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峰不愧是极道宗的主峰,山势雄伟,一眼望不到边,山尖直入云霄,望而生畏,生出不可高攀的感觉。
张让与师兄站在山门前,仔细看了下奢华大气的入门建筑,张让心里越发觉得致敛峰是真的穷。大门前还有四位弟子在值守,后面是几座高楼,外面浮光流转,被阵法完美地保护起来。
井昭阳将手中的一块令牌递与其中的一名值守弟子,检查完毕后领着张让往里面走去,看见他左顾右盼,笑道:“可是觉得这里富裕很多?”
张让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六七层的高楼,上面不时有穿着精致的妙龄少女走过,迟缓答道:“这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井昭阳笑道:“自然是奇剑峰里大人物的剑灵了。”
看着她们各个面色清秀靓丽,身形窈窕,举止与常人无异,张让愣了半晌,迟疑道:“真是……不可思议啊……”
楼上薄雾荡漾,那些女子尽皆消失不见,井昭阳也收回目光,笑道:“剑灵全是大人物的宝物,在这奇剑峰里还会看到很多,守门的剑灵还是低阶剑灵,她们大多通过感知杀意而战斗。”
张让低下头,与师兄两人绕过大楼开始往山顶走。想到那些神情自然,行为流畅的剑灵,问道:“这是不是有人将普通人炼成灵物?”
井昭阳面色一怔,压低声音道:“这话不能乱说。剑灵都是天地灵气孕育而出,你说的炼人魂魄是邪道法子,这样的人是不得好死,人人得而诛之。”
张让见他神色激动,双手微微颤抖,以为是怕被执法者听见,环顾四周,道:“剑灵孕育很难吗?”
听见他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井昭阳脸色缓和下来,道:“剑灵孕育难,但是奇剑峰自身特殊,整座山剑意浩荡,散布于各处,这样的环境下孕育剑灵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他怕张让再胡乱开口,接着说道,“平时这些剑灵依附在剑身上,像刚刚经过的楼上的那些剑灵,也是如此,依附在楼上,整座楼就是一把剑。不过说回来,为什么刚刚没看到前面在奇剑峰打架的痕迹?”
“难道不是在山上吗?就在入口处?”张让自己没看见,以为打架的人在山上,当时还想师兄眼力真好,那么远都能望得见。
井昭阳摇摇头,道:“山上阵法更多,我更加看不见,我记得在山门口确实是分成两拨人混战,怎么现在倒是没点痕迹?”
张让想这时已快是正午,他们走了半日,当时那个距离离奇剑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道:“会不会是师兄你看错了?这两地距离也太远了。”
“不会的。”井昭阳回头看了眼高楼,又继续往山上走,踩着脚下的台阶,摇头道,“我现在的境界处在清心境巅峰,这种看错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应该是事情闹大了,有人出面处理了。”
“指绘峰的人吗?”张让因为自己在山顶的遭遇让他不由得怀疑指绘峰,毕竟印象太差了。
井昭阳突然展颜一笑,道:“算了,这种事还是放过,宗门里面内斗的场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缺看这次的笑话。”他看奇剑峰的上山路笔直陡峭,感觉脚底酸痛,笑道,“我不喜欢奇剑峰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台阶走得脚疼。”
四周环境很安静,上面的台阶深处是一片云雾,里面有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张让也揉了揉腿,道:“这条路挺像他们的剑,笔直,不弯曲。”
两人一言一语走到云雾里面,张让一看脚底下果然是各种复杂玄奥的符文,低头盯得时间长点会觉得头晕。于是抬头看向远处,高楼形状朦胧,隐隐约约,不甚清晰,忽然周身空间晃荡,身形不稳,一转头看向周围,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别处。
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广场,地面全是青色石砖铺成,广场中央是一柄玄石铸成的长剑,广场正后方地势抬起,之上是一座大气磅礴的大殿,大殿范围眼不能及,广场下方的台阶两侧全是白石制成的利剑,这种不合常理的建筑为这座浩然大殿添上几分肃杀之气。
张让觉得这些布置挺像自己在京都见到的皇城,他们的大殿也是这样一眼望不到边,但是这座大殿让人心生敬意,举步不前。
井昭阳眼里面精光闪过,一拍手,笑道:“奇剑峰规格确实不一般!不仅如此,我们经过阵法的位置就是山腰,那里还有一些规模宏大的建筑没见到呢,眼前这座大殿是奇剑峰的主殿,也是极道宗的主殿,各大长老议事都在这儿。我们如今也前去见顾念她们。”
大殿内的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茶,身旁的女子觉得气氛沉闷,于是坐下来安静的提笔写字,挥毫间剑意初现,笔锋凌厉,只不过内心柔软,所写内容尽是忧思难忘,加上本就心情焦灼,渐渐地那些字就走形,变得不三不四,难看至极。女子不在意,将纸卷起,一把抓住藏在男人身后的鸽子,塞到它脚上的小筒里,正要低头说话,却不料鸟儿惊恐万分,率先一步挣开,拼命往外飞去。
此时已是午后,两人走到大殿前,张让感受到有针扎的感觉,肩上也有些压力,明白这是大殿泄露的剑意。台阶上距离大殿还有几十步的距离,正要继续往前走,忽扇翅声响起,里面飞出一只羽毛稀少的鸟儿,后面追出一位白裙女子,长发披洒在肩上,一颦一蹙如清水芙蓉,正待继续追逐鸽子,忽一侧目瞧见张让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半晌,少女才反应过来,红了眼眶喊道:“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