上就进入了高潮模式——他看到了一溜儿的旧货摊!
蔡描要从学历这个角度来讲那是绝对的文盲,但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天生对旧货感兴趣,确切地说是对旧货的年代把握很准,在李小姐家里看过一次电视鉴宝节目,他悟了——原来他这个能力就是传说中的鉴宝!他当时懵了,以为这绝对的发财致富的好路子,以致于在走火入魔的胡思乱想之中差点被李小姐趁虚而入给扑倒。
可惜有能力却没有机会,蔡描在收破烂之余经常流连忘返于旧货摊,甚至潘家园琉璃厂都去过,可惜就没见过超过五十年的物件。那些古玩店里倒是真有古董,可惜以少年的财力只有生抢的可能。
少年是什么人?那可是破烂行当中的王者、五好少年,平生只收破烂,不会抢破烂!——如果古董按年龄也算破烂的话。
少年在第一个旧货摊前下车,笑着和老板打着招呼。一边四下瞄着。
这一片的旧货古玩老板们向着早已熟悉的破烂界少年点点头,笑而不语。任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