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癞子心烦意乱,说话语气也冲了起来:“还计议个屁,回去的路都被堵死了,还不是只能往前走?咱们只要能找到墓中的宝贝,随便拿出去几件就能换大钱,到时候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如今既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胡癞子话虽如此说,但对前面的路殊无把握,我虽然对古墓中的东西懂得不多,但总算大致研究过那本《破局术》,一些机关陷阱还是能看出来一些门道的,所以胡癞子现在还不得不仰仗我来破局,缓和了一下神色,对我说道:“杨老弟啊,这墓中机关重重,还得有劳兄弟费心啊,老弟刚才研究这石门研究了这么久,不知有没有什么发现?这门后又通往何处?”
我对胡癞子道:“我们刚才确实是做了一些研究,不过研究的结果可不大好。”
胡癞子问道:“此话怎讲?”
老牛语气中带有鄙夷和讽刺的说道:“看到没有,这上面写的是‘地狱之门’,意思就是这是条通往地狱的路,你敢往里进吗?”
我停老牛话中带刺,怕激怒了胡癞子,毕竟我们现在还在他手里,虽然我对他还有用,但一旦他破罐子破摔的话,我们三个可讨不了什么好,赶忙拍了老牛一下,示意他不可乱说,老牛哼哼唧唧的将脸扭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我道:“胡大当家的,这上面写的确实是‘地狱之门’,不知这道门里面是个什么所在,按道理来讲,里面应该就是阁罗凤的墓室了。不管里面是不是阁罗凤的墓室,也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咱们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们都对这“地狱之门”犯嘀咕,本来地狱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真实存在?既然不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上面明明写着“地狱之门”,那这道门后面通往何处?说不得,在这胡思乱想根本得不到什么结果,只有往前走,才能找到答案。
胡癞子清点了一下剩下的土匪,还有五十来号人,众人稍事休息了一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一顿,吃完之后正要下令继续往前走,突然一个土匪精神恍惚的喊道:“我不要去地狱,我不要去地狱,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说完便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胡癞子愤怒的骂道:“奶奶的!”,随即掏出腰间的盒子炮,对准那逃跑的土匪后心就是一枪,这一枪正中心脏,那土匪随即扑倒在地,立时便断了气。
大头对老牛嘀咕道:“嗯,不错,看到没,就这种枪法,用百步穿杨来形容都不为过,打自家兄弟那是真准啊,不服不行,有一手,真有一手。”
胡癞子处置了逃兵之后,厉声喊道:“弟兄们!咱们现在面临着关乎生死存亡的危险,大家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再有人敢不听指令打退堂鼓,郑老九就是榜样!”
胡癞子的这几句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这几句话说出来,涣散的军心明显有了不小的改观,我虽然对胡癞子比较反感,但不得不说他对带队伍倒确实有一套,就连一向在背地里对胡癞子冷嘲热讽的老牛跟大头也对此赞赏有加,要不然他也当不上这个头领。
队伍稍微修整了一下便重新出发了,对于前面到底会碰到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此时我的内心充满着忐忑,大头则更多的是恐惧,老牛倒是不以为然,这家伙一股子蛮劲,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大咧咧的只管往前走,胡癞子心情更加复杂,既有愤怒,又有不甘,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再也没有刚进入古墓那种志在必得的精气神。
石门之后的道路十分幽长,不过奇怪的是走着走着道路的两旁原本坚硬的山石,渐渐的变成了略显松散的土壤,并且我们所感受到的温度也渐渐从阴冷刺骨变的温暖舒适,老牛忍不住问道:“不对啊,这越是深入山腹中,或者越是进入地下,应该是越来越冷啊,怎么现在感受到的却是越来越温暖了呢?”
我道:“如果说往地下走的话,刚开始是越来越冷,但如果在上千米或者更深的地下,确实是越来越热的,也可能是咱们走到的这一片区域中有丰富的地热资源,所以感到比较温暖舒适。”
又走不远,突然发现在道路的两边居然有植物生长,这种植物生的非常奇怪,每一株植物的茎秆上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在茎秆顶端绽放出一朵呈血红色的大花朵,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血红色光芒,胡癞子摸着下巴奇道:“这可奇了,这黑暗的地底下一丝阳光都没有,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花生长,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大头嘬着牙花子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胡癞子道:“彼岸花?”
大头道:“对,相传彼岸花是生长于阴间的一种植物,常常出现在通往地府的黄泉路两边,有叶时不开花,开花时没有叶,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花叶距离虽近,却永不能相见,故以‘彼岸’为名,意为永远也见不到。”
胡癞子道:“如果这花真是彼岸花的话,那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叫‘黄泉路’?”胡癞子一听现在我们走的路是黄泉路,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