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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

听完黎叔的讲述,看着手里的告世界书,我依旧不能相信这是我面对的事实,这完完全全是我认知以外的事情。真的让我难以言状,如鲠在喉般说不不出来。

见我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带着蛤蟆镜的半百老人倒也习以为常,起身抻了抻袖子说道,

“你以为你的所见所闻都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吗?不,并不是。你所认知的一切只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的规则算法我们研究了数千年,然而依旧只知道一些凤毛麟角,这是个大到你无法预知的世界。徐祖借助大蛇片段也只留给我们一点点关于天道的消息,至于其他的信息,都是一代接着一代用血跟命换来的!所以,在你的面前是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水下冰山!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跳出你的认知,重新构造你的世界观。”

说罢,黎叔从一个檀香的木匣子中拿出一块血红的玉石。

“记住,从现在开始,时时刻刻带着这块玉,带上之后千万别摘下来了。这玉佩能切断你跟它之间的联系,这样它就找不到你了。你也可以放心休息休息了,放心好了,这里绝对的安全。至于你的所想所问所闻或是所见,接下来有的是时间。你现在第一要做的,是去睡一觉,放空自己。这么一天一夜也累了吧?”

“还行,就是黎叔,我那朋友。”

“没事,他只是被催眠了,估计明天也醒了。”

“可那东西不是冲着我来的吗?,跟他什么关系?”

“没错,它确实只是针对你,对于你那形影不离的朋友,它没办法下手,所以才让他睡着。”

黎叔用手指顶了顶镜架,笑着指了指我,

“但是,如果还想钓你这条大鱼,你朋友会是那个最完美的饵。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了。”

虽然我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但是秉承着救我的一定不会害我的思想,我还是乖乖的听从了黎叔的安排,跟随内部人员来到了房间。刚打开门,就看见七仰八叉的老陶,睡得死死的,这里估计最舒坦的就属他了。

人的信仰崩塌需要多久?我只需要一天一夜。

经过这一天一夜,我是算是看透了,什么不要平凡的活着,要过跌宕起伏的人生。那都是扯淡!那都是没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瞎吹自己的幻想生活,意图在这平凡的生活中加一把幻想中的朝天椒罢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黎叔给我的红色玉石。通透的玉体被一抹血色浑浊侵占当中。也正因为这一抹血色,映着这玉血红通透。看着这玉,脑海中却不断回忆着昨夜到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正如同电影一样一幕一幕不断在那还中浮现。

回想起这件事的开端,似乎也就是毕业被老陶拉到他公司那个时候开始吧。似乎到今天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吧,没找到这一年里不以为常的梦居然是改变我人生的转折点。

我总以为每晚断断续续又一模一样的梦说明不了什么。毕竟都说心之所向,梦之所梦。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梦里的事情居然会出现在现实中,听人说梦跟现实是相反的,可为什么梦里要追我的玩意,现实中却差点我的喉咙上就开个天窗。

看着身边的老陶,也万幸他那时候一个聪明,在论坛里把我的事情说了出来,企图寻求答案。这才让黎叔他们通过IP地址找到了我,也在危机关头把我给救了下来。

回想着那只猫,不,按照黎叔他们的说法叫柒兽。在我面前咧嘴笑的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也不会忘记它身后的那四条尾巴,以及近在咫尺的利爪。

现实跟幻想相遇,如同打破次元般让人不可思议,更叫人反应不过来。在经历过这一劫难后,我脑子中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惑,太多的自我矛盾与否定。这么多年的价值观在不停地摧毁,破坏,崩塌中荡然无存。然后又在这废墟中迅速重建。我努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不再执着于此,但是大脑却依旧不停在这一堆乱麻中试图寻找出一个线头。这一刻,我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宕机。无数数据一下子涌入你的脑子,如同磅礴大海一下子涌入一个水桶中,这桶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应声崩裂!

终于,我脑子也宕机了。在头疼欲裂后,只突然感觉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然后开始天旋地转个,只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而等我再次睁开眼,就看见两个黑乎乎的巨大鼻孔冲着我不停地呼气。

我下意识的一哆嗦,一手臂就呼了上去,只听见啊呀一声,就看见老陶正捂着自己的脸,无辜地看着我。

“帆子,你干什么!我好心给你盖个被子,你就拿嘴巴子来感谢我吗?还这么疼,你是多恨我。”

“你特么这样,是人都会吓一跳。我没给你一脚已经是收住了。”

“哦,感情我还要谢谢你哦,谢谢哦。”

这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确实轻松了不少,脑子里倒也慢慢有了点头绪。看着一脸幽怨的陶子,赶忙嘿嘿的问道,

“我睡了多久?”

“不久,我醒过来也就四个小时不到吧。”

“不是,你就没发现你现在在哪吗?你不慌吗?”

看着老陶一反常态的正常,我突然好奇起来。这货睡着时还在家里,醒来已经身处不明之地,不第一时间把我叫醒属实不正常。

“不是,刚醒来确实有点慌,不过看看这周围布置,还有从没看你睡得这么舒坦,我倒是安心了。而且,”

老陶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电话,

“前台还打来了电话,跟我解释了一下情况。”

“说啥了?”

“说我们在这边是因为你出了点事故。”

“其他呢?”

“没了。”

“没了?!”

“没了,哦,就来了个女的,看你还睡着就走了,她还说等下醒了叫我们在房间里呆着,她会来找你。”

“哦。”

我思索怎么跟老陶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时候,就听见敲门声。

老陶喊了一声,便跑去来门。

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这人,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吗?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哦,对了,正式介绍下,我叫张斐琳,你们叫我阿琳好了。”

阿琳倒是不客气,一进屋就直奔沙发坐下。

“休息得怎么样?”

“嗯,挺好的。”

“那就好,你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可以随便问了,我今天就是来给你答疑解惑的。”

“就在这?不该找个地方?”

我对阿琳用眼神示意边上的老陶。

“没事,你没醒之前我就来了好几次了,跟陶子也聊过了。”

看着老陶笃定的点点头,我赶忙说道,

“不行,我不想把他给牵扯进来。”

“那可不是你说的算了”

阿琳盘起腿,托着下巴看着我,

“那只柒兽已经盯上你了,它会想进办法逼你出来。而如今跟你走得最近的就只有陶子一个人,你晓得么?除非你死,它才会善罢甘休。”

“那就是说没办法了?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

我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但是这不应该让别人去为我承受这无妄之灾!”

“啊呦,还挺义气的。但是别急,柒兽的记忆只有半年,只要半年一过,陶子的味道它就会彻底忘记,到时候陶子就安全了。”

“半年!也就是说他要在这里住半年?”

“对呀,不能出去。不过呢,也不是,具体来说呢是不能去庄园外面。不过没关系,庄园够大,陶子不会闷的。”

我转头看向老陶,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耸了耸肩,

“我都OK啊,无所谓,反正阿琳之前已经大概跟我说了。而且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觉得挺好的。”

“嗯?挺好的?!”

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两。

“你没醒之前阿琳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她看我无聊就跟我说了点关于你的事情,帆子你放心,这件事情做兄弟的一定帮你。”

说着陶子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怎么帮我?”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

“陶诗喆,你他妈以为这是在玩吗?昨天晚上我差点死在你面前你晓得不!而且我能感觉到,我后面的路也不会太平!所以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半年以后离开,千万别再给我掺和进去了,我求求你,行吗?!”

“陶子掺不掺和其实问题不大,就是你自己问题挺严重的。”

阿琳不合时宜的突然接茬道,

“你就是天道抛给我们的饵料。明知道里面有钩子,我们还得咽下去。你与其担心陶子,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的龙血玉也只能帮你挡一年。一年以后,那四尾柒兽就能随随便便找到你。到时候,你就跟陶子一样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我呆了一下,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问道,

“什么,不是,这玩意居然还能有保质期?”

“对呀,你以为呢?”

“那不简单,到时候再换一块不就行了。”

陶子倒是聪明,顺着就接下去,

“多少钱一块,我的小金库我觉得还是可以撑一撑的。”

“有钱也没用,”

阿琳笑了笑,从自己脖子上也拿出一块跟我差不多的玉佩。

“既然这样,那就从龙玉跟髓玉给你开始讲吧。你的龙玉,是作为屏蔽用的,用来躲过天道跟柒兽的追查的。因为你是大世界的人,所以你能接受到他们发出的信号并且与之共鸣”

“所以帆子做的梦就是他们在共鸣?”

陶子一下子蹿了起来,恍然大悟的说道。

“没错,睡眠中的人的神经是放松的,也是最能产生特殊共鸣。它们就通过共鸣来确定你的位置。而你梦境中被追赶的距离,就是。”

“进度条!”

我跟陶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阿琳站起来,自顾自倒了杯水,

“没错,当你在梦中看清它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找到你了。”

“是吗?”

陶子好奇的望向我。

“是的!”

我白了他一眼。

“龙玉依靠吸收的天道之气来提供这个保护。但是与我的不同,”

阿琳抖了抖手中的玉佩,

“我这个叫髓玉。这个是我们的专属玉佩。而龙玉则是你们的专属。因为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我们看上去跟你们差不多,但是我们跟你们还是很多的天壤之别。最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的机体衰老,是你们的数十倍。所以我们依靠髓玉的力量来保证衰老能够暂缓到这个世界的频率。但是和龙玉一样,髓玉也是依靠天道之气来运作的。但是根本区别龙玉只能通过天道之气单向补充,而髓玉可以通过天道之气或者其他的髓玉进行补充。”

“所以龙玉只能通过那个什么来着补充?那东西在哪有?”

陶子趁着阿琳喝水的空挡问,

“这玩意哪有?”

“天道之气,也是天地的灵气,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链。你们以前不是老崇尚是么修仙么,其本质就是感知这个世界的秩序,以身为引,化身为秩序链的过程而已。”

“那,那有成功的吗?”

陶子满脸期待的看着阿琳。

“没有,你想多了。”

阿琳毫不客气的当头给陶子泼了凉水,

“天道之气基本只有一些异兽和宝器能够感应吸收。至于人,不行。虽为万灵之主,但是已经浑浊不堪,无法感应吸收天道之气的。而且随着科技发展,异兽的空间已经不断压缩,很多都已经躲进秘境中了。而宝器也被发现的差不多了。”

“宝器?”

“嗯,比如徐祖的恨天剑,或者始皇帝的照骨镜等等。这些都是蕴含天地之气的至宝。到现在有很多至宝都已经下落不明,毫无踪迹可寻。”

“所以,这跟玉有什么关系?”

我听的一头雾水,赶忙问阿琳。

“你是真的傻。”

陶子看了我一眼,

“好比玉是电器,天地之气就是电源。没有电了,你的电器怎么运行?”

“嗯,陶子说的没错。加上这里百年来,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人数越来越多,天道之气的使用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出现干涸的趋势。没有天道之气,意味着死亡,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在不要命不断寻找异兽和宝器。甚至,甚至……”

“喂?嗯?你怎么了?”

我突然发现阿琳说着说着突然卡住了,抬头看她的神情就像进去了某种回忆的状态。

“哦,没事”

意识到自己不对的阿琳赶紧站起来,撇开话题,

“坐着腰酸,我们去上面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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