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秦令带着一支兵马从蔚县出发,聂航也在侧。因为长公主惧怕水,所以便留在了客栈陪着沈缨。徐太师本也不打算去,但是想了想跟在秦令身侧的聂航,生怕聂航背后捅刀子,便也无奈跟去。
沈缨站在蔚县的城墙上,看着秦令骑马走在最前面,率领着百人朝着水匪营地走去,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长公主安慰道:“秦将军是常胜将军,郡主无需担心。”
话虽如此,长公主心中也存了几分忧虑,他们上次就是在水中落败于章山他们,当时秦令还失踪了。
“长公主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起上次秦令失踪,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这次秦令一定会大获全胜的。”这话看着是沈缨说给长公主听的实际上是在告诉自己对秦令有信心。
两个人站在城墙之上,谁也不愿意下去,即便已经看不到秦令等人的身影了。
为了打破现在凝重的气氛,沈缨扭过头看向长公主道:“此次回京长公主可会嫁给徐太师?”
长公主年事已高,年轻的时候想着要嫁给徐太师当新妇,但是徐太师以身体为由一直推脱,如今徐太师身体强健,也不是没问过长公主,只是长公主现在觉得婚嫁只是形式,若他们二人真的相爱,婚嫁与否都不重要。
“这个随缘就好。”
长公主看向远方,突然想到什么,打趣着道:“你和秦将军可有打算要个孩子了?”长公主边说边盯着沈缨的肚子。
沈缨被看的不自在,将外衫拢起,手掌交叠放在腹前,阻挡长公主的视线。
“这个还没想过。”
“是时候想想了,别跟我一样倒时候只能收养孩子。”
说起这个长公主便想起了刘辉。
沈缨见长公主神色落寞,便道:“早起太饿了,不若去吃点东西?”
长公主敛了神色,和沈缨并肩走下了城墙。
这边秦令和聂航到了水匪营地,聂航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但还是惊叹道:“这里建造的倒是十分特别,易守难攻。难怪秦令将军要花半个月才敢出兵攻打。”
秦令和徐太师听到聂航的话都没吭声,徐太师瞧着眼前的景象真的如同秦令在舆图画的那样。
秦令等人骑马站在桥头一侧,章山则带着人站在桥上。
桥上站满了张弓搭箭的人,章山站在桥上大声朝着秦令道:“久闻秦将军大名,我等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还望秦将军放过我等。”
章山也不是示弱,只是不希望与朝廷结仇,不希望多一场杀伤。
秦令倒是没有搭理章山。而聂航在章山上桥的一瞬间便藏在人群之中,不至于让章山将自己当场认出。
“废什么话,掩埋,给我杀。”秦令长枪指向章山,对着身后百人命令道。
身后众人听了之后,前排几人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盾牌挡在前面,将身后众人护了个严严实实。
“还什么秦将军,难不成是什么缩头乌龟么?”章山身后的人匪气十足,大声笑道。
章山见秦令直接严阵以待,自己也不客气,手一挥下,桥上的人便将箭矢射出去。
“大当家的,他们该不会一直就这么躲着吧。”一个人问道。
章山知道自己这群兄弟都擅水战,所以营地之中箭矢并没有很多,最多一刻钟,箭矢便会全部耗光。
“告诉兄弟们,等会箭矢一停就冲上去给我杀,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章山盯着秦令那边围得严严实实的盾牌道。
“我们就这么等着么?”聂航看不透秦令的作战方法,好奇问道。
秦令看了眼藏在人堆中的聂航,“现在不过是在耗尽他们的箭矢罢了,他们箭矢存量不多,又不擅长陆地上作战,到时候会跳进水里,届时就来个瓮中捉鳖。”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秦令也没有瞒着聂航的必要便将自己的方法和盘托出。
聂航听到秦令的方法,深深看了一眼秦令。这样只怕会将水匪全部活捉。聂航现在才明白秦令从来没想过剿匪,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将章山捉起来,只怕还是为了那批黄金。
聂航笑道:“秦将军好方法。”
话刚说完,外面的箭矢已经停了,等前排的士兵将盾牌掀起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便是白刃,身后的士兵连忙将早已提起的长枪刺向前面。
秦令一马当先,冲向桥上,长枪所指便是章山。章山提刀去挡,但是章山臂力不敌秦令,大刀被秦令的长枪打斜,秦令的枪尖贴着章山的脸颊刺过去。
章山向后一挺,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秦令的攻势。
章山的兄弟不善地面上作战,最先冲上去砍人的一批,被后排的将士通了个对穿。秦令上了桥,身后的人紧跟着也冲了上去,将章山等人打了个屁滚尿流。
章山这边节节败退,便一个个跳向水中。
“秦令你等着,我们兄弟一定会报仇的。”水中的一个人仗着自己离得远,便大声挑衅道。
跟在秦令身后的聂航在心中喊了句蠢货,便去寻找章山的下落。
聂航将手中的长剑丢到旁边,捡起章山这边的箭矢,拉弓搭箭便朝着章山的背影射过去,正对准章山的脑袋。
聂航精通射艺,况且章山并没有又出去太远。
“你这是干什么?”徐太师在聂航射出的最后一秒退了聂航一下,虽然没能阻止聂航将箭矢射出去,但还是影响了聂航的准头。
“徐太师,擒贼先擒王,若是章山死了,这些水匪对付起来岂不是要容易得多。”
聂航理直气壮,他的箭射中了章山,虽然没有命中章山的头部,但是射中了章山的肩膀,只要章山在水中泡的够久,聂航不相信章山还能或者认出自己。
“不要妄动,这里是由秦令将军负责的。”徐太师警告道。
徐太师连忙冲到秦令身旁,将聂航的所作所为尽数告诉了秦令。秦令此时才明白聂航跟过来并不是为了向章山传递消息,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秦令看了眼聂航,转头找了个会撑船的人。秦令知道水匪的船都停在那儿,让人撑船带自己去追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