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杜京墨的脸由白到红,气急到:“你!你怎的这般不知羞?!”
苏怀瑾并不羞恼,继续调笑道:“我怎么不知羞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夸你一句可爱如何就是不知羞了?”
杜京墨想反驳,可苏怀瑾说的话又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便只羞的丢下一句:“你就是不知羞!”便落荒而逃,留下苏怀瑾一个人在原地哈哈大笑。
且说杜京墨一个人跑回房,歇息许久脸还是通红,每次好不容易身上那股燥热消退了些,便复又想起苏怀瑾盯着她的眼睛对她说的那话来,便又是一阵燥热,杜京墨又急又次,直骂苏怀瑾:“哪里是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分明就是勾人心魄的妖精!”
脸上的红晕怎么消也消不掉,是以杜京墨就没去吃晚饭,只道是身体不大舒服没什么胃口,饭桌上徐氏催着苏怀瑾去看看,苏怀瑾却不肯,他当然知道杜京墨是因为什么不来吃饭的,若是现在去劝慰,哄不好不说只怕羞恼程度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这厢不肯去,那厢徐氏就开始数落了起来:“那是你媳妇儿!你不去看看难不成还要我们去看吗……”
一番话数落的苏怀瑾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随后还是硬着头皮去敲了杜京墨的房门:“你,你睡了吗?”
杜京墨本来恢复的差不多准备出去吃饭了,谁知道一听到苏怀瑾的声音脸又“咻!”红了起来,又怕被苏怀瑾撞见嘲笑忙说:“没有!不是!我是说你别进来!”
苏怀瑾大概猜到杜京墨在里头是个什么情景,也就没有进去,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听杜京墨闷闷的声音:“你进来吧!”
苏怀瑾推门进去却见杜京墨已经裹进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不禁笑道:“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杜京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苏怀瑾的声音里竟有一丝丝委屈,这厢杜京墨才慢慢把头探出来:“不是,我,我就是累了想睡觉而已。”
苏怀瑾听完低头笑道:“我看外面天是不早了,且往里去点,我洗漱完便也歇息了。”
杜京墨听了道了声好便乖乖往里去,去到一半才觉不对劲:“什么!你要和我一起睡!”
杜京墨这会子也不装想睡觉了,掀了被褥就站了起来:“不行!你,你不能和我一起睡!”
苏怀瑾疑惑:“为什么不能?你我不是夫妻吗?”
杜京墨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苏怀瑾,半天支支吾吾道:“我……我一个人睡这么久了,若,若是突然间加一个人,我不习惯……”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杜京墨自己都觉得自己这番话这些举动颇为奇怪,从来都是小别胜新婚,况且她这还不是小别,是生离死别,按理说早就应该是干柴烈火了,哪有像她这样先是小日子,现在又是不习惯的。
想到这里,杜京墨咬咬牙:“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你要睡也可以,就是就是……”
后面的话杜京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总不能直接说先别行周公之礼吧?
见杜京墨脸已然红透,苏怀瑾才出声:“我知道,我也就是说着玩玩,军中一年,不免就随意起来,我如今这睡相便不好的,我照旧睡地上,省的睡一张床你我都不得好眠。”
杜京墨听了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不免疑惑起来,这苏怀瑾怎么就这么好说话?怎么也一点不怀疑她?
见杜京墨眉头紧锁,苏怀瑾的手不由得摸了摸杜京墨的头,动作随心自然:“好了,今天一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先去娘屋里说会话。”
杜京墨被摸也不排斥,乖顺的点了点头就钻回被窝,等苏怀瑾出了门,她迷迷糊糊间快睡着时,才意识到刚才苏怀瑾摸了她的头!她居然那么听话,跟条狗一样!
联想到狗,杜京墨瞬间就在被窝里后悔起来,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
昨晚虽有些波折,杜京墨睡得仍旧很好,起了个大早,醒时苏怀瑾已不在,可望望外面的天也还未大亮,又听见院子里有些响动,看了才知道原是苏怀瑾早起在院子里练武。
她望了一会儿,正准备走,苏怀瑾却笑道:“看了我这么久,也不帮我擦擦汗?”
杜京墨好似个贼被逮住,还是采花贼,随口说道:“我去准备早饭!”
说罢头也不回往厨房溜去,只留苏怀瑾在身后无奈摇头。
杜京墨煮了一锅粥,正生着火,竟是水灵走过来要帮忙,杜京墨忙站起身将水灵扶到一边:“我的姑奶奶,你身子还没好全,哪里就用得着你帮忙了?”
水灵急道:“墨姐姐,你就让我帮忙做一点事吧,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日,徐伯母又是鸡呀鱼呀的补着,我昨晚试了试衣服,竟都是已然有些紧了,你这再不让我动,我可真要憋坏了!”
杜京墨将火生起来:“衣服紧了那就重新做,每个月也都给你发月钱,不至于一身衣服都做不起。但是这身子若是一时没养好,那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杜京墨这话刚刚说完,就听得杜枫实略显生气的声音:“小妹!水灵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就把她喊起来做事了呢?!”
杜京墨都没来得及辩解,杜枫实就已经一手拉着水灵回了屋,尽管水灵一直在挣扎与解释。
杜京墨一脸坏笑的站在原地,呼了口气,照这架势,只怕这家里马上就要有喜事了。
冬天过去的很快,转眼已是立春,山匪已经剿灭,客栈又接着做生意,梁兴科考舞弊的文书算日子应当也已经到了京中,水灵则被杜枫实等人强制性的养了一个月左右,昨儿个卖猪肉的胡屠户照例来给客栈送猪肉,望着许久未见的水灵说了句:“水灵姑娘这年过的怕是十分不错啊。”
此话一出,水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到底是圆润了多少啊?
见兮跟苏挽瑜两个小的则被徐氏拘在屋里学规矩,梁兴亲事不成,徐氏也没有歇了给苏挽瑜相看的心思,看着见兮年级跟苏挽瑜差不多就想着给见兮也找门好亲事,这不,要嫁人总是要学些规矩的。
杜云苓则跟杜京墨两人打理着客栈,虽是已经立春,山路却仍不好走,客栈一时半会儿也忙不起来,姊妹两个人打理绰绰有余。
苏怀瑾此时则在县令府的书房里,县令头上冷汗涔涔,他不过刚上任,就闹出了个科考舞弊的案子,这可让人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