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就抵消了吗?”
“抵消你个…”大头鬼。去你妈的我踢你多重,你砸我多重你心里没点数?
像我这么温柔善良又细心的女娃子你都下得去手,我踢你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去,气死了气死了。
“什么?”
“我脸疼。”
“啊对不起。”
“你一句对不起我脸就不疼了?”
“我刚才还说了一句。”
“……”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没对象?”
“因为我不想搞对象。”
“……”我看你是不想聊天了!
就你这说话技巧,也不知道就算你想搞对象的时候能不能搞到。
英年早无妻。
亏我还觉得这人挺熟好像哪里见过,去去去,怎么可能会见过啊。
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没事?”
江遇之看向她,一脸的无辜,随即点了点头。
“帅哥我脸很疼的哎,我现在还有点牙疼。”
“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我谢谢你哦。”
“不用谢,举手之劳。”
“……”
回家吧时安初,这里不属于你。我讲真的,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吧。
连对面这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小直男都搞不定,还要征服什么京城?
回去吧时安初,你是个文明且温柔的人,你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认都不认识的人生气。
哎等等等等等,放下你的腿,虽然对面你或许可能打得过,但是你刚才已经动腿了,你不能再动腿。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放下你的手,啧,坐下。好好搁那儿躺着,哎对,别生气昂。
哎哎哎,放下手机放下手机,不值得,别砸昂,千万别砸。
此时时安初侧坐在长椅上,一只手臂曲着放在椅背,半边脸埋进手臂,另一只手臂曲着,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看她的时候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压力,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生气。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这样,可是现在她把对面的人当成了另一个人,对他抱有的幻想,分分钟破灭。
去你马子的眼睛瞎了。
他俩能比吗?他俩是一个档次吗?
江遇之低头看着前面似乎在生闷气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脑袋。
“你是不是…牙疼得厉害。”
“没有。”
“一般女生说没有都是有。”
“您还知道这个呐。”
“刚才查的。”
“……”
“我说真的我送你去医院吧。”
“真不用,我现在能不能回家?”
“啊?你回去吧。我刚好等一下还有事。”
身旁的手机疯狂地震动着,时安初没管它。
???你不应该送我回去吗?医院都打算送了,我寻思着我住的那地方离这儿也不远啊。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时安初在长椅上简单地思考了一下人生,见身旁的手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越想越烦躁。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嘶,好困。好想睡觉啊。
直起身,拿着手机,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没有半分征兆。
江遇之看着她的背影,咂了咂嘴,把刚才说的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会造成一个女孩子如此生气的话,便感叹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那群打着篮球的少年们无心过问江遇之的事,认为只是一场闹剧,就继续和江遇之、西装男打篮球。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心里就算千想知道万想知道也不敢问呐,看到西装男回来时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们就知道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他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还真挺简单,只是有点莫名其妙。
-
时安初回到玺景园已然是十点,简单地做了个洗漱,就准备睡下了。
十点半,睡不着。为什么会把江谨川跟那位直男先生联想到一起?
十一点,睡不着。那位直男先生为什么这么直?难怪没对象。
十一点半,睡不着。那位直男先生究竟是对她直还是真直?算了,不想了。
十二点,明天我要干嘛来着?现在是今天还是明天?我手机呢?
十二点半,我去这空调温度怎么这么高,空调遥控器呢?
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安初终于决定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
比如:写个日记。
借着小夜灯明亮到可以看英文名著的光,她费劲千辛万苦打开了房间的灯,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一本被压的不成样子的日记本,和一支铅笔。
“不会吧,就放了一天而已,怎么就这么皱了。”
时安初穿个极短的睡衣,迈开又长又直的大白腿,横坐在椅子上。
一条腿搭在扶手上,慢慢地荡悠着,小腿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精致的眉头拧着,柔荑似的的手转着铅笔,盯着某处发呆。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停下转笔的手,坐的端正,在日记本上洒洒洋洋地写下一行大字。
“8月27,天气晴,坐标文都,睡不着。
今天似乎有个人在劝我放弃京城,ta说我连那个不知名直男都干不了,还怎么征服京城。
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总觉得他怪熟的,想打他想骂他都狠不下心。但那次踢他真的是个意外。我觉得我一定打得过他。恩对。
今天老爷子问我上不上学,我不想上,但是我答应他了。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学习。
我想睡觉,我好困啊。我睡不着,我头晕,我是傻逼啊草。”
写到这时安初就没写下去了,她有点困。
她没睡,换了件衣服,找了双过膝袜,随便找了双帆布鞋套上就出去了。
出了小区,外面有点凉。
有点小烦,习惯性地摸了一下右边口袋,空的。
走之前身上的烟全都在机场被搜刮去了,一点没给她留。
出了小区,右转。她记得那里好像有个24小时便利店。
便利店离得不远,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
这一路上走的很安静,没有一闪一闪的昏黄的路灯,也没有突然跳出来的带黑色头套的劫匪。
便利店是暖和的,至少对外面来说是。
一位男子坐在收银台边上,双腿架在矮凳边,玩着手机。身影怪熟的。
“麻烦来包华子,普皖也行。”意识到这里不是M州时,她顿了顿,开口说了声“谢谢”。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