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深夜到这里来感知元素吗——是因为这红石!”赤雅伸出纤细的玉手,轻抚着那巨人般的巨大红石。红石的表面上斑驳陆离,满是岁月剥削的痕迹,给人一种异常沧桑的感觉。
“这红石,倒是有点奇异……”楚炎仔细看去,发现这红石之中,居然有着肉眼难辨的细微赤红色光芒透出,在红石的表面形成一层极其薄弱的莹莹光辉,仿佛有着一些玄奥的能量在流动。
“这红石,具有极强的火元素亲和力,石质也非常特殊。白天,天地间火元素充沛、活跃的时候,它可以将其吸收进体内保存起来。到了晚上,天地间火元素比较稀疏了,它就会把体内保存的火元素再释放出来,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赤雅解释道。
楚炎也惊奇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沧桑的石壁,感受着那微弱的火元素在手心上轻轻触出的暖意。
“而且,经这红石吸收后再散发出来的火元素,比起那些白天时遍布天地间的普通火元素更加纯净,元素体中几乎不含任何杂质,其属性也没有受任何其他元素的影响,堪称是最纯净的火元素!”赤雅接着说道。
楚炎更加惊异了,望着那巨大红石的眼神也显得不可思议起来,没想到这红石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这下,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你这么晚到这里来感知火元素了吧?”
“明白了!你想让我感知最纯净的火元素!”楚炎点了点头。
“没错,由于火元素特别活跃,在白天会受到其他元素力量的影响,甚至掺杂进一些元素杂质。这样一来,他的属性和魔法频率就会发生轻微的变化。”
“那样就不易于掌控了是吗?”楚炎问道。
“对于初学者来说,是这样的!”赤雅说道,“因为初学者所能够掌握的魔法频率十分有限,对于频率的精度也掌控得不够准确。这样一来,想要操控那样的火元素就不太容易了。”
“而随着实力的增长,这一问题是可以渐渐克服掉的吧?”楚炎好奇地问道,毕竟天地间的火元素大部分都是被其他元素或者杂质影响过的,如果一味地只去苛求最纯净的火元素,那么你这个魔法师基本上是找不到适合你释放魔法的环境的。
“随着实力的增长,你的魔力也会增长,你所能够掌握的频率范围和精度也会提高。而且,火元素就算再怎么被改变,他的总体属性和频率即便有误差,但也在一个有限的范围之内,不可能直接变成其他元素的属性和频率的。而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能够掌握这个范围了,关于元素纯度的问题也就不再存在了!”赤雅的解释让楚炎松了一口气,如果一直苛求元素的纯净程度,他以后恐怕就得背着这百丈巨石去走天涯了……
“我让你晚上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晚上安静,不会有什么外界的事物影响到你,你可以专注地去感受火元素的存在,和它的具体属性以及运行规律。对于一个魔法新人来说,这是一个比较考验意志和耐心的过程,你要有充足的信心和毅力,才能完成对火元素的感知。”
“倒是挺让你费心的!”楚炎这简单的一句话使赤雅顿感心里暖暖的。不过,楚炎这厮接下来的话却让赤雅感到有些吃惊——
“不过,至于这么麻烦吗?”楚炎有点纳闷地嘟囔道,“不就是感知元素嘛,我现在就能感知到呢!”
赤雅有点吃惊,“哦?你是怎么样感知到的?”
“你看——”楚炎说着,将自己的手贴到红石之上,然后轻闭上了双眼,神情极其庄重严肃,充满着强大的自信,俨然一副小宇宙即将爆发的气势……
赤雅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紧张地望着那张颇具吸引力的瘦削面庞。
此时的赤雅完全是一副导师心态,她心里在想,刚背会理论就能够感知元素,这个家伙不会是个魔法天才吧?能够给一个天才当启蒙导师,那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哦!而且,这个天才还是她所喜欢的人……
“呼~”还没等少女幻想完,楚炎便睁开了双眼,然后将贴在红石上的手收了回来,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赤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楚炎。
“完了呀!”楚炎咧嘴笑道,“我已经成功感知元素了!”
“啊?”赤雅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你感知到的元素呢?”
“在那里呢!我已经感知到它了!”楚炎指了指红石,道,“因为我感觉到了温度,感觉到了热感,有温度有热感的地方,肯定有火元素!”
赤雅愣了一下,等她明白了楚炎的意思后,顿感哭笑不得。赤雅道:“你这算感知元素?要是这样的话,别人直接点一堆火,然后把手放到火上面烧,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感知元素了呢?因为所有人都会感到痛啊?而且也都知道这痛是火元素造成的啊?”
楚炎听完,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嘿,导师,难道感知元素,不是我这样的吗?”
赤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还以为是个天才呢,原来是个白痴呀!她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
“感知元素的感知,是由‘感’和‘知’两部分组成的。感,就是要感觉到元素的存在——记住,是感觉到,不是推测到!你刚才那样只能算是推测!要清楚地感觉到元素是什么样子的,就比如说一个人,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人?当然是由头、眼睛、鼻子、嘴巴、胳膊、腿等等这些器官来确定的,而元素也是这样,你要真正地感觉到元素的样子。”
楚炎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就是把元素的头、眼睛、胳膊、腿等等都找出来,确定它长什么样子。
“然后是知,知就是要知道。元素是有灵的,你要知道元素在干嘛,它的运动规律是怎样的,以及怎样通过这个规律改变它的运动轨迹等。”
这个似乎有点难!楚炎摇了摇头,在地球上时,从小孤寂的他曾经想过养狗当自己的朋友。可付诸行动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弄不懂狗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对它——最后,那只可怜的狗就变成了楚炎的盘中餐了。
狗我都弄不懂,更不要说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元素了。楚炎顿感有些无助。
“不用担心,感知元素刚开始时会有点难,但是只要你努力,它其实也挺简单的!”赤雅似乎看出了楚炎的想法,精致的脸颊微微一笑给予楚炎鼓励。赤雅道:“其实,火元素在所有的魔法元素里面,是最容易被人感知的了!因为火元素是比较热情、活跃、调皮的,它们也很希望有人可以跟它们一起玩,你只要找到它们的规律,给它们一点点牵引力就可以了——来!你看,我给你演示一下……”
赤雅说着,将自己的手掌平伸而出,保持在与那红石相隔二十厘米左右的虚空中。
楚炎屏息凝神,紧张地盯着赤雅的手掌,生怕自己错过了感知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嘶~”轻微的颤动声传来,只见那红石之上若隐若现的微弱火红色光芒,突然亮起来了一片,就像太阳系某些行星出现了大红斑一样——而在那大红斑之中,竟慢慢地凝聚出一条火线,如同一条细小的炎蛇一样蠕动而出,慢慢地游离出红石,游过虚空来到赤雅的掌心之上,盘旋舞动。
“好漂亮啊!”楚炎由衷赞叹道,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来说,是十分奇幻、十分不可思议的。
“这只是一个演示,我并没有使用魔力去驱动元素,只是用每个普通人都拥有的意念,去牵引着元素的运行轨迹,引导着元素向我希望它前往的方向运动。你可以试试,一周之内能达到我这样的效果,就是成功地感知元素了!”
……
正所谓“导师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赤雅解释、演示的再详尽、再精彩,最终能否成功地感知元素,还得靠楚炎自己的努力。
不过还好,我们的主角是个十分勤奋的人,虽然天赋不怎么样(至少是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样),但他足够勤奋——自从这天晚上过后,楚炎每天下午快黄昏的时候就去那巨大的红石旁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老高才回家去。
而即便是回去后,楚炎也没有立即休息,而是直接去找赤雅,将自己一晚上努力的收获,还有遇到的问题都向赤雅汇报一遍。赤雅则耐心地给他解释、引导、再演示,楚炎一定要确定自己全部听懂并且理解了之后,才去睡觉。
就这样过去了五天。五天后的早晨,天已经大亮,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马上就九点了,可是楚炎还没有从红石那里回来。
赤雅焦急地在房间里翘首望着那个方向,按照惯例,这个时候楚炎早就回来向它汇报一晚上努力所取得的成果了,可是今天却还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赤雅正准备去红石那边看看,突然,从那个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似乎是虎豹之类野兽的愤怒的叫声——这叫声虽然不太大,但是在这座宁静小村庄刚刚从黎明中醒来的安然中,却显得那么突兀……
顿时,赤雅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