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大头用手电往前面照了照,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座宫殿,与前面所见的青石砌成的宫殿不同,这宫殿好像是白色的,用手电一照,显得比较明亮。我道:“前面好像有一座宫殿!”
张延岭点了点头,然后用双臂把我们挡在身后,道:“咱们小心靠近前面的宫殿,我在前面探路,你们跟在我后面,如果有突发事件,不要慌张,保持冷静!”
三个人点头答应着,张延岭一个人打着手电慢慢往前挪,我们则在他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静悄悄的慢慢跟着他,看他这么小心谨慎,我们也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张延岭拿着手电不断的扫射上下的空间以及左右两侧的石壁,突然发现左右两侧的石壁上有不少拇指大小的小孔,张延岭立马停住了脚步,悄悄的说道:“且慢!这左右两侧的石壁上的这些孔洞定然有情况,不可盲目前进!”
我道:“这难道是什么机关?”
张延岭向正前方照了照,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白色的宫殿,道:“不好说,但通往大殿的路上出现这许多小孔,里面很有可能是隐藏了毒气、暗箭、飞蒺藜一类的暗器。”
老牛道:“那咱们怎么过去?”
张延岭又仔细照了照周围的环境,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独自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先站在此处不要动,我先走过去探探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你们再过去,一旦有什么埋伏,你们立即往后撤退,退到埋伏的范围之外再想解决的办法。”
我们三个一把拉住张延岭,大头道:“这可不行,老哥,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先想想别的办法。”
张延岭道:“我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这儿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如果有机关的话,也定然是在石壁里面,咱们根本又没能力能够开山凿壁,所以现在只能以身犯险,试试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张延岭顿了顿,接着说道:“三位兄弟不必担心,量这些雕虫小技也未必就能困得住我。”
说完,张延岭一步一步悄悄的往前走了过去,我们目送着张延岭渐渐走向前方,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儿,张延岭每走一步,我们三个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生怕这墓道之中突然出现什么机关,如果真的触发机关的话,任张延岭是
身手敏捷,恐怕也是九死一生。张延岭也是异常谨慎,每一步都提着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往前面挪,想必他的心里此时也是高度紧张。
我们瞪着眼睛看着张延岭往前面走,然而张延岭单枪匹马的径直走到了那座大殿的跟前,也没见有什么机关埋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张延岭此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向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没什么问题,可以安全通行。
我们得到了张延岭的信息,心中顿时放松下来,没有了什么顾虑,三个人便大踏步的往前走,边走老牛还边絮叨:“这哪有什么机关啊?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
“嗖!嗖嗖!”老牛的话音刚落,突然两侧石壁上的小孔中,竟然飞出来两三支暗箭,有一支正好从我脑袋后面贴着头皮飞了过去,紧接着,只听见“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从那些小孔中飞出了数不清的暗箭,我们几个见此情形,都乱了阵脚,我们在慌乱中正要拼命往前跑,这时听到张延岭在对面高声喊道:“不要跑!都趴下!”
三个人顺势往前趴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只听到两侧的暗箭乱射,不少暗箭就从我们头顶几公分处掠过,只要我们稍微一抬头,立即就有飞箭穿头之祸,此时我们是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尽量把身子压低,恨不得把脸都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动,我知道像这样的机关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总有停歇下来的时候,所以现在只盼着箭雨能够赶紧停下来,在这机关里面待一秒,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张延岭则在甬道的尽头干着急,毕竟面对这种箭雨,任凭他本事高强,此时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祈求我们能尽量压低身子,暗箭射不到我们。
突然,大头感到身后有异样,喊道:“不好!我中箭了!”说着就要坐起来查看自己的背后,我扭头往大头背上一看,只见大头背后的背包上插满了暗箭,跟个刺猬似的,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暗箭射在了大头的背包上面,大头误以为是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大呼小叫起来,我急忙死死按住大头,低声吼道:“别动!箭没有射到你身上,都在背包上!”听我这么一说,大头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顿时便不再吵闹。
我偷偷瞧了瞧左右两侧的石壁,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暗箭从右侧的石壁的小孔中射出来,居然分毫不差的射进了左侧石壁上的小孔中,同样的,左侧的暗箭也是准确无误的射进右侧的小孔之中。张延岭此时也发现了这个规律,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稍微一沉吟,便想到了其中关窍,于是对我们喊道:“别在那趴着不动!慢慢的往前爬!这机关短时间内不会停止!”
三人一听此话,心里顿时烦躁起来,老牛问道:“老杨,咱们咋办?”
我道:“还他娘的能咋办?往前爬呗!”
大头有点支持不住了,喊道:“先帮我把背包拿下来!这些箭射在背包上,跟他娘的射在我身上了似的,不自在!”
老牛嘟囔道:“真他娘的麻烦。”然后慢慢的爬到大头身边,小心翼翼的将背包从大头背上取了下来,大头顿时感到一阵轻松,看了看插满了暗箭的背包,道:“妈的,都成刺猬了!”
老牛自然不舍得将背包扔在此处,将背包挎在了肩膀上,自己往前爬着,背包则在身后拖着,这他娘的真是舍命不舍财。
三个人就这样忐忑的往前爬,头顶的箭嗖嗖的飞过,有不少都是擦着头发过去的,人在恐惧之中对时间很不敏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爬到了这箭雨阵的边缘,张延岭一把把我们拉了出来,我们三个则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张延岭自然也知道我们的体力和心理都将近耗竭,所以就让我们在地上趴着先歇一歇。
地面上冰冷刺骨,张延岭怕我们在地上趴的时间长了落下病根,从他的包里拿出来一个酒壶,让我们每人喝了两口。正经的烧刀子,入了口跟火烧的一样,喝下去之后,一瞬间身上便热了起来。我们三个趴在上面歇了好大一会儿,估计过了有十几分钟,三个人才缓过来劲儿。老牛慢慢坐起来,问张延岭道:“这倒是奇了,为什么刚才你过去的时候啥事都没有,我们一从那过,立刻就有暗箭飞了出来?”
我插嘴道:“可能还是咱们触碰到了某种机关,只是不知道机关到底在哪里?咱们又是如何触碰到的?”
大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附和道:“是啊,咱们事先都特意检查过,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到底是怎么触发的机关呢?”
三个人均是大惑不解,一致望着张延岭,这里面就他懂得最多,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张延岭解释道:“刚开始我的确是仔仔细细检查过,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机关,然后我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而你们在通过的时候说了几句话,所以我推测,触动机关的是你们的声音。”
我们三个人一听,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也确实有些道理,大头道:“传统意义上的机关,基本上都是通过触碰所触发的,也就是机关必须是感受到了‘力’,才能触发,而如果说这个机关是通过声音触发的话,那古人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啊,这机关着实巧妙!”
张延岭道:“更为巧妙的是这机关中的暗箭全部都是循环利用的,两侧石壁上的箭孔对称,左侧发出的暗箭正好能够射到右侧石壁的箭孔内,右侧也是如此,普通的机关断然没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因此我推断,之所以暗箭会射入石壁当中,就是因为这些暗箭要回收利用,这样的话,这个机关就会永不停歇。”
老牛道:“永远不会停歇?这不大可能吧?这可与机械、力学原理相悖啊,如果真的有永不停歇的机器的话,人类的能源那不就是无止境的了?”
我道:“单纯的说这个机关的话,就算是它设计的再巧妙,也不可能是永不停歇的,机关一直持续下去,肯定需要外力的帮助。”
老牛道:“外力的帮助?难道这陵墓里还有活人在操纵机关?”
张延岭道:“当然不是,这一定是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来推动机关的,这种力量来源可能是地下暗河的水流,也可能是地热能,或者是潮汐能等等等等,这个机关是设计了一个暗箭回收系统,然后巧妙的利用了地底下的某种能量进行驱动机关,所以这些暗箭才能来来去去永无止歇。也正是由于设计者要进行暗箭的回收,所以咱们才有命活着站在这里,如果这个机关不考虑回收暗箭的话,那设计与建造起来就容易的多,同时暗箭会从四面八方射出来,根本就是避无可避,那样的话,咱们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们既感慨于机关设计之巧妙,又暗自庆幸刚才死里逃生。老牛一把把背包抓过来,把上面的小箭一个个拔掉,然后打开背包看了看,里面的物资被破坏了一部分,好在那些个玉器没怎么损坏,庆幸的道:“好在这些个宝贝没被破坏,否则的话,我这一趟拼死拼活的,可太划不来了。”
张延岭道:“咱们也别耽搁太长时间了,收拾收拾”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大殿,接着说道:“咱们想办法进这冰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