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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末世(五)

波里,斯拉克大公最喜爱的小儿子,虽然聪慧异常,却无比调皮,时不时地对身边的亲友进行作弄,最后使得它们很头疼。然而,贵为一国摄政王的斯拉克大公,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时不时地护着它,每次当小波里遭到其母亲的训斥时,如果斯拉克大公在旁,立马挡到小波里的身前,替它承受厉声的喋喋不休。

这一天,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在山腰处的树荫下面,调皮捣蛋大半夜的小狮子,沉沉睡在松软的地面上。温暖的微风吹来,将一条离地的野草吹到它鼻子前,使它不由打了声喷嚏。伸出柔软的小爪子,使劲揉了揉鼻子,一段时间过后,小狮子迷迷蒙蒙地醒了过来。

抽了抽鼻子,看起来无比可爱的小狮子,一脸顽皮地从地面跳起,仔细望了望周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平常这个时候,珍爱它的父母,与见它就躲的哥哥姐姐们,一般都睡在身旁,怎么今天变得不寻常呢?

带着心底的好奇,小狮子抬起奶声奶气的四肢,开始仔细寻找。一段时间过后,毫无所得的它,出现在这里的边沿处,小心翼翼地朝下方望了一眼,无比纯粹的小眼睛不由缓缓睁大。

数不清的奇怪身影,在一片苍翠的山脚下,昏沉沉地躺着,隐隐约约的哭声,零星地飘荡在四处。低空中,颜色不一,大小各异的成群飞禽,经久不停地来回盘旋,仿佛正在苦苦地寻找着什么。正入迷时,上方响起几道尖鸣,听起来有些沉闷,还有些压抑,抬头远望,只见几只面色焦虑的乌鸦,径直从它头顶飞过,赶向高耸的山顶。

微微有些失神之时,小狮子的身后,出现一张极为怪异的巨脸,目光疑惑地看了看它,看了看周围,轻轻将头伸到小狮子的耳边,笑眯眯地问道:“小家伙,你在干嘛呢?”

仔细寻思的小狮子,听此不由被吓得一跳,回身之时,看到莫名出现的怪异面孔,心底脆弱的它,不由呆在原地,稚嫩的肩膀,微微发抖。

可怜的小狮子还未回过神来,眼前的怪物不知因为何故,抬头张开巨嘴,露出比它小胳膊还长的尖牙,呼出一道极为难听的声响,尤其从它嘴里传出的那股腥臭,熏得小狮子赶紧抬爪捂住鼻子,急忙退后。然而它的脚下,本就是此地的边沿,再往后,便是高达数百米的悬崖,因此,被惊吓失神的它,刚后退没几步便一脚踩空,继而朝下方迅速坠落。

眼前的天旋地转,让心惊胆颤的小狮子,在半空中大哭起来,不知为何,此时的它,特别想念对它无比宠爱的父亲,时常训斥的母亲,甚至见它就躲的哥哥与姐姐们。刚刚痛哭没几声,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焦急的高鸣,紧接着,后背好像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紧紧钩住,抬头之时,只见一张颇为熟悉的眼睛,无比温和地注视着它,令它恐惧发寒的心底,顿时一暖,欣喜万分地正要朝其大喊之时,头顶的喙角径直张开,严厉且怜爱地向它嘱咐一声:“别动!”然后不等它回应,抬头直视高空,呼出一道锐利的尖鸣,带它迅速升往高空。

“嘭”的一声轻轻降落地面,九死一生的小狮子,看起来有些虚脱,冷汗直流地大口喘气。身后,一双宽大的翅膀缓缓收起,锐利的眼睛在它身上仔细扫了几眼后,呼出一口长气厉声斥道:“波里,不是我说你,平常那么调皮也就罢了,这次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如果当时我没能及时赶来,你知道会有多危险吗?”

缓过来的小狮子回过头,看了看刚刚救下自己的金雕,脸上的惶恐一扫而尽,转身大喊一声“亨维尔叔叔,你终于来了。”正要上前将其抱住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楚楚的小眼睛里涌出一片雾气,一跃上前,将头贴在金雕的爪子上,哇哇大哭起来。

眼中露出浓浓的温情,金雕伸出一只翅膀,怜爱无比地捋着小狮子的额头,轻轻哄道:“好了,好了,我刚才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叔叔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

在金雕的温声抚慰下,大声痛哭的小狮子很快便停止抽泣,接下来,金雕陪着小狮子在山腰处不停嬉戏,两者玩得正欢时,远处出现几道看起来无比疲惫的身影,面朝山顶缓缓走去。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相继停步,伸头朝这边望了望,各自的脸上浮起一丝喜色,大步走来。

“这不是...?”走在最前的那位,不经意间看到金雕身前的小狮子,愣了愣停下脚步,继而目光游离地低下头,疾步转身后退,不想撞到了徐徐朝前的野牛,引得对方狠狠地瞪了它一眼,鼻孔里呼出两道热气,大声骂道:“混蛋,怎么走的路,没看见我吗?”说完微微一呆,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瞪大的眼睛布满怒火,咬牙切齿地挡在它身前,继续大声道:“什么都不说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比对方高出许多的河马,暗自咬了咬牙,忽而向对方投出一副笑脸,面色谦和地向其低了低头,说了一声“抱歉!”迅速绕了过去,加快脚步离开,看那神色,颇为怪异。

“咦...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脑子莫不是坏了?”坚硬的牛角摆了摆,怒气无从发泄的野牛,迷惑不已地朝河马那边眨了眨眼睛。

来回蹦跳的小狮子,忽然静止不动,紧紧盯着远处急速逃离的身影,迷惑之时,疾步离开的巨大身影转过头,一脸心虚地朝它这边张望,两者对视之时,各自变得目瞪口呆。

“亨维尔叔叔,刚才好像是它害我掉下去的!”小狮子对着身边的金雕抬起一只爪子,指向那只上下晃动的大屁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雕首领望向那只全力逃离的河马,感觉有些熟悉,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小狮子,心底不禁犯疑,此时,立在不远处的野牛,听到小狮子与金雕的对话,又看了看今天举止异常的河马,想了想后,全力向其追去,很快便将其截住。

“我有事,别挡着我。”仓皇停步的河马,看了一眼身前的野牛,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底的不耐笑了笑,绕到一边后想要继续朝前。

“什么事,刚才不是说好一起去拜见斯拉克大公吗?”野牛幸灾乐祸地望了一眼后面的小狮子,严实地挡在河马身前,它往那边躲,野牛便往那边挡。

“你这呆货,老挡着我干嘛,没事的话,找个地方拱跳瘙去。”河马见一直脱不开身,心底的恼火再也难以抑制,面色凶狠地朝野牛埋汰一句,谁知刚说完,心底万分后悔的它不禁开始后退。

以前,每当野牛从水里返回岸边休息时,身边总会引来很多跳瘙,不厌其烦地在它们身边乱串,旁边的河马们一看到,便拿此对其进行取笑,然后,一番打斗不可避免地出现。所以,在野牛面前,千万不要在它们面前提‘跳瘙’这两个字,否则...

干笑一声,暗觉不妙的河马,小心地后退。对面,眼睛直冒火的野牛,紧紧盯着它,前肢在地面蹭了蹭后,头颅逐渐低下,熟悉它的都知道,接下来你要么跑,要么和它拼下试试,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选择,闭上眼睛挨着。

然而这头河马,平常都是喜欢在嘴上动功夫,然后脚底抹油,虽然脚底功夫真不乍地,而且一直都是短板。看到对面投来的浓浓杀气,河马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暗自想了想后,一脸亲和地走到野牛身前,露出一副无比滑稽的笑脸,惊得野牛猛然一退,布满杀气的双眼微微有些失神。

“尊敬的比斯特,我刚才说错话了,请您千万别在意。”暗声骂了对方几句,河马一脸谄媚地朝对面解释道。

“这家伙什么情况,该不是脑子真坏掉了?”呆愣在原地的野牛,失神不已地注视着河马,暗暗想道。

看了看暂时停止攻击的野牛,河马暗自佩服自己的机智,再次笑道:“实际上,您一直让我很尊敬,真的...”说完努了努嘴角,脸色怪异地长呼一口气,猛然伸出宽大的舌头,往野牛的脸上狠狠舔去。

浓浓的腥臭扑面而来,被惊呆的野牛不由后退几步,谁想对面的河马,亦随之前进几步,琐大的舌头在其脸上刮了刮后,迅速收回。

心底微冷地打了声喷嚏,野牛闻着脸上的怪味,眼中的震惊迅速转为恼怒,喘着粗气的脸庞看上去有些恐怖。

然而,自觉快要成功的河马,见此以为对方嫌自己诚意不够,心底再次狠狠地骂了几句,面色亲善地伸出一支前肢,拍了拍野牛首领的脸颊,结果在上面添了不少泥土。站在旁边的几位首领,见此不由地摇了摇头,望向河马首领的目光,逐渐露出浓浓的怜悯。

“好了,尊敬的比斯特,我有事先走了,待会见到斯拉克大公,请代我向它问一声‘好’,再见!”再次无比亲和地笑了笑,河马从野牛身前缓缓走过,暗骂连连地大步离开。

然而,在河马的身后,早已将它紧紧锁住的目光,时而浮出浓浓的惊疑,时而冒出滔天的怒火,不断地进行转换。

“呕...”行止怪异的河马,刚从野牛身边走过没几步,突然大口呕吐起来。紧盯着它的野牛,见此双目狠狠一瞪。立在不远处的几位首领,见此颇有默契地扭过头,轻轻地叹道“哎...”

终于吐完的河马,缓缓抬起头,呼出一口长气后,想了想刚刚口中的味道,胃中不禁再次翻覆。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河马狠狠地甩了甩头,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臭死了,这个蠢牛。”话刚说完,猛然想到自己还未走远,瞪大了眼睛匆忙回头之时,两只闪闪发光的黑角霎时出现,而后狠狠地顶在它屁股上。随后,身在半空的河马,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动。

被顶飞的河马,落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立在远处的几名首领,看了看舒畅高鸣的野牛首领,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河马首领,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这时,平常一直不苟言笑的角马首领,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好像比上次远了不少,老牛今天是不是吃多了?”

其它几位首领听此,仔细看了看河马落地的地方,比对一下距离后,相继回道:“这个...应该是吧!”话落,不由自主地哄然大笑。

圣光通明的神殿里,面色痛楚的敦克尔大祭司,自早上醒来,便独自坐在古井前方,不停地祈福。偶尔睁眼之时,万分希冀地看了看古井的两边,静等一段时间后,继续闭上双眼虔心吟诵。

厚重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被这股噪音打断的大祭司,看起来有些恼怒,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缓缓回头。

满面痛楚的身影,无声地进入殿内,来到大祭司的身旁,恭敬万分地俯身禀报:“尊敬的大祭司,您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向它们三位转达了。”

“是吗...”,面色再次一痛的大祭司,深深地看了一眼跪拜在地的祭祀,语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到的时候,它们那里怎么样?”

仔细想了想,面色木然的祭祀,徐徐回道:“禀大祭司,它们还好,局面还算乐观。”

“那就好,那就好...”大祭司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不想却不知从哪开口,寻思之时,跪拜在地的祭祀淡淡说道:“尊敬的大祭司,如果没有其它事情,我先出去了。”

“好...吧!”大祭司对着眼前的部属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面色愧疚地回道。

缓缓立起,面色苦楚的祭祀转过身,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大门,闭口正要吟诵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等一下。”微微一愣的它听此愣了愣,长呼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大祭司俯首问道:“尊敬的大祭司,什么事,您说!”

看到下属脸上的漠然,大祭司的心底不由更加沉痛,张了张嘴,语气哽咽地问道:“它们几个,当时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告给我!”

浑身不由一颤,眼角泛红的祭祀静静想了想,正要摇头之时,忽而目光一紧,两道热泪无声滴下,语音颤抖地回道:“一切为了光明!”

“是吗!”泪水直流的大祭司,听此心痛地点了点头,转头继续注视着古井,缓缓闭眼,张开双翅虔诚地说道:“一切为了光明...一切为了光明...”

“醒醒,快醒醒,我还有话要问你”,山腰处,肉肉的小爪子,不断拍向脸朝地的河马首领,却始终没能让其苏醒。

“特里克叔叔,这个丑八怪,会不会死了?”小狮子转头看着身旁的金雕,面色担忧地问道。

响起一阵哄笑的小狮子身边,金雕首领别过头浑身抖了抖,回头之时,脸色严肃地朝小狮子训斥道:“不许乱说!”

笑得最欢的野牛首领,走到小狮子身前,一脸坏意地问道:“你刚才说它是什么?我好像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说完继续狂笑。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金雕首领瞪了一眼野牛首领,转头看着小狮子,心底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跟它说?”。

“这个...也没什么。”小狮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张新面孔,有些腼腆地回道:“我只是好奇,它的脸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想问问它...”

“够了!”小狮子的话还未说完,面色寒厉的金雕首领狠狠地训斥它一句,刚刚恢复正色的其它几位首领,再次哄笑连连,尤其是其中的野牛首领,看向小狮子的目光越来越慈爱。

金雕首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河马首领,眼中浮出一丝忧虑望向其它首领,目光有些忧虑地问道:“先想办法让它醒过来吧,你们谁有办法?”

话刚说完,除了野牛首领,旁边的几位笑得更欢,惹得金雕首领与小狮子一脸茫然,“这个...”注意到其它几位首领的目光,始终落在野牛首领身上,金雕首领似乎想到了什么,强忍住心底的笑意向野牛首领正色道:“野牛首领,麻烦您赶快让它醒过来吧,老让它这样晕着,也不太好。”

“行吧,看我的!”对于金雕首领的建议,野牛首领很直爽地答应下来,这些令金雕首领不禁有些发愣,不过仔细想了想,睿智的它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带着小狮子走到远处。

一脸坏笑地走到河马首领身前,野牛首领狠狠地扭了扭脖子,长角上的几道鲜红,在日光下一闪一闪。刚刚发笑的几位首领,见此不由笑得更欢,即使是小狮子身旁的金雕首领,回想到前不久发生的那一幕,亦随着轻轻笑了笑。

然而,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野牛首领,此时竟然一脸严肃,低头看了看舌头朝外冒出的河马首领,径直骂了几句后,狠狠清了清嗓子,得意非凡地向远处的首领们眨了眨眼睛,随后深吸了口气,猛然低头伸向河马首领的耳边,全力呼出一道高鸣:“嗡嗡...”

霎时之际,趟地不动的河马首领直接跳了起来,灰尘遍布的脸上,挂着几枝野草,看起来颇为滑稽。转头之时,看到立在身旁的野牛首领,瞬间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肥硕的大屁股上,月牙形的鲜红连连摆动。

立在原地一脸得意的野牛首领,斜了一脸全速逃离的河马首领,轻蔑地骂了一句:“这个蠢货...”惹得身后微微失神的几位首领和小狮子,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

虔诚的吟诵之音,在神殿中快要完结之时,照亮里面的各处圣光,忽然同时熄灭,静静的古井,此时微微颤动。

静坐在此的敦克尔大祭司,对此毫不心慌,睁眼之时,脸上还透射出一份希冀。前方不远处,前几天重新复活的身影,分立在古井两侧,圣光闪耀的头顶,各自漂浮着一块古老图腾,淡然至极的目光,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全部落在敦克尔大祭司身上。

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抬起头来的敦克尔大祭司,望着两边的各道身影,俯首拜道:“拜见各位神谕!”

正对着大祭司的身影,轻轻走出队列,眼中透射出异样的冰冷,语气生硬地向大祭司说道:“伟大的光明神,对你今天的举动,很失望。”

“哦...这是为何?”心底惊讶的大祭司看向对面,有些难以理解地问道。

“做为光明的侍从,就要随时做好为之牺牲的准备,这一点你好像不太懂。”面无表情的神谕,继续训斥道。

“这个...我不是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吗?”心底恼怒的大祭司,眼中浮出一丝怒气。

“不够!”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平静的神谕,朝大祭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与其在这做些无用功,为何不去着手接下来的要紧事务,你可明白!”

“我...”有些失语的大祭司,看了看其它几位神谕,仔细想了想后,深吸了口气,满脸愧疚地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早做准备。”正对着它的神谕,冷冰冰地留下这句话后,与其它十几道身影,转眼消失。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伟大的光明神失望了。”恭敬俯首的大祭司,展开翅膀,虔诚地祷告几声后,转身朝着殿门走去。

山腰处,几名首领跟着一头小狮子,朝着山顶缓缓走去。片刻过后,在前面跳来跳去的小狮子,忽然转过头,睁着懵懂的小眼睛,充满好奇地朝野牛首领问道:“比斯特叔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放心吧,等这事一结束,我就带你去看看,我敢保证,只要你看一眼,就绝不想走。”野牛首领低下头,怜爱地向小狮子信誓旦旦道。

脸上挂满神采的小狮子,快步走到野牛首领身前,蹑手蹑脚地伸出一只手掌,轻轻地拍了拍野牛首领的前足,古灵精怪地小声说道:“那行,到时候我偷偷下山,绝对不会让我父母知道,嘻嘻嘻...”说完蹦蹦跳跳地朝前奔去。

紧跟在后方的几位首领,望着小狮子的欢快模样,脸上相继露出温馨的笑容,最近以来,郁积在它们心底的各种惶恐,与各种心痛,在此刻被完全抛之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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