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仇敌
越婉玲被小姑娘逗乐了,问:
“你会说话怎么不说话?”
小姑娘理直气壮的说:“你们是坏人。”
李芸忍不住轻轻地捏捏小姑娘的脸蛋,后者也不躲闪,就这样看着李芸。
“你说我们是坏蛋,那你怎么还不跑?”越婉玲和小姑娘开起了玩笑。
小姑娘丝毫不怕越婉玲的‘威胁’,说:“我的二哥哥会把你都抓起来给我出气的!”
“那你的二哥哥现在在哪?叫什么?”李芸温柔的问她。
小姑娘眼睛骨碌碌地转,说:“我不告诉你们。”
“你不告诉我们,那我们可要欺负你了。”越婉玲继续和小姑娘说笑玩闹。
“你坏!”小姑娘鼓起双颊,目光警惕气呼呼的瞪着越婉玲。
李芸安抚小姑娘,“你别怕,这个姐姐和你开玩笑呢,你不告诉我们你的二哥哥在哪,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吗?”
小姑娘看着李芸时眼里并没有戒备,她问李芸。
“我告诉你,你会不会把我拐跑了?我母亲经常说外面的人会拐小孩,然后卖给别人当小媳妇。”
李芸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小姑娘,“那你觉得,我会拐跑你吗?”
小姑娘望着李芸的双眼,李芸双目清明澄澈,小姑娘摇头,“母亲叫我芽儿,大姐姐你也叫我芽儿吧。”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李芸说道:“你出生时,父母应该十分惊喜。”
“恩!”芽儿小姑娘点头,“大姐姐你和我母亲说的一样。”
李芸笑着揉揉小姑娘的头,道:“那你知道家里怎么走吗?”
芽儿眼珠一转,说:“我不记得回去的路,我出来是来找二哥哥的。
“那你的二哥哥是不是在小楼里?”李芸问道。
“大姐姐你怎么知道?”芽儿小小的脸上满是惊讶。
既然小姑娘出现在小楼外,李芸脑子转一下就知道小姑娘的哥哥应该是小楼里的人,但是李芸却也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大姐姐也不告诉你。”
越婉玲看着两人说话,觉得十分神奇,道:“没想到你和一个小姑娘都这么聊得来。”
闻言,李芸握着芽儿的手,转头回答越婉玲的话。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这句话勾起了越婉玲的回忆,笑道:“是啊,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话落,一阵凉风吹来,李芸不禁掩面打了一个喷嚏。
“这天凉气重,快些回楼里,别着了凉。”
越婉玲赶紧让她回屋,芽儿拽住李芸的衣角,巴巴地望着李芸,生怕李芸会把她丢下。
李芸俯身将她抱起来,越婉玲看了眼没有说什么,三人转身回去,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跪在地上。
“越大小姐恕罪,奴才不是有意推倒这个小姑娘,是她一直缠着奴才想进去,奴才一个失手才不小心推倒了她。”
越婉玲虽然是丞相之女,但她并不是筹办这场宴会的主人,所以也不好越俎代庖。
“起来吧,今日只是个小姑娘,往后小心点,莫要冲撞了贵人。”
“是,奴才知道了。”侍卫站起身,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口。
三人进去小楼,准备坐下时,芽儿非要和李芸坐一块,无奈只好让她和李芸坐在一把椅子上,李芸倒觉得没什么,越婉玲却觉得这个小姑娘机灵的很,知道谁对自己是真的好。
小姑娘脸上还有些灰,李芸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等擦干净了,活脱脱一个冰雕玉琢的小美人,越婉玲瞧着芽儿模样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没有多想。
越婉玲说道:“她的哥哥应该是在楼里当差,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说完就指了一个大厅里忙碌的丫鬟,让她去打听楼里当差的人是否有认识一个叫芽儿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李芸才发现越婉玲身边也没有个服侍的丫鬟。
“淑娴,你身边怎么没个丫鬟随从跟着?”李芸问:“要是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越婉玲却不甚在意的说:“在这京城里,还有谁敢来我面前找不痛快?”
“但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啊,没有一万也要以防万一。”李芸不放心道。
“你放心。”越婉玲故作神秘道:“我身边自有人护我安全。”
李芸眼珠一转,大约明白了,也就不再过问。
此时坐在李芸旁边的小姑娘芽儿看到桌子上的糕点,伸长手想要去拿,李芸发现了,就帮她拿了一块花朵状的糕点,芽儿开心的接过,一口咬下半块。
越婉玲也拿起一块糕点想要逗她,但是芽儿不为所动,只吃李芸给的糕点,越婉玲觉得有趣。
“这个小丫头,还区别待遇。”说着,越婉玲看向目光温柔、语气柔和的李芸,“不过看人还是准的。”
李芸抬眼笑道:“是你喜欢逗她,你要是不那么逗芽儿,她自然喜欢你。”
但越婉玲却不这么觉得。
这时,小楼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门口的侍卫看过请柬后放人进来。
虽然越婉玲不是筹办这场宴会的主人,但是也算半个主子,有人来了,当然要去接待,可越婉玲不放心的看向李芸,后者让她不用担心。
越婉玲起身走过去,一阵寒暄后,门外陆陆续续来了人。
越来越多的官家小姐聚集在小楼的大厅,就在越婉玲觉得人差不多到齐的时候,又一辆马车停在小楼门口,越婉玲一看马车上挂的牌子,顿时目光一凝。
这辆马车用的是最好的紫檀木打造;马车上玉做的挂坠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玉;马车上的帘子都是用的湘绣丝绸,可算是极尽奢华。
但更重要的是马车上挂的牌子——静远候府。
来人是静远候府的千金。
但是这个静远侯府的千金一向和越婉玲势同水火,所以在静远侯府千金下了马车进来时,越婉玲并未上前,可是就算越婉玲不去,人家自己就找上来了。
“越大小姐的病终于好了,本小姐还道你怕是要死在冬天里了。”侯府千金姚琦一进来看到越婉玲就毫不客气的出声讥讽。
小楼里顿时一静,李芸听到这句话后,起身望去,却看到侯府千金的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打扮一新的李芙,李芸俯身让芽儿乖乖坐在这里,可是芽儿不依,李芸只好带着她一道走过去。
而这时,越婉玲也开始反击了,朱唇微弯、目光锐利的望向姚琦,后者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姚大小姐的禁令这么快就解除了吗?没想到姚大小姐被陛下关了两个月,还学不会如何说话、如何做人。”
被戳到痛点的姚琦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我怎么说话怎么做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当初在白马寺怎么就没有把你淹死!”
“姚大小姐这是承认了当初在白马寺你是故意推我下水,企图谋害当朝官员的子女吗?”
越婉玲语言锋利,看向姚琦的目光好似寒冰利剑,后者被她的话吓的脸色一白,连忙否认。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掉进水里,你不要污蔑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震得其他小姐不敢说话,这时李芸走到越婉玲身边,站在侯府千金姚琦身后的李芙立刻发现了她,顿时眼前一亮,叫了李芸。
“姐姐。”
越婉玲侧头出乎意料地看到李芸站在她身边,眼神坚定,这无一给了越婉玲力量,让她更加认定了李芸这个姐妹。
小楼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越婉玲和姚琦身上移到了李芸身上,被众人注视的李芸不急不躁,丝毫没有慌张。
李芸心里惊讶李芙也在这里,但她很快明白这恐怕是她的继母搞得把戏,所以李芸故意反问李芙。
“芙儿怎么也来了?为什么不和姐姐说?”
李芙一怔,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姚琦见状暗骂李芙废物,要不是李家夫人的母家和自己父亲是一条线的人,请求自己带上李芙,自己也不会带一个蠢人来赴宴,不过既然带了来,就不能丢了她的面子。
“李家二小姐同本小姐形同姐妹,本小姐带自己的姐妹前来赴宴,还需要让你知道?”姚琦开口代替李芙回答,微抬起下巴,倨傲地望着李芸。
越婉玲很是看不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刚要为李芸出头却被李芸拦住,李芸不紧不慢的向姚琦行了礼。
“姚大小姐带芙儿来赴宴自然不用与我说,只是我身为芙儿的长姐,关心妹妹是我的本分。”
这句话就是在告诉姚琦,李芙是她的妹妹,李芸问自己妹妹什么都没有问题,姚琦只是一个外人。
姚琦顿时恼火,扭头看见李芙呆愣的样子愈发怒上心头,更何况李芸还是和越婉玲站在一起,这更让姚琦觉得李芸是越婉玲一派,故意来给自己难堪。
于是,姚琦抬起下巴,冷笑一声,说:“本小姐只知道李府只有一个夫人和李家二小姐一个小姐,却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李府小姐。”
说完,又故作惊讶,目光厌恶,道:“原来是罪臣之女的女儿,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脸来参加这场宴会。”
李芸收敛了脸上的笑,眼神沉静。
但越婉玲听完这番话后立刻怒目圆睁。
小楼里的官家小姐们看着李芸开始议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