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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风无浪非江湖

说话之际,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从他们身边走过。人走过留下一缕清香。清香惹人,陆无情不禁抬头瞄着那姑娘的背影观望,那小姑娘穿着华丽,想必不是一般人家的丫鬟。

陆辰看得有点痴,急盼着她转过身,一睹芳容。那姑娘挽着个花篮,将买的酒放在蓝中,笑道“走了”,才转过身。

话音清亮动听。听话音也可以想象到她的面容也必然不凡。

陆辰胆大地盯着她的脸看,一瞬间,在他心间立刻蹦出四个字“绝世美女”——她五官完美,不施粉黛如白玉般的面容上自带着一抹清雅脱俗之气,犹似一朵不染一丝尘埃的粉荷。

陆辰看得忘乎所以,如痴如醉。那姑娘步伐轻盈,直朝他走来。脸上由桃花般的笑容渐渐变成含怒的冰水。

走到陆辰身边,怒道:“你看什么看?”陆辰如梦醒来,笑道:“你敢出来,还怕别人看吗?”

姑娘余怒未消道:“要看看别家姑娘去,别看我,再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陆辰听了不怒反笑,兴致更浓,欲罢不能,道:“那姑娘就来挖我眼珠就是了。”

那姑娘感觉受了嘲弄,心中怒气更盛,右手一抬,中食二指便朝陆辰双眼伸去。

陆辰脑袋左摇右摆,那姑娘屡屡失手,更加气怒,欲要放下花篮,陡然收住,却笑道:“我何必跟你这混混纠缠,反倒便宜了你!”说罢转身欲走。走了两步,一回身,竟是一条长蛇飞出,不偏不倚落在陆辰脖子上。

江盼吓了一跳,起身躲在无情身后。陆辰也怕蛇,跳起来,双手乱扯。那姑娘见情景大笑不止。笑毕道:“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陆辰将蛇扯开,感觉脖子有点痒,伸手一抹,手上竟有些血迹,忙道:“嫂子,我是不是被蛇咬了?”

陆无情看罢道:“姑娘,你扔得蛇有没有毒?这玩笑可开不得。”那姑娘道:“当然有毒。三天内,若没有解药解毒,你就给他收尸吧。”说完扬长而去。

既然这样,他们还能容她离开?

“照顾盼儿!”陆无情吩咐了一声,便疾步追赶去。那姑娘步伐也不快,片刻便被拦住。

陆无情一伸手,“给我解药!”

那姑娘神情自若,笑道:“拿解药是吧?给你就是了。”说完一掌突然袭出。

玉掌突袭,陆无情并不慌乱,不躲不避,也一掌迎上。“哎呦”一声,那姑娘后闪倒地,左手柔着右手,撅着小嘴,眉宇间又是恨意,又是痛色。

陆无情道:“这回可以给我解药了吧!”那姑娘怒眉道:“你干嘛用那么大力气?震得人家手好痛!”

陆无情道:“你若不出掌打我,我也不会迎击,你这叫自找苦吃。”那姑娘道:“你厉害,我怕了。我这就给你解药。”说着手伸进盖着花布的篮子里。

陆无情怕她再耍什么花招,对她开始防备起来,退了一步,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姑娘在篮子里摸了摸,道:“哎呀!我忘了,我出门没带解药。”陆无情道:“你起来,带我去你家里拿。”那姑娘愁眉苦脸道:“不行啊!蝶姐姐知道我在外面闯祸,又要骂我了。蝶姐姐,你怎么来了!”她突然目光移向陆无情身后,并作一脸欢喜状。

陆无情并没有怀疑,转身观瞧。她身后哪里有人,才知上了当。回头再看,一物飞了过来,她眼疾身法快,一闪身,那条花蛇落到身后了。那姑娘发出一声娇笑,已在丈外,步伐比先前快了数倍不止。

陆无情不敢多想,拔腿猛追。眼看跟那姑娘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突然那姑娘一闪身不见了。

陆无情感到纳闷,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来到那姑娘消失的地方查看,原来这里有条细窄的峡谷,打远处根本就瞧不见。谷口石壁上刻着三个字“百蛇谷”。

峡谷入口狭窄,只有一间房大小,不过越往里越宽阔,走了不足五里,已经到了个一眼忘不到边的花海里。各种野花,争妍斗艳,真是人过留香随万里。花海深处,有一座大大的庄园。

陆无情心想这庄园定是那位姑娘的家了。来到府门前,敲了敲门,她要找到这位姑娘的家长,把她的所作所为好好说道说道。

过了片刻,那门便来了。门内站着一个也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比那个姑娘不分上下。

那小姑娘问道:“请问大姐姐有什么事?”陆无情道:“我要见这里的家主,有话要说。”

那小姑娘道:“我家家主可不是好见的。看你也是武林中人,‘百花庄’这个地方,你应该有所耳闻。”

陆无情下意识抬头一看,门上匾额上确实写着“百花庄”三字。百花庄,这个地方,她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慕容家有本《武林杂志》,上面记载着天下各个派别,武林异地,武林人物及传记。百花庄坐落在峡谷之幽,花海之香之地,故列为武林异地之一。

百花庄算是飞鹰教泰山分舵。分舵主南宫蝴蝶,即是南宫燕的姐姐。南宫蝴蝶自小性格怪癖,喜怒无常,且生得丑陋无比,所以父亲南宫润十分不喜欢她。自小便把她送到百花庄,交给舵主孟婆抚养。孟婆死后,南宫蝴蝶继任舵主,从此对天鹰教若亲若仇,亦合亦离。

南宫蝴蝶随着年龄长大,脾气越来越怀,凡是女人不喜欢的东西,她偏偏都喜欢;凡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她反而十分讨厌。她平日很少出门,亦不见客,若是谁敢冒犯百花庄里的人,那她绝不会轻饶。她下手冷酷,绝不讲情面,还琢磨出了一套专门折磨男人的刑具。不过,她对女人却特别宽容,特别心胸宽广。

陆无情想到这些,觉得有机可乘,道:“我也是个女人,贵舵主一定会礼待于我,烦劳你通禀一声。”

那小姑娘想了想道:“好吧,我去问问,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我们家主平日很少会客。”陆无情道:“听天由命,我不会为难姑娘。”

那小姑娘将门重新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无情在府门口等了多时,不见门开,心想着南宫蝴蝶八成是不想见她。正心灰意冷时,一个白衣青年走了过来,也不说话,直往陆无情身上瞟。陆无情正心头烦乱,见状气更不打一处来,愠道:“公子休的无礼!你难道不怕我手中利剑?”

那白衣青年长得白白嫩嫩,有几分女子形容,只不过五官称不上精致。他一身华美服装穿戴,也显得他十分精神帅丽,风流倜傥。

白衣青年见闻笑道:“我就是来逗耍你,寻开心的,你能怎地?”陆无情怒道:“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再无礼,我就拿剑招待了。”

白衣青年道:“好!你喜欢动手,我就陪你过几招。”说着从腰后拿出一把折扇。时值五月末,天气已开始炎热。

“真是个登徒浪子!”陆无情最恨这种人,当下拔剑出鞘,欲要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如果那个白衣青年此刻肯知难而退,她必然罢手,绝不追究,不想那青年见陆无情拔出了剑,反而连连叫道:“有意思,有意思,今日咱们就来个渔童采莲,白面书生闹新媳!”,越来越无耻,于是怒气更盛,忍无可忍,一剑便朝他肩膀拍去。她只想给她点教训,并不想害他性命。

那白衣青年身手也十分敏捷,见剑拍来,步伐一动,便轻易躲过,笑道:“娘子,手慢了,再来再来!”他好像有意激怒陆无情,逼她对他动手。

陆无情感觉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心道你逼我打你,我还真不手下留情,言毕暗运内力,陡然间宝剑疾出,一阵猛攻。那白衣青年起初连连躲避,陆无情也拿他没折,不想十数招一过,他竟陡然间迎剑撞去。

陆无情不想害他性命,当下使出全力扯住剑。最后见剑并没有伤到他,才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已是大汗淋漓。

白衣青年不解道:“你为什么不刺我?对我这样男人,你有什么可手下留情的?”陆无情答道:“你罪不治死,我也不想杀你。”

“你真是个傻女人,对男人太过宽容了!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劝你任何时候都不要对男人心慈手软!”

陆无情可笑道:“你也是个男人,为什么希望女人这样对男人?”

一句话问得白衣青年顿时哑口无言,想了半天终于道:“我……不是个男人。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陆无情笑道:“你若这样说,我不杀你就更对了;你逼我杀你,你就大错特错了。”

白衣青年又哑口无言了,半晌道:“你赢了。南宫舵主正在洗澡,换完衣服就来见你,我先走了。”说完绕着庄去了,消失在一棵大树后。陆无情望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心道:“真是遇上个怪人!”

又过了片刻,那庄门被两个小姑娘慢慢打开,又一个小姑娘走出,高喊道:“有请江夫人进庄。”声音清脆悦耳。这三个小姑娘都是一身粉衣裙带,各个娇嫩可爱,真是花中之花,艳中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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