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背包一放,就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床上,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根本不想动,三个人在房间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不一会儿,老王头端过来一盆米汤,还有一碗咸菜,我们拿碗盛了,就着咸菜喝刚出锅的米汤,我们实在是太饿了,这咸菜就米汤,真比吃山珍海味、龙肝凤髓都香。老牛一口气喝了三大碗,喝完用手一擦嘴,说:“我可从没觉得这米汤也能这么香,这地方这么偏僻,原来生活条件也不算差嘛,居然还能吃上大米。我在家净吃红薯窝头、玉米窝头了。”
大头道:“这南疆虽然交通不便,自然条件恶劣,毒虫猛兽甚多,但气候却是温暖湿润,比较有利于农作物生长,这里的水稻一年可种三季,稻田里还能养鱼,所以在粮食生产上,还算可以。”
我说:“这里在粮食生产方面,确实还行,最大问题是对外交流太少,交通太闭塞,很多基础设施根本就没法建。”
三个人把一大盆米汤喝了个精光,然后直接往床上一躺,就跟死猪一样睡着了。今晚跟昨晚不同,现在已经到了有众多人口集中居住的地方,见到了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的其他人,那阴郁的心理顿时不见踪影,只觉得心理完全放松了下来,所以这一夜睡得不知人事。我们从刚入夜就躺下睡觉,直到凌晨四五点,我被尿给憋醒了,只见大头和老牛还在呼呼大睡,老牛躺的四仰八叉,胳膊还搂着大头的臭脚,脚都快伸到嘴里了。我可能是因为昨晚喝的米汤太多了,感觉膀胱都快憋炸了,赶紧打开门跑出去,就在屋后就尿了起来,那快把我膀胱憋炸了的尿刚一出来,就感觉浑身说不出的通泰舒服,我撒着尿哼着小曲儿,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星光璀璨,明亮的银河横划天际,在这里看星星,只觉得星空格外明亮,东方升起了启明星,已经可以看到天空呈现出隐隐的蓝色。天空澄澈如洗,那隐隐的蓝色更是清新明亮,看着这澄澈的天空和璀璨的群星,真觉得宇宙无垠,人生如梦,人类、地球、太阳哪怕是这银河,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我眼睛不住地看着天空发呆,一片一片的将天空中的所有区域都看了一遍,突然,我发现东方启明星处的天空有些异常,天空本来是呈现出隐隐的蓝色,可这一块区域,似乎有一道紫气直冲天际,天空居然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在隐隐蓝色的映衬下,那淡淡的紫色飘然变幻,更显得美艳奇绝。
我仰望着这黎明前的星空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重新打着哈欠回屋睡觉,真是躺下就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老牛和大头这时也都醒了,直呼这一觉睡得过瘾,虽然这里条件简陋,但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我们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找杜书记,让他给我们安排工作。
杜书记一大早就去农田里看了一遍,现在刚回来,见我们进来找他,笑眯眯的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娃娃累坏了吧?这一觉睡得,太阳晒屁股了都,还都没醒呢。”
大头道:“老书记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昨晚一躺到床上就啥也不知道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感觉从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
杜书记哈哈一笑:“这一路确实坎坷难行,你们能顺利抵达非常不易,迫切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看到你们三个休息一晚上,现在又是精力充沛,我很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哪。”
老牛哈哈一笑道:“哎,我说老爷子,您看给我们安排啥工作呀?咱社里有啥苦活累活您尽管说,我们三个给包圆儿了!”
杜书记和蔼的说道:“好!好!不愧是祖国的好青年。不过现在咱们社里也不是特别忙,农业生产完全忙的过来,也不需要你们帮什么忙。”
我赶忙说:“杜书记呀,您看我们这大老远的来了,不安排工作多不合适呀,我们可是一心想为咱老百姓做点贡献呢。”
杜书记说:“小杨同志,听我把话说完嘛。农业生产用不到你们,不代表其他地方用不到你们嘛,咱们公社有个林场,在从这往东十几里的地方,那林场是一个木材中转站,看林场的是一个老人和他的儿子,那老人叫达伊丘,他的儿子叫桑吉,这父子俩主要负责林场木材的保管工作,现在达伊丘老人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没有从前那么硬朗了,最近又生了些病,难以再从事这个工作了,所以暂时让你们三个去帮忙看林场,每隔几天桑吉都会回来一趟给他的父亲抓药,下次他回来时你们就跟他一起去林场吧,到时候让他把达伊丘老人送回家里来照料。”
看林场?这个工作倒是比较自在,就是不知道那林场周围是个什么环境,赶忙问道:“哎,老书记,咱们那林场还有人专门看着,是怕有人偷咱们的木材吗?”
老书记道:“那里的木材倒是不必担心有人去偷,就是担心会有人去山上乱砍滥伐,特别是咱们这山上有不少名贵树种,像水杉、银杏、铁杉等都是从冰河时期遗留下来的树种,还有的是濒临灭绝的珍稀植物,这些植物都我们国家的生物研究有非常高的价值,所以你们一定得看好这些珍贵的植物。”
大头问道:“老书记,那边有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啊?不是我们害怕哈,而是要事先了解清楚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老书记答道:“这里地处祖国南疆,群山环绕,气候温润,自然多毒虫猛兽,不过也不必担心,咱们林场那里房屋、院墙等修建的还算牢固,一般的猛兽根本进不去,况且咱们还给林场看护人员配有枪支,所以用不着害怕。不过你们在林场那里切不可单独行动,必须结伴而行,好有个照应。”
老牛一听说有枪,便来了兴致:“老爷子,我们去看林场还配枪哪,啧啧,不知那枪什么样啊?我们能不能先看看呀?”
老书记笑着说:“这些枪光看哪行呢,你们得会用,得能发挥枪支的实际作用,这样才能有效的保家卫国嘛。一会儿给你们一人发一支,你们到没人的地方去练练,记住,组织上发给你们枪是让你们保护人民财产安全的,不可胡乱开枪,以免伤及无辜。”
我们满口答应下来,向老书记做了保证,然后到民兵团领了三支土枪。说是枪,其实就是土铳,这种土铳是以钢珠做子弹,近距离威力不小,远距离的话就差强人意了。虽然只是土铳,但也足够让我们兴奋的了,拿着那些土枪和一大袋钢珠,高兴的跟得胜的猫儿似的。
我们在打靶场练了一天的土枪,晚上回去吃完饭就又回到我们的房间了,老牛摸着那土枪说道:“咱们那,老在打靶场打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明天偷偷进山,打几只野兔吃也好啊。打靶子那是死东西,野兔才是活物,只有打野兔,才能真正练出好枪法嘛。”
大头本不想多生事端,后来一想反正也不往远处去,就在这村子附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于是点头同意。我光在打靶场练习也感觉枯燥,对于进山也心痒难耐,三人一拍即合,决定第二天偷偷进山耍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