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出发,先乘火车再坐汽车,折腾了三四天才到敦煌,在敦煌修整了两天,再坐汽车往西行进,又一路颠簸了两天,晃的胃都快吐出来了,才终于到了罗布泊的边缘,到这里就无法再使用交通工具了,从这往西就算是进入无边无际的死亡之海了,之所以将沙漠称之为海,是因为古人认为沙漠跟大海一样,也是大的无边无际,所以将沙漠称之为瀚海。
既然沙漠称为瀚海,想要从瀚海中穿过,还必须有舟,骆驼被称为“沙漠之舟”,这个重任当然非它莫属了,我们到最近的集市上转了转,想一下买十头骆驼,但当地的居民看我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们买这么多骆驼干什么,死活不愿意卖给我们,后来还是通过当地的一个干部,文七爷向他出示了我们的假介绍信,并对他介绍了一通这次考古的重大意义,说什么我们要找的这些古代遗迹里面有很多的金银财宝,只要能找到,咱们国家的建设就不缺钱了,就能直接实现现代化,一跃成为超过苏联老大哥和美国佬的世界第一大国。
我还真没想到文七爷居然还是个大忽悠,那位干部看了看介绍信,又听文若明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可不轻,祖国的现代化可不能耽误在他手里,于是积极帮我们协调,虽然费了些力气,不过最终还是帮我们弄到了十头比较健壮的骆驼。
罗布泊,蒙古语叫罗布淖尔,意思是多条河汇聚而成的湖,然而说罗布泊是个湖,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罗布泊早已经干涸沙化,甚至连这个地方曾经是大湖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一行人牵着骆驼来到罗布泊的边缘,都向西望着一望无际的滚滚黄沙发呆,罗布泊算是沙漠的边缘地带,尚能生长着一些沙柳、苦蒺藜、沙棘、梭梭树等植物,干枯的植物被卷起的黄沙一吹,更显得苍劲荒凉,同时望着无边的沙海,也给人以穷途末路的感觉。
由此向西一百多里,才能到楼兰古城,只是不知道现在传说中的楼兰古城是不是还存在,在这荒漠之中,大风常常能把沙丘给搬走,如果楼兰古遗迹还存在的话,那大概率也是被埋在了黄沙的底下。
一行人向西望着无尽的沙海怅然若失,文七爷倒是信心满满,道:“咱们这次出行,还真得经过几个古国,如果能在这些古国的遗迹中找到些东西,那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咱们不必太着急赶路,路过古国遗迹时,可以尝试着发掘一下。”
听到这话我先是感到奇怪,这老狐狸一心想要寻找圣坛,解除身上的蛊术,按理说其余的古国遗迹应该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为何打这个主意?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文若明还是懂得的,此去古于阗国千里之遥,如果只是紧紧的盯着古于阗国不放,在行进的过程中难免心情郁闷,甚至会情绪失常,而沿途做些停留,将寻找古国遗迹当成是游玩,就能分散不少注意力,对在茫茫沙海中人的情绪控制大有裨益。
我随即赞成道:“咱们此次行动,就当是游玩探险,别老盯着寻找圣坛,目的重要,过程更重要嘛。”
万事开头难,面对这千里黄沙,难免底气不足,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再走回头路了,只好鼓起勇气,一咬牙一跺脚,骑着骆驼进了无尽的沙海之中。凭借着指南针和一副绘有古丝绸之路的老地图,我们正式开启了这次探险之旅。
刚进入沙漠的时候,我们心中有些恐惧,同时还有一些兴奋和好奇,但这种兴奋和好奇的心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头顶的烈日和干燥的风给消磨殆尽了。沙漠中的天空湛蓝湛蓝的,天上连一丝云彩都看不到,这种情况下,太阳就肆无忌惮的发挥它的威力了,我们从清早出发,只走到半下午,我就被太阳晒的发晕,被黄沙吹的头昏脑胀,八个人全都没了早晨起来那种精气神,大片的沙漠如同一张白纸,浅浅的印上我们行进的痕迹,但过不了几个小时,黄沙就会重新覆盖,沙海复又成为一张白纸。
眼看太阳渐渐往西,由耀眼的白色逐渐变成柔和的红色,西方的整片天都被染成了橙红,古人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有置身此境,才能切身体会到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顿颠簸,身体强壮的人都被搞的七荤八素的,大头趴在骆驼上有气无力的嚷道:“我说,这天马上就黑了,咱们是不是该安营扎寨休息休息了?”
我望了望四周,指着前面一座沙丘道:“安营扎寨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咱们就在前面的沙丘下宿营,一来可以躲避风沙,二来背靠沙丘,有危险的话也好凭地势对峙反击。”
背靠沙丘,我们扎了三个帐篷,赵宁、赵静两个人一个帐篷,在最里面,我、老牛、大头一个帐篷,剩下他们仨一个帐篷,这两个帐篷又分列左右,互为依托。最前面则是十头骆驼,在我们的帐篷前围成一个扇形,用以保护我们的营地。
一行人疲惫至极,吃了点东西后没闲聊几句,就各自回帐篷休息,我们三个也不愿意跟这群人多聊,毕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我们跟文七爷约定上半夜由我们的人警戒,下半夜才轮到他们,所以我们索性也就没进帐篷,就地往黄沙上一躺,望着湛蓝天空中的月亮闲聊天。
老牛这犊子吃饱了喝足了是光想打赵宁、赵静的主意,指着她俩的帐篷色眯眯的说道:“人说饱暖思**,这话一点也不假呀,这两个小妞虽说人凶了点,不过长得倒是挺带劲儿的,要是我能睡到那个帐篷里......”
大头嘲笑道:“呦呵,老牛,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心思啊?二女共侍一夫,你他娘的玩的挺花啊?”
我用脚瞪了一下老牛,道:“他娘的这次行动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谜,你还有心思打人家的主意?”
我这么一说,老牛居然还上劲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哎,正是因为不确定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所以才得及时行乐......”
三个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淡,突然,我好像听到在远处传来了一声“呵呵”的冷笑,这声冷笑极其微弱,但清晰可辨。本来夜晚的沙漠悄无声息,只有我们三个在这小声闲聊,这突然间传来的一句阴铡铡的冷笑,瞬间让我头皮发麻,老牛跟大头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显然他们也听到了奇怪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