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北延一直都在为你打包票,他说自己很了解你,知道你在表演方面的天赋是不应该被埋没的。”
耳边像是在嗡嗡响,乔音迟疑了一阵,“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是自己不好,害得你退出娱乐圈。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三年之间你能得到的成就,远不止于此。”
而后,李平说了些什么,乔音仿佛都听不清了。她一个人坐回到包厢的沙发上,脑海之中回荡的,都是李平说的那些话。
她一直以为当初在试镜的时候遇到厉北延,是自己运气不好,她甚至还在心底抱怨厉北延,抱怨他阴魂不散,总是给自己惹麻烦。那天回家之后,她以为自己试镜肯定是已经失败了,毕竟厉北延与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有交情,只要他多说几句,大家就不会给她机会的。
可没想到,她错了,大错特错。
厉北延根本就没有从中作梗,他一直都在为她打包票。
可是,他凭什么要为她打包票?想到这里,乔音有些无力,一直以来在心底构筑起的那一道防线,是她最后的坚持,可现在看来,这道防线,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
后来,乔音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从微醺到酩酊大醉,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到了最后,她甚至走不动路,只是扶着墙,跟大家告别。
厉北延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知道今天是电影的杀青宴,李平早就已经知会过他,照李平的意思,是如果厉北延一直没有办法忘记乔音,那么不如在今天过来见她一面,看看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厉北延开着车过来,在酒宴开始之前,就已经到了楼下。可是,坐在车里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楼。
乔音对他这么排斥,他怎么能在今天,这个对她而言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出现,给她添堵呢?
于是,厉北延一直坐在车里,车上一整盒的烟都被抽完了,可直到最后一根烟头落地,他还是没有做好决定。
就在这时,李平给他打电话。李平说乔音太开心了,喝了不少酒,问厉北延能不能来送乔音回家。
厉北延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厉北延出现的时候,在场的一些工作人员们还没有走。之前对乔音的私生活很感兴趣的几个演员也还没有走。他们看见厉北延的那一刻,先是震惊,而后,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羡慕。
因为大家都能感觉得到厉北延对乔音的深情。
乔音喝得太多了,东倒西歪的,厉北延起先是扶着她,仿佛想要与她保持距离。可是,她几乎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扶着她有什么用呢?最后,厉北延只好紧紧搂住她。
这个纤细的身影,在厉北延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消失过,可是,直到他紧紧搂住她的那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终于握住了什么。
李平看着厉北延,直叹气,“你说你们两个人究竟在折腾什么呢?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们当初说离婚就离婚,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人家都已经决定重新开始了,你又来招惹她。北延啊,你真是不应该。”
李平语重心长,厉北延知道她只不过是在关心乔音而已。她把自己灌醉,喝了这么多,几乎到了快失态的地步,说到底,不过是为情所困而已。
厉北延没有回应李平的话,只是看着乔音。乔音这会儿大概是困得不行了,她闭着眼睛,靠在厉北延的怀中,像是已经睡着了。她的睡颜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防备,厉北延不止一次庆幸,还好自己赶了过来。
“我先送她回去。”
厉北延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李平似乎还是有不少话想要说,但到了最后,她只是摆摆手,“回去吧。”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厉北延直接打横抱起了乔音,离开包厢。
乔音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是,她还有意识。在厉北延抱起她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双手一勾,搂住了他的后颈。两个人离开之后,包厢里的人又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说来说去,不过是乔音与厉北延之间的那一段往事罢了。只是,大家都以为他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再有可能,但是现在看来,事实远不止于此。
都说破镜难以重圆,但是,破镜重圆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的。平时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的乔音在厉北延的面前就像是一只乖巧温顺的小兔子,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伪装的。也许,那是本能,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能做自己。
即便只是在梦中而已。
乔音睡了一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的脑袋胀痛得出奇,随手一拿,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反倒是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压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
她刚伸手去拿,突然有人走了过来,那人将一块温热的毛巾给她换上。
这下子,似乎舒服了不少。
乔音感觉到自己不在家,睁开眼睛看了看,竟是在酒店的套房里。身边的人一直在照顾她,时不时还要拿热毛巾给她擦擦脸颊,她使劲去看,只看见对方的背影。
可是,即便如此,乔音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被照顾着,被保护着。
乔音用尽力气,坐了起来,她想喝水,立马有人给她递了一杯水。她伸手去接,他竟然直接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
乔音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连五官都要皱起来,“这是什么啊?”
“蜂蜜水,解酒的。”
即便喝多了,可她不愿意喝蜂蜜的习惯还是没改,厉北延看着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乔音抬起眼的那一刻,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听错,那是厉北延的声音,她也没有看错,站在她眼前的,是厉北延。
她懵了,更是头痛欲裂。
是不是在做梦?
她喝了太多酒,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没有醒来,对吗?
毕竟这么多年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厉北延啊。
她苦涩地笑了笑,“真是的,怎么又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