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苍静静伫立在丹炉旁,整个人笔直的立着像一柄出鞘的剑一样,充满噬人的锋芒。
四周密密麻麻,半跪着数百人,中心地带还有着三四十人,穿戴藏青色紧身劲装,身上的气息也是异常骇人,在感管上也只是略逊琼苍一筹罢了。
这些强者此时个个满头大汗,双手结成一种特殊的法印,冲天的紫芒从法印中诞生,源源不断得落入眼前红的像一轮朝日一般的丹炉之中。
众人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烧感。
豆大的汗珠挂在众人苍白的皮肤上,聚集在长长的睫毛上,有时顺着眼角流进眼眶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滋味。
而中心的几十人虽也酷热难当,却显得从容不迫,井然有序。
此刻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人,似乎也只有金衣男子一人了。
火,妖艳的火,将烧的通红的丹炉衬托得更加神秘而玄妙,紫色的丹气一圈圈萦绕着上方的丹炉盖,栩栩如生,貌若虬龙。
“子时将近,白虹化紫,貌若虬龙。十二年了,我琼苍整整等了十二年了,终于等到了走出这片蛮荒之地的机会,重回神都,成就宗门大尊,琼月我再次赶上来了,终有一日,本座必将你取而代之!”
忽然,风好像渐渐大了起来,天空中的弯月也逐渐被黑色的阴影所覆盖,大地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光线一样,无边黑暗撒下苍穹。
炉中的火也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养分一般,明明是无上道火确也忽然像是一下子变得忽明忽暗。
“来人,外面有何动静,竟然可以影响到天罡道火,阻我血丹。”
“主人息怒,小人马上去查!”
琼苍家将立刻带数人出外查看。
“依老夫看,必是那天狗吞月,影响了天地间六十四气,如此异像,只怕是祸非福,必有大乱啊。”琼苍身旁一位老者须发皆白,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仙师放心,今日有本座再此,料想那宵小断不敢放肆。”
……
“轰”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响,两道数十人大小的万斤石门竟然连根拔起,在被一道同样大小的惊世刀芒劈中后,瞬间化为满天碎石弹射而来。
“啊……”
“大家快走……”
而刚刚正对刀芒而半跪的十几人竟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爆成一团血雾,连血肉都不曾留下,可怕如斯!
“什么人?!”
“小心碎石!”
随后其他人也被无数碎石陆续击中,他们无坚不摧的皮肤上也一个个都披上了道道血痕。
“何方宵小,敢来送死!”
道音轰鸣,震得在场的人浑身气血翻腾,声音还在空中莹绕,金衣身影已如一支脱弦之箭,冲向刀芒。
“嘿,你们这些个杂碎,以活人练丹药,还想长生不死,老子虽非我神族大能,却也要管上一管,杀尔等猪狗以祭天地。”
琼苍浑身金茫大盛,顿时周身化为一柄仙剑与那刀芒正面相撞,刀锋虽然无敌,仙剑亦寸步不让。一击碰撞之后,碰撞处发出耀眼的强光,一股强大的反震力将两道身影轰得倒射而去,一股强大的波动顿时将周围的所有的人都掀飞了去。
现场顿时灰尘四起,众人实在看不真切,只觉耳边传来巨大的金铁碰撞之声压迫的耳膜隐隐作痛,方才明白主人与那来犯之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在四起飞扬的灰尘和烟雾之间,一颗银色的小珠子一路滚过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带着他们迷惑不解的眼神慢悠悠地滚到了丹炉的旁边。
琼苍波澜不惊的脸上突然变得极为恐怖,表情因为狰狞而扭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快!轰天雷!!!快闪开!”
一声比刚刚足足强了数十倍的巨响冲天而上,简直比以往世上所有的雷声加在一起还要可怕。
冲击波向四周飞快扩大开去,巨大的能量带来巨大的高温,将其余法力微薄的数百人登时化为道道灰烬,肉体迅速化为蒸汽消散于天地间。
“妈的,你敢!”琼苍顿时目眦欲裂,显然已经怒到极致。
本来通红的丹炉,受到这一股外来的毁灭性冲击波,炉中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火焰像是被彻底打乱了顺序,忽然重新变得极为狂暴。
终于,又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冲天而上,周围原本法力高强的几十人就像几十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无一例外全部射进四周厚实无比的石墙里,生死不知。
“啊!!!我的血丹”
琼苍喉咙里竟然发出一声不似活人的悲鸣。
一双眼睛布满无数可怕的血丝,此刻的他正发了疯一样拼命冲进一片丹炉的碎片之中。
浓烟滚滚夹杂着各种血肉模糊的身体,充斥着令人心悸的高温,他发了狂一般在血泥里拼命寻找着,翻动着,赤裸的手掌甚至燃起了一股股妖艳的火苗,甚至连红色的头发也被烧掉了几分。
此刻痛觉和失落已经将一个极度渴望权势的人逼成了世上最恐怖的恶鬼。
没有什么比得而复失更能够摧毁一个人顽强的意志。现场数百修士竟然犹如电光火石一般,在着充斥死亡的一刻钟里尽数命丧黄泉,仅其一人生还!
……
此刻距离此地八千里的树林里,空间法阵突然燃起道道蓝色光芒,从中踏出一只厚实粗壮的皮靴,随后一个强壮的身躯背着一个几乎焦黑的少年完全踏出来。
高大男子足有近五尺九左右,身着一副暗金色盔甲战衣,淡紫色头发短而精练。放下少年,喉咙里顿时涌上一阵阵猩甜滋味,终于一口鲜血像是压抑许久一般喷在粗糙的树干上。他一手撑着大树,喘息良久。
“不愧是大长老赐下的轰天雷,若非这副天玄甲必然受伤更重。这次不仅杀了仙族数百人,还灭了那个吃人的丹炉,阻了万灵血丹,我这一身伤总算值得,还有一个幸存者,呵,如同我当年一样,琼苍你已是赤月的丧家之犬,终其一生也别想东山再起了,哈……”
男子似是一梳心中怨气,双目重新泛起一股骄傲的光芒,背起焦黑的少年,踏入一个深蓝色的法阵中。因为他明白,即将会有一场巨大的暴风雨要来,是时候躲起来看这场风暴到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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