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儿子听到自己想见他一面利用这个妹妹,一向妹控的徐落尘居然对徐苑乐摆脸色,徐雄安有些愣神。
跟着自己接近十年的司机微微回头关心,感受到目光,徐雄安转向窗外的小女身上。徐苑乐的眼眶红了一圈,攥紧拳藏在包后忍耐情绪,一旁,胡家的宝贝女儿在替她顺气。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徐雄安脸色微沉,又很快调整过来,将视线移开,轻声安慰了句“不用在意,也别担心”。徐苑乐咬着下唇说好。
确定徐苑乐是真的不再伤心后,徐雄安对她轻点头,言语间透露着歉意:“你哥对我的事太敏感,无意间伤到你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你受委屈了。”
徐苑乐觉得自家老爸的别扭道歉实在可爱,忍不住扬起一个笑,元气驱散眉间的阴霾:“我真的没事,我也很希望我哥可以早点回家。以后我再找机会跟他谈谈。”
徐雄安有些欣慰,叮嘱她早点回家,扭头对司机吩咐去公司。两个女生站在路边目送车子离去。
“哎呦喂,没想到这还是个棘手的差事。”胡桃挠头,余光去找姐妹。后者耸耸肩,语气轻松:“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胡桃唔一声,若有所思:“嗯...叔叔知道你哥的事吗?”
徐苑乐翻包的动作一顿。
“还是瞒着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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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沉冗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实在有些微妙。
明明什么都没做,仅仅是一段互相安慰的对话而已,仿佛因为说话的对象是徐落尘,心里就不免产生出微妙的感觉——如同落地的种子经历磨难,终于冲破保护的种皮,肆意在春熙的泥土中伸张。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
乐沉冗闭上眼睛回想,脑子里浮现出一抹已经模糊不清的身影。心脏在一瞬间抽痛,他猛的睁眼,汽车摇晃的频率几乎和心脏的跳动重合。
是谁?
颤抖的手最终缩紧成拳,他拼命回想有关对方的信息,大脑却将残酷的事实摊在自己的眼前:你已经要忘记他了,你曾经说过会永远记着他的。
耳边突起一阵耳鸣,乐沉冗出神地盯着鞋尖发呆,思想不知飘向何处,在茫茫岁月里流浪。右手上传来的热感拉回他的思绪,乐沉冗扭头,对上徐落尘担心的目光:“不舒服吗?”
这一瞬间,乐沉冗才感觉全身的知觉慢慢恢复,右手被人轻轻握在手里,那只手的主人还不安分地用拇指摩擦,做安抚性动作。这样的行为简直过于亲昵。想到这,乐沉冗触电般抽出右手,低头故意不去看对方的表情。
皮肤上的热度依旧没有消散,残留的触感让他有种自己还被徐落尘握着手的感觉。他烦躁地用左手按住燥热的皮肤,无言。
那人静默一会,问他:“你晕车?”
乐沉冗这才回答自己没事,只是有些困,睡会就好。徐落尘轻轻点头,在他闭眼后吐出一句:“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睡。”
“扑通。”
又来了。
乐沉冗烦闷皱眉,腹诽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像小鬼了。
杂乱的思绪盘在脑子里无法释放,大脑暂时性罢工,将意识拉入梦境。恍惚中,一只手将他的头按在一旁的靠背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珍宝。
再次意识清明时,公交刚好到站,徐落尘依旧面对窗外单手托腮,而自己靠在椅背上,右腿有些酸。乐沉冗小幅度抬起腿回血放松,心想果然是错觉吧。似乎感觉到他的动作,徐落尘回头,露出一个标准笑:“学长,下去吧。”
“额,好。”乐沉冗起身,发现车上就剩下他两,连驾驶位都空了,再看窗外,果然是一幅陌生的景色。他微愣,去看徐落尘,满眼都是惊异。后者淡定起身,把衣服左肩的褶皱抚平,开口:“这是学校附近商场的地下一层,司机去吃饭,一会回来——走吧,我带你出去。”
乐沉冗看着走在前面人的背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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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宿舍楼门前匆匆道别,乐沉冗一心想着如何给陈珂解释,冲他摆摆手就窜进楼房。徐落尘嘴角的弧度逐渐平淡,最后归于原位,他抬头,望向5楼某个窗户,将双手插进裤兜。末,抬脚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吴泺傅就踏着步子出现在他面前,徐落尘心说礼貌打下招呼,出声叫住人,吴泺傅惊喜地跑过来,没等他开口,就一大串话把他砸懵:“我正找你呢,有重要事情告诉你,不对,我要先问你些问题,跟我来。”
徐落尘盯着被对方拽着的衣服,心说我又不是陈珂,这样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结果挣了几下硬是没甩开。
好在目的地并不远,是学校里一个咖啡馆,取名“遇见”,坐落在图书馆后边,隐蔽幽静,是学校小情侣最喜欢来的地方。徐落尘再度汗颜,这要是给陈珂知道了他还有命去见学长吗。
从进门到落座,徐落尘一路捂脸,努力忽视周围女生炽热的目光,心底盘算着什么时候拉着乐沉冗来一趟。
吴泺傅点好饮品,一本正经地盯着他,也不开口说话。谅是他再脸皮厚,都实在忍不下去,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出声问他到底什么事。吴泺傅小同学抿嘴,眉毛一抽,神秘地开口:“尘...落哥,你是和乐神在一起了?”
徐落尘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憋着咳嗽好一会才抬头看那人:“你说什么?”吴泺傅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惊讶得难以置信,便认真重复了一遍。
这会他算是听清楚了,嘴角微抽,说:“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对面,吴泺傅震惊瞪大眼睛,轻“啊”一声,低头嘟囔说“这就好,幸好乐神不是渣男。”
听到这,徐落尘大概猜到几分,继续套话:“什么渣男?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在一起了?”
这三个字实在有些烫嘴,徐落尘忙重新喝口咖啡掩饰。对面的人果然藏不住秘密,小脑袋一撑,全招了:“听我哥——啊,就是陈珂学长说的,他说乐神似乎和尘哥好上了,你似乎也和乐神有点关系,跟我吐槽来着。说起来,我哥还跟我说起乐神的初恋。”
闻言,徐落尘抬眼,和他对视。
“我哥跟我说,乐神似乎到现在都没能忘了那个人,他怀疑是因为尘哥身上有些那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