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黑暗与灾难的乌鸦在美迪不达利亚要塞上空盘旋,它们的瞳孔被染成了血红色,它们还时不时发出恶心的叫声,给地上的舞剧伴歌。
帝国军自杀式的攻城,让守军感觉到了疯狂的恐怖,那名将军的骑士剑在起舞,伴舞的还有随风飘的血花和临死前的哀嚎。
马克没有杀过人,从来没有过,但到今日为止,他自己都不知道手刃了多少个帝国人。而他也是个天生的战士,别人会出错会焦急,因为他们还有家人在等他们,所以他们会分心。而马克他不会,他的妻儿都倒在帝国的铁蹄之下,他已经没有眷念的东西,这让他更是拼命的挥剑。
将军一剑劈向重甲兵的盾牌,士兵直接被骑士剑带来的力量撞到城墙边,随后稳住身子,右手的长矛猛地向前刺去,长矛眼看就要刺穿将军的胸膛,一道剑光闪过,士兵的长矛已经被挑飞了,露出来一个大破绽,将军抓住机会,骑士剑直接贯穿了士兵的胸甲,士兵也再无生气。
将军缓了口气,说道:“嘿!马克!剑术不错!”
马克说道:“多谢夸奖,现下先解决这些士兵要紧。”
说着,二人疯狂游走在城墙之上,无情收割帝国人的生命,公国士兵也是极为卖力的厮杀,每次挥击都用了百分力气。
帝国的士兵疯狂的登城,守军也用尽力气,击杀上来的士兵,推倒攻城的梯子,登时血沫子飞溅,摔死在城下的士兵,堆起来足足有半城高。
最终,这场激斗以帝国军停止攻城而结束,双方死伤颇大,这使得帝国军更是谨慎了许多,他们退兵到三十里外的方驻扎下来。
然而现在要塞中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兵力严重不足,恐怕挡不住下一轮攻势了,那名将军现在凝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马克站在后面,面色凝重。
“百夫长!”将军高声喊道。
“在!”旁边的一名百夫长说道。
将军问道:“我军还剩多少粮草?”
百夫长笑了笑,说道:“我军……我军粮草还有十万石。”
将军转过身笑了笑,然后陡然笑容消失,眼睛瞪着百夫长,声音极为低沉地说道:“你说谎报军情,如何处置?”
百夫长一听,额上渗出冷汗,急忙说道:“属下知错。”
没等百夫长解释,将军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放声吼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再问一次!我军还有多少粮草!”吼完,将军猛地一推,直接把百夫长推倒在地上。四周静的出奇,百夫长被吼的紧闭双眼,惊魂未定,瘫软在地上,小声说道:“我军还不剩三日的粮草了。”
声音很小,但是有很大,将军又说道:“首都那边知道吗?”百夫长属实说道:“首都……首都还没有回信。”
“妈的!那群酒囊饭袋!就他妈知道举行什么阅兵仪式,要是这个要塞丢了,他们也不好过!”将军气急败坏了,拿着骑士剑对着空气劈了几剑。然后,颤抖着身子,深深的缓了口气,对着马克说道:“马克!你说这场仗怎么打?”将军摸着冰凉的城墙,秋风徐徐地吹来,但是吹不走要塞沉闷的气氛。
马克说道:“我是个帝国人!帝国人喜欢早睡觉,无论什么时候。”将军看着马克,眼神中透出难以掩盖的笑意,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嘿!传令下去,今晚,我们玩场大的。”
那些士兵跟了这个将军那么久了,都能意会他的意思,都纷纷去喂饱马儿,然后在给马蹄套件衣服,一切准备就绪了,他们便等待着深夜的来临。
月黑风高夜,徐徐秋风起。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帝国军都沉浸在睡梦中,马克带着五百轻骑兵位于帝国军右侧,黑漆漆的,只有帝国军的篝火在那里闪耀。
马克心里道:好熟悉的感觉。
突然间,马克左侧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将军开始进攻了,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就像一堆乱鼓,他们来势汹汹,借着帝国的篝火,可以看到无数的重骑兵,冲进了帝国的军队,而马克也立马下令,拔剑高呼:“进攻!”
那五百轻骑兵不在收敛气势,每个人都是怒挥马鞭,惹得骏马一顿狂奔。
冲进军营的一刹那,白日里被压着打的怒火,被彻底宣泄,化怒火为力量,五百轻骑兵像瘟疫一般,在军营之中瞬间蔓延开,无情的收割着帝国人的生命。
马克自始至终都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细说不出来,等到马克和将军的军队会和之后,马克似乎想到什么,对着将军惊呼道:“将军!这不对!我们中了敌人该死的计谋,他们好像分兵一半,夜袭要塞了!”
将军原本喜悦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转而就是一脸的恐慌,拨转马头,看着这些胜利即将到手,又从天堂瞬间跌倒地狱的士兵们,将军深知需要行动让士气振奋起来。
将军高高地挥舞着骑士剑,对着士兵喊道:“勇士们!狡猾的帝国人趁我们攻击之余,偷袭我军要塞,而要塞是我国最重要的防线,一点丢失,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杀回去,给帝国人一点颜色瞧瞧!”
原本垂头丧气的士兵,也抬起来头颅,眼神中散发着光彩,夺目的光彩。他们兴奋地挥舞着长枪,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狂暴的吼声。
将军觉得时机已到,便高举骑士剑,自上而下画了一个圆弧,随后高喊一声,“出发!歼灭敌人!愿诸君武运昌隆!”
一声令下,数千匹骏马纷纷抬腿狂奔,好像要把大地踏裂一般;那彪壮的马腿,完美的线条,平凡而带感的运动着;马儿们拥有浓厚且美丽的鬃毛,这归功于主人常日里精心呵护。
马蹄踏过每一寸土地,都会在上面流下一个生生的马蹄印。
穿过灌木丛,就是一片开阔的空地,要塞里的人们看到了灌木丛中熙熙攘攘的人影,便以为是将军得胜归来,便打开了城门,一百夫长率领这剩下的士兵前去迎接。
但事实不尽人意,从灌木丛中冲出来的,貌似不是卡鲁的军队,好像是帝国人。
一个帝国的骑射好手,拈弓搭箭,闭上单只眼睛,对准着一名卡鲁士兵,任由马儿如何颠簸,准星还是在士兵的身上。
蹦一声,箭矢离弦,它带着一道残影直奔士兵,弓箭十分容易的刺进士兵的胸膛。
失去直觉的士兵,扑通一声摔地上,血花像温泉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很快,胸口的衣襟被染成了血红。
那名百夫长惊恐万状,看着近在咫尺的帝国军,一时忘了下令,只是紧紧地趴在马背上,搂着马脖子,期望着帝国的兵刃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这个百夫长被吓晕了头,从南边跑到北边,再从北边跑到东边,就跟那无头苍蝇有何两样。
同样,卡鲁军也被杀昏了头,被自己的百夫长的毫无斗志所感染,以至于连刀都不敢抬起来。
帝国人趁卡鲁军队混乱不堪,每个人就像砍菜瓜一样轻松,尤为是那位技艺高超的帝国千夫长,挥杀手中的骑士剑,如入无人之境。
帝国军的战吼和卡鲁军的哀嚎,形成了一曲令人作呕,令人头皮发麻的舞曲,恐怖到没有人想听第二遍。
很快,卡鲁军已经被全歼殆尽,帝国人长驱直入美迪不达利亚要塞。只要过了今夜,卡鲁首都甚至整个卡鲁公国都属于帝国的。
还有一部分弓兵还在城外徘徊,他们正在贪婪的拾捡卡鲁人身上的金银财宝。他们也是当了好几年兵的老痞子,每当长官训斥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借自己的兵龄叫嚣,所以多数的军官都管不住他们。
这些老痞子打仗没得说,就是一个个赌钱麻鬼的,好吃好嫖,有的三四十岁都还没没结婚,可是跟他有染的女性,一只手数不下。
百夫长挥舞马鞭,怒斥他们:“快点进城!卡鲁人很快就会来偷袭的!快!”
老痞子斜眼望了望百夫长,众人哈哈一笑,说道:“卡鲁人也不过如此嘛!这么简单的战术都没有识破!简直就是全欧洲最弱的国家!哈哈哈——额——”
正在他们嘻戏之时,一个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老痞子的笑容越来越狰狞,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思议还有就是不甘和悔恨,五官扭曲在一起,一只穿云箭射穿他的脆弱的脖子,结束了他的一生。
**向着北边望去,他惊恐的喊道:“是卡鲁人!快跑啊!”虽是嘴上是这样喊着,手上却顺势摸了几个尸体,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呦!还真有,一个精致的钱袋,老痞子想着打开看看。突然,视野边框瞬间变黑,然后快速的向中央蔓延,最后那痞子倒下了,他的身上插着一把标枪。
这是将军的部队已经进入战场了。现在的目标,就是趁着城门没有关上,赶紧突围,将战况告诉首都。
马蹄岂是人肉可阻挡的。
老痞子嚎叫着,看着缓慢关闭的城门,眼中衍生了绝望,战场就是残酷的。
将军冲破帝国人的军队,直插城门。
“喂!快关门!”城门的一名百夫长喊道。
城门下,有十几个士兵卖力的推着城门,手臂上都爆起了青筋,面色涨的通红。
城门不动了,百夫长怒气冲天,骑着马去撞城门,口中喊道:“怎么回事!”
士兵说道:“被……被尸体卡住了!”
“快啊!赶紧拉开!快!”
“来……来不及了!”
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卡鲁人,近到连鼻子眉毛都能看清,他们现在也顾不得看他们长得帅不帅,只想着逃命,不逃就要去见上帝了。
将军带头冲锋,整个军队士气如虹,冲破了城门口,然后头也不回出了要塞,直奔首都。
太阳慢慢地露出脸,光辉撒在草原上,看着是感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