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徐落尘走在教室里的气场变化不少,王通把所有看在眼里,这种变化过于明显,不仅仅从他逐渐健康的身体上体现,更是从他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调上显出。王通只是听说徐落尘每天中午总要去天台,午休完后汗津津地出现在楼下的洗手池边,很明显,答案就藏在天台。
王通tui地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头,双手插兜跟上徐落尘,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不可能说丢就丢。
依旧是熟悉的男厕,依旧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废话,徐落尘靠在隔间的门板上,冷冷地听完他的讽刺:“你说完了吗?”王通被这句话噎住,下一秒提着拳头走过来,徐落尘虽然身体好了许多,但是真正防身的乐沉冗没教多少,他和王通揪打在一起,因为动作迟钝,出手不狠,很快就败下阵去。
“你把自己锻炼得这么好,就是为了更抗揍一点?”王通讽刺的话还绕在耳边,令人厌恶却又逃离不开:他仅仅用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肆意剥落自己坚强的外壳露出深藏其中的软弱,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提醒:你就是个废物。
王通骑坐在他身上,落下的拳头没有一丝犹豫,狠中带着气,仿佛只是为了宣泄这些天不满的情绪,这场可笑的斗殴没有持续多久,王通打累后,喘着粗气俯视他:“你不管再怎么努力,还不是得活在我的拳头下面?”
徐落尘这次没有沉默,趴在地上底底笑出声来,身上依旧很痛,顺着皮肤的纹理一层一层向下传递,拨动他的筋,又慢慢渗进骨头里。他不仅仅是笑着,他强撑起身子扶着隔板站起来,对上王通愈发复杂的眼神,说:“谁活在谁的拳头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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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前一节课王通就不见了,平日里这个混混头子没少旷课,自然也没有人发觉不对,这些人里就包括徐落尘。他怎么也没想到,王通会在午休时间出现在天台,更想不到,自己上去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王通提起木棍抡向乐沉冗的场面。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过去,扶住了没躲过这一下的乐沉冗。“学长,你没事吧?”徐落尘担忧地扶着他,害怕扯到乐沉冗的伤,没敢动,乐沉冗沉声说没事,厉眼看着王通,开口就骂:“你TMD有病啊?老子跟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娘娘了个腿,小小年纪还搞偷袭?你没有武德,成不了名的!”眼看他学长越说越离谱,徐落尘赶紧按住他的肩:“好了学长,你冷静。”
乐沉冗没理他,继续冲王通喊话:“喂,小子,你不是想打架吗?来,咱两单挑。”王通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只是握着木棍的手紧了紧,徐落尘来不及细想,忙把乐沉冗往后带:“王通,你别太过分了。”
“呵。”王通脸色不好,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他不认识乐沉冗,但知道那是高中部的校服,一个高中生,午休时间冒着被处分的风险越过天桥来这里就为了跟徐落尘见面,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感情可以厚到这种地步。他仰头,对着乐沉冗说到:“你高中部的,午休时间偷摸来我们初中部,我这是防范于未然,属于正当防卫。”
乐沉冗冷笑:“神TMD的正当防卫,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吗你就用,法盲一个,估计还是个文盲吧?说文盲都侮辱了这个词,你TM智障吧?”
徐落尘没见过乐沉冗骂人,今日领略,属实惊讶,他和王通被骂的愣在原地,就听乐沉冗继续说道:“告诉你,老子从来没怕过谁,你个小兔崽子有种挑衅没种单挑,就不是条汉子!小爷我大名给你放这了,有能耐你随便举报,怕你不成?给我记好了,你老子我名叫乐沉冗。”
作为“混社会”的,王通自然知道乐沉冗这个名,但至今未曾见过真人,啊不,现在见到了,惊喜迎来的同时更强的是一股名为“震惊”的情绪,这个高中部级霸,护崽子一样护着徐落尘,他两关系还挺好,而自己刚才还偷袭了这位大佬,这让他实在懊恼。
见对面的人没再说话,乐沉冗哼哼两声,凑到徐落尘耳边:“我看他就是会口头上说说,没点实力,你跟我多练几天,保证能把他打趴下。”乐沉冗呼出的热气喷在耳廓,扰人心得很,徐落尘微微侧头,盯着乐沉冗可称之漂亮的侧颜,些许晃神。我今天刚被他打趴下过,这句话怎么也没说出口。他只是淡淡地回到:“好,谢谢学长。”
有了乐沉冗在背后,王通不敢过多造次,他放不下面子去道歉更没脸去请乐沉冗认识自己,索性,他把气全部归在徐落尘头顶,恨恨地盯着他,绕过两人下了天台。
乐沉冗抱胸,装模作样地看着他下去,朝他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徐落尘看着他这样,跟着笑出声,乐沉冗以为他嘲笑自己,心说这小子胆子大了不少,上手捏住徐落尘的脸:“好小子,敢笑话我了?”
徐落尘被这个动作惊得心跳猛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