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杨明秋坐在马桶上，哈欠连连，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
杨明秋困的不行，手撑着脑袋在马桶上假寐了一会。
手机闹钟一个个响了起来。
杨明秋的闹钟每5分钟设置一个。7点45，7点50，7点55，8点整，8点05……
等到所有闹钟都响过，杨明秋才用尽力气挣扎着站起来，站在洗手台前洗漱。
武帅看杨明秋有气无力的样子，伸手去摸摸杨明秋额头，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杨明秋把武帅手打开，无精打采地说：“你是不是傻，我又没发烧，我就是感觉好困，怎么睡都睡不醒。”
武帅摸完杨明秋，又摸摸自己额头，说：“你就是睡太晚了，以后别熬夜，早点睡。”
杨明秋站在镜子前刷牙，哈欠连连。
透过镜子看见武帅拿着手机在打字，脸上还自顾自笑着。
杨明秋赶紧头凑过去，看看武帅是不是在跟他的女客户眉来眼去。
一看是武帅游戏群里几个男的在开黄腔，杨明秋立刻没了兴趣，含着一嘴牙膏泡泡含糊地说：“恶心！”
武帅贼兮兮地笑：“操不完的心，那我以后还不能见客户了？”
杨明秋说：“所以你最好自己放聪明一点，不要被我抓到。”
武帅亲了一口杨明秋说：“放心吧，杨总，我今天就去骗了她的钱回来给你花！”
杨明秋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两个人匆匆收拾完，各自去上班。
武帅到了公司又给杨明秋发信息，说：“我给你点了咖啡，送到了你们前台，自己去取。”
杨明秋站起来去前台拿咖啡。
孙茜正在前台跟胡月亲热地聊天。杨明秋心里暗暗惊讶，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好起来？
仔细一听，两个人正在讨论包包，原来孙茜在胡月那买了两个包。
看见杨明秋来了，胡月笑着说：“杨小姐，武先生给你点的咖啡到了。”
杨明秋当作没有看见孙茜的样子，只看着胡月说：“月姐，我的包给我留着呀。”
孙茜一看杨明秋，笑着的脸立刻垮下来，扭头就走了。
杨明秋斜着看了一眼孙茜离去的背影，又跟胡月对视一眼，两个人偷笑了一下。
接着李唯苇就发信息过来。
李唯苇开门见山地问杨明秋：“亲，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公司做海外美妆代购的，主要是面膜，都是大牌子，想在小太阳开一个直营店，找你帮帮忙。”
杨明秋说：“好的呀，你先让他们把资料发给我看看。”
一听要在小太阳开直营店，杨明秋没敢直接答应下来。
客户在小太阳开直营店，相当于小太阳官方给客户做了背书。一般品牌方直接找到小太阳开直营店比较容易。
这种二手代理的贸易公司就必须得慎重。这种公司的货源通常来自于各个渠道，采购链条复杂，真假货掺着卖是常事。尤其就是高利润的美妆面膜类产品，更是假货的重灾区。
上一次杨明秋吃了田总侄子假红酒的亏，还记忆犹新。
但是这些话没有必要现在跟李唯苇说。
杨明秋拿到对方公司的资料，细细审核了一遍，又跟对方公司的人电话沟通了几次。心里已经清楚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要的资料都有，但是杨明秋凭着经验也觉得这公司问题不少。
杨明秋问李唯苇：“亲爱的，你和你那个朋友关系怎么样？人靠谱吗？”
李唯苇说：“还可以吧。是石凯兄弟的老婆，接触过几次，人还挺靠谱的。”
杨明秋说：“我跟你就有一说一了。我觉得他们公司的采购链有点问题，虽然资料没问题，但我做的多了，总能看出来一些猫腻。秦志东走了以后，我现在没有后台，自己的处境都很艰难，如果是直接的品牌方，肯定我就给你做了。但是像这种，我给你递上去资料也有可能会被卡住。”
李唯苇忙说：“没事没事，我就是帮忙问问。那我给他们回复一下。”
杨明秋说：“不过我们公司不行，别的公司可能可以。我可以帮他介绍一些其他的平台的商务经理，让他们对接一下。”
李唯苇笑着说：“那太好了，还是自己姐妹靠谱！”
杨明秋想着自己帮忙引荐一下，成不成又不用负责，也算是不负李唯苇所托。
秦志东在行业圈子内人脉多，杨明秋找秦志东帮忙，让秦志东给介绍了几个其他平台熟悉的商务，帮这家美妆公司和其他电商平台对接上了。
忙的时候还好，忙完以后怎么感觉这么疲倦，咖啡都不顶事。
杨明秋想在桌子上趴一下，没想到闭了一眼，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感觉有人拍拍自己，抬头一看，于薇怎么来了。
于薇站在桌子边的过道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明秋说：“不然回去睡，这么睡会感冒的。”
杨明秋忙尴尬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坐直身子。
于薇不再理她，走到孙茜身边，跟孙茜笑着说：“你找我什么事？”
孙茜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杨明秋一眼。
杨明秋懒得想孙茜是不是设计招来的于薇，只是疑惑自己怎么睡着了。
忽然，杨明秋猛然睁圆了眼睛。她想到：自己例假好像晚了十几天了！
这一想不得了，杨明秋睡意全无，整个人吓醒了。
杨明秋的日期一直很准。
杨明秋给武帅发信息，武帅也慌了，反复跟杨明秋确认：“你日期没记错吧？”
怎么可能记错！我每个月什么时候来我自己心里没数吗？我连这都记不住？
杨明秋气武帅，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没用的，杨明秋冲着电话那头就发脾气。
武帅赶紧哄着杨明秋说：“没事的，别怕。你先买个试纸先验一下，不一定是怀孕了。可能你最近太忙作息不规律也有关系。或者明天你能请假吗？我陪你去医院。”
杨明秋凭直觉就知道是中了。懒得听武帅在那边自欺欺人，摔了武帅电话，下楼去药店买验孕笔。
拿着试纸像做贼一样躲在公司洗手间里验孕，杨明秋坐在马桶上等结果的时候，感觉自己手都在颤抖。
过了一会，验孕笔上是清晰的两道杠。
看到两道杠，杨明秋双眼一黑。
这可怎么办？这是人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杨明秋心里慌的厉害。甚至不知道该跟谁说。
心里觉得委屈，不小心就哭了出来。
轻轻哭了一声，杨明秋立刻憋了回去。
这是在公司。
杨明秋努力憋着声音，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无声地哭着，杨明秋不停地扯着卫生间的纸，给自己擦眼泪。
一边哭一边想，不能哭了，一会妆花了，不能再哭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更委屈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干脆放弃了，不管了，尽情哭吧。
哭了半晌，杨明秋才停下来，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
用纸巾擦干净眼泪，杨明秋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卫生间里的声音，确认没有人，才偷偷地从隔间里钻出来。
站在洗手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都哭红了，杨明秋小心翼翼地补了补妆。
回到公司里坐下，周围人都忙碌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