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此刻什么情况,无人得知,但这天,不对劲的很,死气沉沉,好似要发生大事一般。
和参摸着手里的玉扳指,仔细这么一琢磨,也察觉不对劲,关于暴君突然暴毙驾崩一事,不是突发疾病吗?
为何,从太傅口中所言,另有蹊跷,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猫腻。
亦或者,当初他嗅到一些猫腻,但暴君已死,查其真相,对他无利可言。
而新皇登基,多少会影响他这个丞相,所以,当时暴君暴毙驾崩之后,他忙于四处奔走,散钱的散钱,通关系的关系,就为保证自己的地位权利固若金汤,不可动摇。
如今,也是该琢磨琢磨此事,可惜,错过最佳调查时机,那只能从太傅这里打探情况。
“云大人,按照你这话,暴君当时,是……”
后面的话未说完,大家都懂得起,意思就是,难不成,当时,有人想要谋害暴君?
身在高位,说话总是比常人要小心翼翼,就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所以,有些话,只能说一半,以防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呈到暴君面前。
云木抬眼,看向窗外的天空,那手中的芭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和大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这是太傅故作不懂,不想告知,他一个人精,和参怎么看不出来。
但此事,今日他必须得弄得清清楚楚,不然,心里不踏实的很。
他起身,赶忙走到云木身后,又是为其捶背,又是为其按摩,一脸讨好道。
“云大人,有啥内幕,别藏着掩着,咱哥俩好着的,你透露点呗,要不,你府上缺什么,我给哥哥你置办点。”
和参在云木身上折腾半天,结果这厮没有任何反应,他探头往他脸上一瞧,好嘛,这老东西,在他按摩之下,很是舒服的睡着了。
这简单,把他当成伺候主子的奴才,太不给面子了,气的他直接一拳头打在他的头上。
“哎呦!”
刚睡着的云木,痛的直接睁开了双眼,嘴中直嚷嚷道。
“夫人,我错了,你莫要在打我了……”
听此此番话语,和参眼睛都瞪圆了,无意中好似知道不得了的内幕。
那就是,这老东西,居然是经常被夫人揍的主。
以前,是传闻罢了,不可信。
现在从正主口中得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但随即对此,一脸鄙视,堂堂太傅,居然是怕夫人的主,真是窝囊,丢他们男人的脸。
顿时,他直接甩袖,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没好气的对其怒吼道。
“谁是你夫人呀,别瞎嚷嚷!”
睡迷糊的云木,缓慢抬眼,发现不是夫人,而是和参也。
顿时,惊慌失措的样子,烟消云散,好似刚才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他捂着嘴,意味深长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气,似很困一般,回道。
“得,要是我夫人像你这么胖,还丑,我宁愿跳那护城河,也不愿意娶之。”
这话刺的,和参都想立即跳起来和这老东西急!
他这辈子,最最最讨厌别人说他胖和丑,这老东西明明知道他的忌讳,还天天说,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深呼吸一口气,输人不输阵,他直接不客气的对其怼道。
“去去去,就你,这穷酸鬼,能有女人嫁给你,已不错,别指望找我这种有钱有势的人。”
听此一言,云木抬眼,上下打量着和参,脸上嫌弃之意,未加隐藏的意味。
“和大人,有钱有势都你这个样子,都单着,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心中十分气愤的和参,眼神不善的看着云木,慢里斯条的开始挽起袖子,反正今日,消息是套不出来了,他准备揍完这老东西就闪人。
结果,画风突变,云木这老东西居然开口,如此说道。
“和大人,我有个弟子,喜经商,奈何,找不到门路,若如,你让出一条道,我便给你说说,关于陛下驾崩之谜。”
听到这里面还有周旋的余地,和参气也消了,袖子也不挽了,揍这老东西,那是更不可能,揍坏了,以后谁给他提供消息。
这经商,也就要沾钱,这与钱有关,他都有门道,所以,他问道。
“云大人,你这弟子,想要分哪条商道。”
古代经商,也是需要证件齐全的,不是谁都能来分一羹,特别是国家重点管控的盐之类。
当然,能让太傅这求人,求到他堂堂丞相这里,说明,这不是普通商道。
说到正事,云木下意识坐直身体,扇子打在手心,对着和参回答道。
“粮食。”
别人求人,都是低声下气,最不济,也是和颜悦色,唯有太傅求人,是鼻子朝天,一副你爱帮不帮,不强求的样子。
早就习惯这老东西如此,和参见怪不怪。
但走商道,其他都好说,关于这粮食,都被官家和几大家族势力给包了。
特别是大米,其他人想从中分一羹,难。
似有些为难,和参对其劝道。
“云大人,这粮食,虽然看上去利润大,但就这么一大块饼,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想赚钱,不易也,你这弟子,若经商,我建议他选择其他赚钱的门道。”
却不想,这云木,就是一根筋,选择要粮食,就是要粮食。
“和大人,我这弟子,第一次经商,不知其中水深,家里有钱,就想试水,你给个机会,这样,今年又要丰收一波,如此,你把以往的陈粮,卖给他就行。”
这南国连续很多年,大丰收,各粮商都堆着不少陈米卖不出去,就这官家的粮食,也存储不少,不久前,就这粮官也在说此事,都找他想办法。
这粮食掉价,不心疼,卖出去,少赚点,也无碍,但这陈米烂在仓库之中,就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扔。
就在他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处理时,太傅居然给他送来一头等他们宰杀的肥猪,自然一百个愿意。
如此,陈米处理掉,还能套到消息,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但做戏,要全套,和参不仅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还一脸肉痛,很是为难的答应此事。
似怕云木反悔,不让弟子前来收购粮食,他赶忙与其签下字据,还盖上自己随身带的私人印鉴。
待此事解决,云木这才缓缓告知,关于暴君暴毙驾崩之种种疑点。
暴君暴毙驾崩,事发突然,很多人都还没有回过味来,是怎么回事,但宫内,已经引起连锁反应。
疑点一
暴君死因,还未证实,便有人按捺不住,以太医,医治无能,直接血洗太医院。
疑点二
暴君刚死,这养心殿的奴才,全部以陪葬之名,赐死,唯有御前大总管,侥幸逃脱。
疑点三
暴君刚死,便有传言,暴君留有遗诏一说,但对此,否管三朝元老,还是高官,都不知。
最终,朝堂之上,出现两个派系,一派支持大皇子登基,一派支持寻找遗诏。
但奇就奇怪在这一点,这遗诏空穴来风,也就罢,若真有人暗中设计,此刻遗诏,应该亮相才对。
却不想,遗诏派不仅没有找到遗诏,连遗诏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如此,不了了之。
而大皇子派,则按照祖训,在未立太子和指定下一任君主时,就得长子继位。
而大皇子本人优秀不提,仁爱之名,不假,背景乃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此人继位,得到大多数人拥护。
这一步步,单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连在一起,就有些耐人寻味。
好似早就被设计好的一样,一环扣一环,毁尸灭迹,毁掉证据,然后得大统名正言顺继位。
甚至,暗中,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开,大皇子弑父夺位,像一阵微风,短短时间,拂过整个京城,连那七岁乞儿,也知此事。
若如暴君真就这么死了,或许没有人会继续追查下去,得不偿失,朝臣此刻都在想怎么讨好新皇稳固自己地位和权利。
但这暴君突然死而复生,却着实打得众人措手不及,让一群握着好牌的人,全部作废。
就在众人以为暴君会彻查此事,血洗朝堂之事,奇怪的事情发生。
暴君不仅不追查此事,见过三位皇子之后,便只是不痛不痒轻罚大皇子。
随后便以大病初愈,需要静心修养为由,闭关养心殿,任何人不见。
这暴君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没有人知道,但越是如此,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早日站队,支持皇子继位之朝臣。
但大家猜测,此事不会就此作罢,他们觉得,暴君这是闷声搞事情,顿时,人人自危。
也因为此,只要从中有嫌疑之人,都开始收集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云木作为太傅,也不例外,因为此事巧合,涉及到他小女婿和他,为了护家人周全,不被殃及受到牵连,他没法,毅然选择站出来,蹚此浑水。
这第一,自然是先试探圣意,才能走下一步棋。
于是,便有了和参和云木醉酒养心殿一事,与其说,是暴君套他们话,还不说,是他在试探暴君对此事的态度。
果不其然,从暴君趁着他酒醉,询问他病重之事,他便知,这是在秘密调查,关于暴君意外暴毙之事。
为防止喝醉的他,胡言乱语,说出不该说的,他以洗眼睛为由,将脑袋放入清水之中,以此醒酒。
随后,更是配合暴君演戏,装醉,帮其敲诈和参等一系列举动。
甚至,趁和参大张旗鼓在宫内搞事情的时候,他在背后,做了一下推手,送了人进去。
然后,又以一副好人心肠,苦口婆心劝其不要闹事,否则,小心脑袋。
毕竟,丢脸,是小事,讨好陛下,是正事。
如此,从那日之后,他便拉着和参天天往养心殿跑,美曰其名,以政务之名,亲近皇上,拉进关系,留个好印象。
但也因此,给人造成一种,太傅和丞相受陛下重用的错觉。
甚至,有人猜测,这三人聚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准备干一票大事。
也就是这时,终于让他逮着机会。
暴君居然明确,有让位于二皇子的意思,无意撞破此事的云木,有了计策。
他将这个消息,不动声色的传了出去,以此为诱饵,引蛇出洞,但未说明,二皇子拒绝继位之事。
如此,便引来小德子偷遗诏,三皇子救驾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