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
鹅扇黑衣人双眼怒射寒光,口念心诀,然后急扇一挥,一股疾风朝南荣博他们冲击而来。
南荣博有了御剑,一般人是伤不到他的,仅一个疾闪,就跃入夜空中,再加速,向远去逃遁了。
其速之快,仅在一瞬一息间,鹅扇黑衣人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于地面上,呆望一小砣远去的黑影。
这时,身后桃柄剑黑衣人和西瓜刀黑衣人已赶来,一个桃柄剑折弯,一个西瓜刀断截,俩人身上全是血,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紫皮兄,那个兰堂主跑掉了,她受了伤,应该跑不了多远,还要去追不?”
桃柄剑黑衣人说道。
至于叫鹅扇黑衣人“紫皮兄”,并非真名,可能就是一个代号,为了这次任务而隐瞒身份,就像秘密特工队呼叫队员用外号一样。
“不用了,她不是目标,我们真正的目标已经跑了。”
紫皮兄鹅扇黑衣人用自己的浑厚真声回答,双眼阴冷,狠毒十足。
“紫皮兄,看情况,是鲜子瑶这小美妞跑了?在大哥手上也能跑得掉?”
西瓜刀黑衣人望着鹅紫皮兄所呆望的空空黑夜,疑问中满是惊讶。
紫皮兄斜着一双眼瞪着他,说:“绿皮兄,你暗意是说我技术不如人了?”
“不不不,我是很惊讶。”被叫绿皮兄的黑衣人,慌张回答中看到旁边墙角躺着缔采含,随即接话道,“我知道了,是她舍死干扰了你,使你错过捉人之机,紫皮兄,你说是不是?红皮兄,你说,我说得对不?”
原来另一个拿桃柄剑的黑衣人,代号是红皮兄。
“紫皮兄,要不要开启定位搜索,一起追他们。”
那个桃柄剑红皮兄征求道。
“不用,他们既然在逃,肯定会关闭定位信号,我们搜不到的。”
紫皮兄摇摇头,手中的鹅毛扇轻轻摇动,送来丝丝凉风,有了这把鹅毛扇,使他少了一些杀气,有了一丝儒雅端谨,再迎风临立,就算是一身黑衣,也如诸葛亮般伟岸凛然。
“那怎么办?紫皮兄能知道他们逃去哪了吗?”
绿皮兄急切地追问。
“不知道,但我认识那个少年的那把剑,是一把神剑,全名叫玄天赤龙剑,也叫紫宝神剑。”
紫皮兄说着说着就科普了起来。
“哦?这把剑不是在宏雾高手颜沃文离奇去逝后就没再出现了吗?”
绿皮兄很吃惊。
“它会自动找主人。我们明天去打听下,背着玄天赤龙剑到处跑的二傻子是谁,是哪门哪派的,问到了,就直接上门要人,跑不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定要把鲜子瑶给追回来,交给毕老板处置。”
紫皮兄缓缓地说道,因为没有外人,他们都是用真声,捏着嗓子说话是一个苦累活儿。
“好。”
红皮兄附和道。
在茫茫夜空中,南荣博三人飞行在黑色的森林上空。
他一手抱一个少女,两个倾绝人间的佳色,搂抱极紧,因为情况事发紧张,并未多想。
便在缔长师被鹅扇黑衣人打伤时,鲜子瑶要冲过去,南荣博在奋力抱住的那一刻,是有一阵强烈电击的,可事态巨变,悲痛欲绝,惊怔中失了冷静神智,所以,没敢去想男女肌肤之妙,很快就忘了,像抱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那么诗尼月,更是如此。
今晚的天气不是很好,天阴沉,不见银月,四周皆是大地在深睡中,偶尔有山中灯光闪烁,或公路车灯孤行。
鲜子瑶和诗尼月一直在失控地哭泣,不断地叫着“妈——”,不断地哭泣对不起。
南荣博虽然无限悲痛,但暗暗地有个声音总在嘀咕,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把母亲叫娘呢?结果也可以叫妈,在这个剑气灵气仙气汇集的北仙堂,会保留一些中原传统,结果,还是快速接受新事务,连今年美食国发生疫情的新闻都有耳闻。
叫妈不是不好,而是,他感觉很出戏,非仙剑风元素。
其他的都能适应,唯独这个有些隔应。
“我要回去,我亲手埋了我的母亲”
鲜子瑶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拉着南荣博想让他调头。
“别动,小心掉下去。”
南荣博无限关心着鲜子瑶,并搂紧她,那细柔的腰,绵绵软软,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
“回去,回去,不能让母亲一夜躺在外面,会受凉的。”
鲜子瑶哭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说得话让人感觉阴气很重。
“别急,等我把你们送到雪雕山,我再把你母亲运来,我会很快的,你听话好吗?”
南荣博此刻不像之前在鲜子瑶面前腼腆的大男孩。
他应该感谢这场劫难,让他在鲜子瑶面前,快速破冰,快速地冲破了男女伦理道德的约束——有了肌肤之亲,这对于本来相互仰慕的少男少女来说,无异于是最大的情感助攻。
南荣博心中有电光火石,鲜子瑶不可能没有。
“你不要骗我!”
鲜子瑶满脸的泪洒了一路,落下去,成为某片树叶第二天的晨露。
晨露是天上仙子孤寂的眼泪,鲜子瑶也称得上是仙子。
因加了两个女孩的体重,御剑飞行要慢很多,花了一柱香的时间,南荣博他们才到了雪雕山。
在洞口,血卡罗和晃迪木率兄弟们迎接,南荣博把两个美如天仙的女孩交给他们后,便要折身赶往北仙堂。
“你要小心。”
鲜子瑶从泪眼中抬头向南荣博喊了一声。
她不得不关心,从小到大生活的北仙堂成了冤魂之地,生养大的母亲失去了,身边只剩下诗尼月了,其他姐妹们不知是死是活,如果再失去南荣博,她真的,就无所依靠了。
这么多姐妹因为她而失去性命,她更是深深地内疚。
“哥哥小心。”
失去了母亲,认了一个哥哥,诗尼月同样知道这个哥哥的重要性,这是母亲的临终遗愿,一个放心的托付。
“放心吧,你哥哥福大命大。”
南荣博在空中回一个迷之微笑,然后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黑幕中。
血卡罗恭敬地请两姑娘到内厅里面去休息。
可两姑娘不愿,要在洞口等,等到南荣博把缔长师带来。
只有一人的情况下,又有鲜子瑶急切地催促,南荣博来去如风。
仅一柱香的功夫,便把缔采含硬梆梆的躯体带了回来。
看着曾经最熟悉的面孔,变得毫无生气的乌黑脸,两个姑娘伏在躯体上嚎陶大哭,肃立的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南荣博蹲在旁边,眼泪也是盈盈满眶,对于缔采含,也算是朋友了。现在升级为鲜子瑶的母亲,也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岳母,所以,有特别的亲切感,却这样英年而逝,感慨万千。
洞外的阴天,好像也受到了感染,哗哗啦啦地下了起大暴雨。
这场暴雨憋了一整天,终于找到出洪口,像泄了恨似的,从天上倾倒下来。
雪雕山本来山风飕冷,暴雨一下来,更绝奇冷。
哀哭多时,鲜子瑶的智能指环一直在抖动,有联系号打进来。
南荣博发现了,提醒她,鲜子瑶才抹一把泪,摁下接通。
“子瑶姐姐,救救我,我、我受伤很重,下大雨了,我、我好冷,我怕死。”
是节丹荷微弱的声音,里面的雨点声很大,有些听不清。
“丹荷妹妹,你在哪,我马上叫人来救你。”
鲜子瑶急得直发狂,飞泪哭喊。
这时候,能多救一个姐妹,就是多救一个亲人。
“我、我和冲离乔在练剑坪上,我们受了重伤,动不了,好冷。”
节丹荷的声音在发抖,是冷得打颤。
难怪雨声很大,原来他们在练剑坪上硬生生地被暴雨冲击。
两个受重伤的弱姑娘岂能受得了如此折磨?
虽然是春天,天气转暖,但雨一来就是倒春寒,也会是要亲命的。
但得感谢雨水,把她们从晕迷中淋醒,若是无意识地躺一夜,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好好,你别动,马上来救你们!”
鲜子瑶不等挂掉,就冲南荣博狂吼,“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救我姐妹啊,她俩受了重伤,在练剑坪上快冻死了。”
“好。”
南荣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背上的神剑也感应到了,立即脱鞘而出,飞向雨中。
少年纵身一跃,淋上大雨,刚踩上御剑,全身就湿透了。
“军师,等等!”
突然,晃迪木一声高叫,只见他从旁边监控室里拿三包雨衣,扔给雨中悬停的南荣博,说,“你们带上这个,不会受寒。”
南荣博接上后,转身迅速闪入雨夜中。
雨似乎越下越大,一点都不怜惜北仙堂那两个受重伤的姑娘。
但把整个雪雕山下得又沉重又哀伤。
又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南荣博脚下御剑,肩上用剑鞘扛着两个女孩从雨中回来了。
他这样,是怕鲜子瑶日后会数落他占她姐妹们的便宜。
把她俩放在早备好的担架上,鲜子瑶和诗尼月扑过来看她俩的情况,问这问那。
还好,看气色红润,似有恢复少许,说话也正常了许多,回答鲜子瑶的问话流畅自如,思路清晰。
是南荣博给施了恢复力,加上雨衣,抵御了雨水之寒。
“还有其他姐妹们醒过来的吗?你查看了没有?”
放心了两个姐妹的伤情,鲜子瑶起身问南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