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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忆不全

【东天神宫,朝夕殿】

“汐儿~汐儿~”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洛汐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是谁呢?好像自己在越国边境自爆了。但是,为什么会自爆呢?人界应该没人能伤害自己?人界?人界!是了,自己的灵魂跑到人界去修炼了。所以自己是回到神界了吗?

渐渐地,黑暗消失,洛汐感受到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她慢慢睁开双眼,也许是在黑暗中沉睡了太久,有点不适应眼前的强光。洛汐眯着眼睛,过了一会才看清床前坐着的一名男子。他浑身上下给人一种高冷之感,浅棕色的眸子里藏着太多的情绪。身着浅金色的长袍,头戴金色发冠,袖口和领口的暗金辟邪花纹昭示着他的身份不凡。“汐儿,你终于醒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洛渊倾身,用手抚摸着洛汐的脸颊。黑发如墨,几缕正好垂在了洛汐的身上。

洛汐听着他的喃喃低语,任由他摩挲着脸颊,眼角渐渐湿润,接着伸出双臂,抱紧了洛渊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兄长,我在下界自爆了,好难受。”洛渊感到胸前的衣衫被冰凉的液体浸湿……汐儿哭了。“我不想再下界了。”每一次都要封印记忆,每一次都是死亡回归,再坚强的人也总会有崩溃的那天。

“没事了,汐儿。不去下界了。你的身体不会承受不住帝阶实力了。不用再去人界了。”也不会离开了。洛渊用手摸了摸洛汐的头,微微俯身在她头顶轻落一吻。只要那个阵法有用……

330年前洛汐刚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尊后雪芊将她一身帝阶修为献祭给洛汐,然后追随东天神尊洛晟而去。她是由兄长洛渊一手抚养长大的。说起来,洛汐对母亲没有什么概念,她并不感谢那个女人给了自己一身帝阶修为,让自己成为整个神界最年轻的帝阶强者。相反,之前的330年,她需要隔一段时间封印记忆,以灵魂形式去往下界,然后再以死亡回归神界。过去的每一天,洛汐都要加倍的修炼,让身体能够承受住帝阶修为。也为了能承受一次次死亡带给自己的恐惧。如果继任神尊之位的不是洛渊,恐怕洛汐这位前任神尊亲女要被斩草除根;如果没有兄长洛渊的悉心照顾,恐怕洛汐早就会精神崩溃。

过一会,等洛汐停止了哭泣后,洛渊问到:“汐儿,你可还有下界的记忆?”。

“当然。我”洛汐睁大了双眸。“怎么只有最后一次下界的记忆了?之前,之前我,”她一手捂住额头,一只手紧紧捏住洛渊的衣袖一角。“我的记忆,我想不起来。”洛汐的瞳孔金光流转,“啊!”

洛渊见情况不对,急忙问到:“汐儿!你怎么了?”神族在使用自身法力时眼睛才会变为金色。洛汐这是在用修为压制自己的痛苦。

洛汐没有回答。瞳孔的金色越来越深。洛渊心中愈发不安。神族眼睛颜色的变化是可以用法力遮掩的,洛汐不喜欢被人看到眼中的金色,这么多年只要调动修为就一定会遮掩。

这样的情况,除非洛汐压制不了痛苦。

“汐儿,别再想那些记忆了。”看到洛汐眼中的金色越发暗沉。洛渊就猜到用洛汐的混沌之力是压制不住的,他赶紧用水元素神力帮洛汐一起压制。

“嗯。”洛汐微微点头,将捂住额头的手放下。“兄长,我没事了。”

洛汐不是没想过为什么自己的法力是混沌之力,而不是像神界其他人一样,修炼出的法力是神力。只是这猜想太过荒谬,而且,洛汐也眷念着洛渊对自己的温柔,一旦查出什么,这样的后果一定会打破现在的安宁。

“兄长,我的记忆不见了。”洛汐很清楚,这不是封印或者想不起来,而是记忆消失了,就像是被人有计划的取出……可是在朝夕殿,在东天,除了兄长,还有谁敢动自己的记忆?

“汐儿。”洛渊看了看洛汐,心中复杂。

洛汐本以为洛渊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解答,谁知他迟疑了一瞬。“也许是汐儿你之前下界太多造成的吧。终究是人界的记忆,没有也罢。”

洛汐发现了那一瞬间的迟疑,虽然疑惑,但是多年的相处让她对洛渊十分信任。

“可是。”洛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洛渊打断了。他顺了顺洛汐的长发道:“别担心,汐儿好不容易回来,先休息吧。”

多年之后,洛汐回想起这一幕,心中悔恨,当初要是问出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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