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和秦平秦安本来都是跪在那做家属答礼,跪了一早上,膝盖都痛了。
后头秦母本来正派了人来跟他们说去后堂歇息一下,就听到院外的戏声突然停了,院里的念经声倒是还在,没一会儿就听外面有人高声传报:“皇上皇后驾到!”
秦母和秦父也从后堂里出来,赶紧往前院迎,沈缨、秦平和秦安也赶紧活动了下膝盖,又跪下了。
皇上和皇后是一起来的,一直在后堂与秦父说话的五皇子迎在最前面:“父皇母后!”
皇上受了院子里众人的礼,环视一周:“三皇子没来?”
五皇子忙答:“三皇兄病的沉重,实在不能出门,已经让掌事太监送过奠礼了。”
皇上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倒是一转头正好看到九皇女,还有她脚下的鞋子,直接一瞪眼:“你穿个什么样子就来了!”
九皇女吓的跪下告罪,齐乔站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说话的样子。
皇后直接挥手说:“这大晌午的,日头晒,你就先回去吧!”这就直接把九皇女直接轰走了。
九皇女有些不乐意,还是被齐乔又哄又劝的给拉走了。
秦父和秦母跪在灵堂前,皇上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他们,最后也就是低叹一声,把秦父搀起,那边皇后把秦母搀起。
皇上看着秦父说:“我对不起你们秦家啊!”
秦父忙施礼:“皇上严重了,令儿不过是职责所在啊!”
说完秦父抬手擦了擦眼角。
皇上又是一叹。和皇后携着秦父秦母进了灵堂。
马上有人给皇上皇后递上了香,皇上皇后持香祷告了几句,又有人上来把香插进了香炉。
沈缨、秦平和秦安都趴伏在地谢恩。
皇上走到沈缨身前:“你这是何必?”
沈缨趴在地上没有抬头:“皇上此话折煞臣女了!”
皇上还想说什么,外面有人过来说,徐太师也到了。皇上走出灵堂,正看到一身素白的徐太师走进来。
徐太师常年不上朝,有事了就给皇上写封信或是上个折子,皇上平时忙,也很少找他,算起来皇上有几个月没见到徐太师了。
皇上见徐太师竟然是自己走进来的,惊讶的说:“你最近身体好了?”
徐太师微微点头:“受皇上庇佑,最近大好了。”
皇上点点头,让开灵堂门,等徐太师上香后,才示意太监拿起一张圣旨。
圣旨主要是对秦令的嘉赏,毕竟算是救了三皇子。然后在圣旨最后,则是嘉奖沈缨的高义,认为是女子楷模,特赏一品诰命,享官家供奉。
虽然在院子里的众人不好窃窃私语,可是交互的眼神也不缺少诧异。这退婚的旨意才过去多久,就女子楷模了,这皇上的态度跳跃的也挺大的。
皇后上去把接旨的沈缨扶起,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姑娘,辛苦你了。”
沈缨对这道圣旨还是挺意外的,给秦令的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怎么还有自己的。还一下就提了品级。
还是等这一天过去后,秦母找沈缨说,才知道是兵部几个大人,觉得沈缨此举对征战的将士是极大的鼓舞,应当表彰。这才让皇上在给秦令的旨意中加上了沈缨。
虽然不知道皇上的嘉奖是不是出自真心,可是毕竟品级是真的,官府给的例钱是真的,沈缨不在意多一份收入。
三天停灵,沈缨就结结实实在灵堂跪了三天,膝盖都青了。秦母心疼坏了。
沈家说要迁往江南,也是在这几天,理由是不想看沈缨跪在人家灵堂,要眼不见为净。
沈家走是挑了一个天气好的白天。沈缨特意找了李玉图帮忙,租了靠谱的船家,徐阳义因为刚回京,不好再跑,干脆让一个跟他去江南的大师父又带了一个戏班子跟上,多少有些照应。
沈缨不能去送行,头一天晚上去沈家跟父母兄长告别。沈缨抱着林婉茹说:“好好照顾自己,我尽快去找你们。”
珮珮是最舍不得沈缨的,说什么都不想走,可是沈缨知道自己后面一段时间可能照顾不到珮珮,只能跟她不断商量,还好珮珮上学了不短时间,最后还是同意了姐姐的要求。
楚安奚也早得了消息,专门派了人来帮忙护卫。
不太高兴的反倒是赵奇星,一听说珮珮要去江南,看沈缨的眼光就有如看到仇人,可是珮珮又不会听他的,他也没什么理由让珮珮留下,所以只能闷闷的生气。
沈母还是有些不放心,沈缨又跟她反复保证。才让沈母停了要给她留人的打算。
沈家走那天,沈缨就站在已经人去楼空的老沈宅前,直到有人来通知她,说车队已经出了京城,只不过,南临王世子突然带人跟上了,说是也要去江南游玩。
沈缨摇头无语,倒是对她的计划没什么影响,直接转身回了秦家。
沈家的买卖这一阵都明里暗里在出清,转往江南。沈缨开始扶持自己的势力。
沈缨这一阵没停了接受消息,张青伯那边说已经发现了秦令留下的信号,但是还没找到人。
沈缨这几天都没有回自己的永平府,而是直接住在了秦家,永平府直接交给了徐阳义,告诉他其中一个院子是给戏班子住的,徐阳义虽然讶异但是也没客气的把手下最好的一个班子搬了进去。
那戏班子刚住进去,徐阳义就请了周围的皇子皇女看了唱戏,虽然大家觉得徐阳义在沈缨的宅子有些怪,可是沈缨现在住到了秦家,又有皇上刚刚的嘉赏,谁也不敢乱说什么,都乐呵呵的看徐阳义的戏班子表演。
别说,徐阳义的戏班子还真的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皇子皇女们看的都很开心,又让徐阳义的社交圈子大了一圈。徐阳义转身又给了沈缨一堆银票,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令停灵完就要入葬秦家墓地,沈缨以扶灵为名,直接出了京城。
林婉茹的师门子弟,是跟她约好了在京城外会和。找了一个人假扮成沈缨跟着那个棺材继续去秦令老家,沈缨则是跟着这些武林子弟骑马直奔西北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