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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有多重,爱有多暖

父母一生坎坷,受尽苦难,但从没向命运低过头.是他们让我感觉到贫穷的伟大,也让我知道爱有多重,心有多温暖。

——题记

在这个不劳动者不得食的社会,年纪大了的父母,还得成天劳动.墟日,父亲四点左右就起床拉着板车或挑一担菜走上七八里路,到街上占位子,即使起得这样早,还是没有别人早,占到的位置总不是很好.母亲因为要做家务会比较迟,为了省两块钱车费也是走路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们分开卖菜,一个在街的这边,一个在那边,站着或蹲着,遥遥相对。

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显得那么坚毅.放学后,买上饼或馒头送去,看他们衣衫破旧地立在烈日或寒风中,心里总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特别是他们边吃边向我诉苦时,更是不好受.父亲总说菜不好卖,像当乞丐一样.“这薯(淮山)多难挖,挖得满身大汗,头昏眼花差点晕倒,拿这里来一块五毛钱一斤,也没什么人买.来了,挑三拣四的,还想便宜.”也难怪,父亲已七十多岁了,干这样重的体力活,不叫累才怪.母亲也说:“怎卖得来钱,卖菜的比买菜的多.一块钱六七斤的萝卜,还要熟人才跟你买.”

前一阵子父亲来卖白地瓜和生姜,那白地瓜真是好,又嫩,又脆,又甜.五角钱一斤,也常常半卖半送.种的人多,你好别人也好,难出手.累得半死,一千多斤白地瓜,硬是卖不到三百元钱.我常想,如果儿女们有出息,父母又何苦为了几个小钱奔波呢?只可惜弟弟妹妹务农,这年头真正种田的能填饱肚子已很不容易了.我又多灾多难,日子过得十分拮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年迈的父母和其他乡下老人一样,天天在风里雨里为生活挣扎。

平日里,看到衣衫褴褛的老者,弓着腰在田间地头耕耘.尽管那姿势有对生活与对劳动的渴望;尽管他们默默无闻、毫无怨言地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日子;尽管他们心胸宽广、纯朴,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他们是被暴风骤雨恣意蹂躏的一株株小草。

父母一生坎坷,年轻时差点被饿死.后来,虽然用尽力气在生产队里劳动,却一直挣扎在贫困线上,受尽生活的苦难.但他们从没向命运低过头.是他们的坚强,让我感觉到贫穷的伟大,也让我知道爱有多重,心有多温暖.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让父母过得好一些。

过年了,我会买两双好鞋给我那劳累了一辈子的父母穿,让他们光鲜体面一次.父亲好酒,我会向爱酒的人打听哪种酒好喝又实惠.会喝酒的人告诉我:“古贝春不错,很好!你父亲肯定很喜欢的.”

于是,我想起小时候父亲会像孔乙己那样,从衣袋里摸出几角皱巴巴的钱,满脸笑容地让我为他打酒,全然没有“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那种豪兴,有的只是对生活的知足。

父亲喝了几十年的酒,对中外名酒如茅台、五粮液、威士忌、伏特加也许闻所未闻,更没有机会见过.所以,我一定要买上两瓶古贝春让他喝喝,不管价钱如何.愿两瓶古贝春酒,能温暖一下这凉薄的世界,更能温暖父亲那颗苍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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