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杜京墨仍旧是骂骂咧咧的起床,始作俑者仍旧生龙活虎,到现在还在院子里练武,杜京墨哀嚎:“真是不公平,太不公平!”
气鼓鼓的下了床,就看见饭菜已经在桌子上了,瞬间气消了一半,赶紧去洗漱了一番便开始吃饭,杜京墨望向外头,她又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正吃着饭,杜云苓过来了,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小妹,你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说要给你送一块鸳鸯的绣帕?”
杜京墨吃着饭,嘴里含糊不清:“记得啊,你不是说找了就给我送过来吗?”
杜云苓急得不行:“是,我昨天晚上便回去找了,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我想着说不定是晚上黑黑的找不到所以便也没在意,可是今天上午我又找了一番也还是没找到。”
杜京墨这才正色道:“你屋里平时除了你自己收拾可还有人进去?”
杜云苓想了想:“只那个李嬷嬷进去过,可我跟李嬷嬷相处这么久,我是知道她的为人的,绝不可能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况李嬷嬷真要做什么,怎么会只拿一个帕子,还偏偏拿了鸳鸯花样的,我那一堆绣帕中,花样繁琐精细的多得是,比鸳鸯好的也多得是,没道理偏偏拿了一个鸳鸯的。”
这才是杜云苓最害怕的地方,偷盗之人不偷别的,偏偏偷鸳鸯的,本就是女人的私物还偏偏是鸳鸯,如果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杜云苓泪盈于睫:“小妹,如果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再外大肆宣扬,我,我不生长在这里我总会回四川,我就是皮厚一点我不出门便也罢了,可如果影响你跟妹夫怎么办?姐姐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妹夫是将军,伴君如伴虎,不能有一点污点的。”
说罢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你放心,若是出事姐姐绝不连累你,若有那一日,我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实在不行,我以死明志!”
杜京墨又感动又气道:“说什么胡话!那帕子是不是被有心之人拿去还是两说,说不定是你自己弄丢也为未可知。便就是那最坏的结果,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何苦又是去做姑子又是以死明志?你也知道你妹夫是将军,那定会为还你一个清白,什么污点不污点的,姐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姐姐,你就这样说什么以死明志可想过远在四川的母亲和枫实?”
杜云苓哭着点点头:“我知道了,小妹,姐姐会好好想想的帕子到底去哪了的,姐姐也不会在说那些胡话了。”
杜京墨握住杜云苓的手:“那便好,姐姐以后莫要再说这样伤人的话了,若是母亲听见了,不定还怎么哭呢。”
杜云苓红着眼眶走的,苏怀瑾自然是瞧见的,进屋问道:“大姐这是怎么了?我瞧着来时还好好的,怎么走时就红了眼?”
杜京墨叹气将事情与苏怀瑾说了,末了叮嘱道:“这事恐怕还得拜托你查一下,但不能让人知道,且悄悄查着看看能不能将那人给揪出来。”
苏怀瑾知道事情轻重:“放心,我会好好查的。”又摸了摸杜京墨的头“昨晚睡得还好吗?”
杜京墨一听这话脸就红了:“行了,大白天的你说这个干嘛,赶紧出去查帕子的事情吧!”杜京墨说着将苏怀瑾往屋外推。
苏怀瑾钳住她的手,又在她嘴上啄了一口才立马跑开,身后是恼羞成怒的杜京墨:“苏怀瑾!你给我等着!”
下午,杜京墨和杜云苓依然是在所有可疑的范围内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依旧是不见手帕踪影,地方找不到,只能从人下手,为了不给人留话柄,杜京墨只喊了陈管家一个人。
陈管家双手垂在膝盖两侧,躬身听杜京墨的吩咐。
杜京墨思前想后,憋出一句话:“陈管家,咱府里有没有尚未娶妻的小厮侍卫什么的?”
陈管家不解却依然答道:“府里的小厮,侍卫大都已有妻室。若夫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将他们都传唤过来。”
杜京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过,府里就是以前可闹出过什么事?”
陈管家听了这话更不解,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么一个问题:“未曾,府里的婆子侍卫小厮都是老奴仔细挑选的。”
得,这再问下去,怕是陈管家要怀疑自我了,杜云苓和杜京墨对视了一眼:“陈管事不要多想,不过是我们对这府里的人手事情比较好奇,你知道这深宅后院,你又能干事情也不需要我操心,委实无聊了一点。”
杜京墨和杜云苓很快的就感受到了陈管家的用心,她俩看了一下午的戏,因为杜京墨说无聊,
陈管家便找了个戏班子,咿呀呀在府里唱了一下午,唱的杜京墨晚上看见苏怀瑾回来跟他说话都自动代入了戏腔。
杜京墨神情恍惚,苏怀瑾跟她说了什么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见,苏怀瑾见状弹了杜京墨的脑门:“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听见没有啊?”
杜京墨抿了抿嘴:“没有……”
苏怀瑾扶额道:“手帕的事情查明白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跟你仔细说。”
杜京墨一听不乐意了:“唉你不能现在就跟我说吗?干嘛要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说?我先知道怎么个情况待会我也好跟姐姐说啊。”
苏怀瑾蹙眉:“不是我不跟你说,我是,我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杜京墨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不会吧?”
见杜京墨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苏怀瑾只得低声道:“帕子在征北那里!”
杜京墨瞪大了眼睛:“沈恩公?!”
天哪,帕子怎么会在恩公那里?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京墨望着苏怀瑾,苏怀瑾一脸无辜:“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还是征北自己来找我带着大姐的绣帕,征北说待会来府里吃饭顺便说这个绣帕的事情。”
说罢,和杜京墨两个人吩咐陈管事去准备饭菜,又去喊了杜云苓,杜云苓见桌子上今天摆了四副碗筷很是奇怪,但她见到来的人也就知道怕是今天要跟他们一起吃饭,还未坐下多久,又见到了来人手上那熟悉的绣帕,登时脸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