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初冷,一道寡寒,纷叶飞窗打梦,问天涯长短,恨不尽……
草原上一人一马慢慢的前行,他没有回头再一次迎着红红的阳光,来欣赏草原上的晨烟,阳光下风景依旧动人,可牵着马放缓的脚步反而给她留有一目深情的折磨,本来送一匹快马就想让他快点跑吧,带着短枪、粉盒……他的身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低沉的远方幕空……
几天的功夫他来到了敖汉旗,已离家近了,可回家的心情复杂难平:在外多年目前看起来很威风,但这都是命中红颜相赠,所谓的收获无非年龄虚增,在有就是那无形的阅历与见识。在有几天都可以回到那魂梦牵绕的乡土,他想安静一下心绪,就找了一个名为“歇脚”的大车店住下。在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他听到隔座的一个穿着有点体面的,看着像主人模样的高大壮实的男子对下人说:“黑轴呀,我们都来了这些天了,也没有什么收获,就当回去时看一下青城寺的风水得了,佑一方平安吧。”
那个叫黑轴的说道:“听说香火比不上大明塔的旺盛,但也应该能守护一方平安。”
男主人又说:“不管在哪里我们只有诚心向佛,佛光自会普照。”
“吉人天向,心诚能感动天,说不定我们自有好运呀!”黑轴说。
男主人语气平和的又说:“家里家外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啦!”
尚树荣一听他们提到“大明塔”不由的打量了那两个人一下,也猜到有可能是欺天城的人,可当他看了那男主人后心想:我们欺天城怎么能出来这样磕碜的男人呀!要不是有钱了,恐怕连老婆都娶不上!这第一的眼缘真很重要,他都不想搭理他,可能他当时也有一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乡情,他此时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丑男人是他心中那大小姐的爷们!
这时他离家骑马也就是两天都可以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奔青城寺去拜一下佛祖在回家,凡是也顺道。家,他不禁想到了亲人、玩伴,大小姐的笑容,那条通往学堂的土路……天色还没黑,他心神游动,思绪难宁,就信步走到了城西“回梦崖”的地方,见峰崖石柱在夕阳下很是迷人:
千千斜阳眉
断崖一恋
风起长天幕
引几点悲鸿
愕然
荡心间
见满多归绪
一人天涯
年轻冲动的血液引领着他宣泄了一下激情,他费劲的爬上了几丈高的石柱,迎夕阳,看晚霞红日,大喊道:“我要回家喽!”过了一会他安静下来,躺在了石柱顶上静静的想了一下来时过去,思绪正在翻飞之时,他听到有脚步声来到了这石柱下,此时他投入在那美好的回忆与向往中,根本不需要理会来人,再说别人也看不到石柱上的他。
有声音说道:“等一下吧,看还能有什么消息。”
另个声音说:“‘佛指魔’不是说了可以做这比买卖吗?”
“是的,但他现在为何不亲自出手?”
“这还不明白:都是一块的,脸熟呗!”
“据说这主身价不一般啦!”
“不过他也太大意了,就带一个小跟班的出来了。”
“也不是大意,如果没有眼线、口风谁知道他的底细,在说人家来敖汉旗也是有一定熟人的,只不过‘佛指魔’提前通知了我们。”
“真希望这次能开个好价钱!”
尚树荣在石柱上面懒得理这些,也听不太懂他们谈的买卖是啥。正这时又有一走路的声音,走到先来的两人跟前说:“等着急了吧?”听声音是一老者。
先来的一个人说:“快说最后怎样定的吧!”
后来的老者说:“‘佛指魔’告诉我们开价20万大洋,事成后你们每个人一万。”
只听先来的说:“这下可发财啦!”
尚树荣在上面心想:什么买卖呀20万价钱?真是大手笔。
后来的老者又说:“不过又接到一口风。”
先来的问:“怎么说?”
老者说:“另有一人出2万大洋让你们杀了这个土财主!”
什么时候这活着的总比死了的有价值!
尚树荣这一听一惊,心想:“原来这是土匪!可别叫他们发现了!”
其中先来的一人说道:“这可不行吧,‘佛指魔’没有说要杀人灭口呀。”
老者说:“你们看着办吧,这马少东家承诺:如果干掉了这土财主,以后他家的买卖都有我们的股。”
先来的说:“还是不行,至少得按‘佛指魔’说的办,等拿到钱之后,想法在他回欺天城的路上找机会偷偷下手吧!这‘佛指魔’我们是惹不起的!”
另一个先来的说:“据说‘佛指魔’得了一个宝盒后就很少杀人啦!”
老者说:“愿他那宝盒也能保我们这次人财平安吧!”
如果土匪都人财平安,还让老白姓活吗?可土匪却都这样想!
尚树荣在上面不敢出声,恐先把他杀了灭口!没事老百姓千万别去惹土匪,谁知道土匪是哪条道来的!
世间的天机总在无意之中被说破!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到!
又听老者说:“先别管那么多啦,想法把这土财主先绑到我寺的后殿关起来,留人在此等要赎金。”听说法这和尚都与土匪穿一条裤子的!这经文都是怎样念的?
当石柱下的人声远去了,他确实没有人了,就着暮色很费劲的爬了下来,返回了“歇脚”大车店,夜里尚树荣听到了点动静,走到外面看了看自己的白马还在,也没有再去想是谁要有不幸,他安静的睡觉了。
第二天他老早的起身向青城寺方向走去,当他走出十多里路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个圆鼓笼灯的麻袋里面装着个活物,听到有声音路过故意在动,尚树荣好奇的下马走过去用脚轻轻的踢了两下,同时听到有声音呜哇着,凭感觉里面是人,他敢紧解开口袋,只见伸出来了两条腿,挣扎着要战起来,他一边扯去麻袋一边问:“怎么回事?”当他看到双手被反绑着,嘴里用棉布勒住说不得话的人时一惊:这不是昨天在“歇脚”大车店的下人“黑轴”吗!这时“黑轴”来回的摇摆着头,意思快帮他把嘴里的东西撤掉,好舒服一下再说话。
尚树荣忙把他口中的棉布撤掉,问道:“谁干的?怎样剩下你一个人?”同时帮忙解开了黑轴手上的绳子。
“黑轴”急忙的吐了吐口水,缓口气说:“多谢朋友相救!”他这时也仔细的看了一下尚树荣,同时也认出来了,就说:“咱们昨天不是同住一店吗?”
“对呀,但是你为何跑到这来了呀?”尚树荣说。
这一问“黑轴”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白马,随后他猛的反扑过去,要掐住尚树荣的脖子。这一举动太突然了,尚树荣虽没有防备,但是他反应特别快,一闪身,反手将“黑轴”抓住按在了地上,问道:“想谋财害命呀,不知好歹!”
“黑轴”一听破口大骂:“你这土匪装什么好人,把我主人绑哪里去了,还偷了我家白马!”
尚树荣知道是误会了,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白马,说道:“念我们都是欺天城的人不和你计较!说说怎么回事吧。”
“黑轴”一听觉得自己的猜想更对了,说道:“怪不得对我们如此熟悉,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做案,我跟你拼命啦!”说着不停布棱着,真有点不要命的样子,但他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尚树荣的一身真能实战功夫。
尚树荣一看他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这不色盲瞎蛮横吗!他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疼得“黑轴”直叫,然后尚树荣问道:“给我老实点,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不然我废了你!谁愿意管你似的!”
“黑轴”还是不服的说:“你别在这人模狗样的装假慈悲啦,绑我主人又假装来放我回去准备赎金是吧?”
尚树荣这时才想起昨天傍晚在“回梦崖”上听到的对话,他明白那几个土匪是把那丑八怪男子绑架了,他也暗自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那么丑居然能值20万大洋,也算是个人物啦!随后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绑你们的土匪,这白马也不是你家的,只不过是同色,我出来时还看到你家的白马在大车店。”
“我不信!”黑轴说。
“为啥不信?”他问。
黑轴说:“你看昨天天不黑你就来住店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你不在店里,随后夜里我们主仆就被土匪绑票了,而且今天哪有那么凑巧又是你第一个来救我,一定是假装的!”
世间有时的误会、猜疑,真没有办法呀,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像那么回事!
尚树荣一听也感觉人家怀疑的有点道理,叹道:“真他妈的不好说,但我保证不是我干的!”
“我就是不信,就凭你这身手也是土匪!”黑轴说。
这是什么逻辑——人的胡思乱想后的牵强!这就是极端思想的开始!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土匪,如果再不说,耽误救你家主人,你就是罪魁祸首!”尚树荣说。
“你真想救人,可我凭啥信你?”黑轴说。
“因为我也是欺天城的人!快说你主人是谁?”尚树荣一脸诚恳的样子。
此时黑轴有点醒枪了,认为土匪不能与下人这样磨叽——要的就是钱,口气回软的说道:“我家主人叫山祥祥,对我有再造之恩!”
尚树荣听着有点耳熟,但是由于他们之间有年龄差别,又没有见过面,只是过去偶尔听仁先生提过一次,所以想不起来了。他又问道:“为何要绑你们呀?”
“要钱呗,我们在欺天城已经很有实力!”黑轴说着从身上掏出土匪留下索要赎金的字据。
尚树荣:“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财主!”
黑轴说:“这是最近几年的事,难道你不在欺天城?不会去道上了吧?”
“瞎说,不过我确实外出多年了。”他说。
黑轴说:“怪不得你连山祥祥都不知道,他是借着老丈人新发迹起来的。”
“那么他老丈人是谁?”尚树荣问。
“还有谁,地主老高爷子。”黑轴说。
尚树荣这一听可吓了一跳,反问道:“什么?难道高家大小姐嫁了这个丑八怪!”他此时心中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也许是来得太突然,未来得及品尝、体会,他发了一下呆,想啥?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意大小姐的!可无论怎么在意,几年都没有过问,难道别人就有义务为所爱付出岁月的熬炼,执着爱意?
爱是以多种形式存在的,爱是从爱自己开始到爱别人而升华,爱情一最基本的条件:两情相悦,四海同心,互诉衷肠,否则在多的思念,在多的心潮涌动都是一种心的牵挂,独自的奢求!
他也认识到了:这丑八怪的成功身价已说明大小姐的目光也不是白给的!
爱,钱,身价,有关?
在纯粹的情感世界里可以为对方做一切!
在现实生活里能用钱滋养着爱!
在身价的背后是爱与钱积累财富的过程!
自己的一枪一马一粉盒是否还值得他去骄傲,还是更增加了他心灵的失落?这时他又能怎样对待所谓的情敌?
爱过更要有成全美好生活的真诚与善良!
他赶紧收神问道:“快说你主人有可能被绑到何处去了,想法救人吧!”
“昨天夜里我什么也没看到就被绑住装进了麻袋,只听土匪说要我回去报信准备好20万大洋,然后就用马匹把我驼走了。”
“你们俩一起到这里才把你扔下来的吗?”尚树荣问。
“我虽没看着,但听声音应该是。”黑轴说。
尚树荣说:“看来你主人是被向南边方向劫走了,”
“应该是。”
“附近可有什么寺庙?”他问。
黑轴说:“只有南面的青城寺。”
“好,我带你回大车店把你家那匹白马找来,你敢不敢与我一同走一趟青城寺?”尚树荣说。
黑轴问:“为何去青城寺呀?”
“因为我昨天无意之中在‘回梦崖’听到有人说:‘先绑到我寺的后殿’根据情况来判断:你主人这丑八怪是被和尚土匪绑到寺庙去啦!”
黑轴不放心的说:“如果再把我俩抓起来不是没有人送信去了吗?”
“你放心,他们不认识我,也想不到我们会知道他们土匪的谈话。”尚树荣说。
“好吧,我们见机行事。”黑轴鼓起勇气的说。
尚树荣说:“放心我也不是白给的,我师爷是当年皇家贴身护卫!”
“喔吆,遇到真侠客啦!”黑轴说。
“但我们必须小心,先确认你主人是否在青城寺。”尚树荣嘱咐道。
说着他们反回了大车店,找到那匹白马后又向青城寺奔去了,路上他们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有新的马蹄印,马粪,所以青城寺的和尚有很大的嫌疑——土匪!午后他们就到了青城寺,尚树荣让黑轴先隐藏到远处,由他自己一人先去上香拜殿,抽签卜卦,同时寻找可疑土匪和山祥祥的下落。
尚树荣一进寺门后在前殿就遇到了一个精瘦老僧,满身黄衣咖袍佛家修善打扮,他故意上前,一搭话就确认是在“回梦崖”下的土匪,他不露声色的一个个殿堂上香许愿,将一切都用心关察了遍,最后他发现后殿东北角有一看来不起眼的偏殿,他假装要上前去拜祭,却被一中年和尚拦住了,可他分明听到里面有点动静,好像是挣扎的声音。那和尚担心的看了看里面,随后把尚树荣领走了。此时他完全可以断定丑八怪被绑在这里了,只是他还不敢确定此院七、八个和尚是否都是土匪,他反回了院外,找到黑轴一商量,决定由黑轴骑马去前殿求菩萨保佑时装疯寻死——焚身来吸引所有人,趁机尚树荣潜入后殿救人。
黑轴按计划骑马进了寺门,然后疯癫的喊着:“观音呀,菩萨呀!保我主人平安呀……”
那个精瘦老和尚先是一惊,以为黑轴知道主人被绑在这寺庙里来救人的,后来一观察认为:黑轴只是回家送信时路过寺庙,顺便就进来求佛祖保佑主人平安的。老和尚虚情假意的打听一下,假装安慰道:“施主请不要过于悲伤,土匪无非想要钱财,你主人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快回去报信吧,我在佛前多为你们祈求平安,多念些经文。”
黑轴下马疯癫的说:“求活佛救我们吧,我对不起主人呀,他真心待我,我却把他丢了,没做好下人呀!”
老和尚怎么劝都不行,最后黑轴疯癫的喊着说:“我要火化成佛去救主人!”说着弄点柴禾就要在大殿前点火,和尚们敢紧上前制止他,可这样一来黑轴更加疯癫了,骂道:“你们这些坏蛋挡我成佛,我可怎么去救主人呀!我要你们一起与我成佛去!”同时真像疯了一样,点了火乱烧,乱跑,乱点一个劲的,谁拦着他就与谁拼命,这时众和尚都被他给折腾出来了,救火的救火,救疯癫的黑轴的……
尚树荣抓住时机潜入后殿,打开偏殿的小门,只见那丑八怪男人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但满脸惊恐的看着来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只是听到黑轴啕天泣地的大喊大叫。尚树荣已经顾不上那多,三下五去二的就割断了绳子,山祥祥立马反应过来了知道是有人救自己,但他跟本不认识,刚要说话,但被拉住就向外跑,因为尚树荣提前侦察过路线,所以很顺利的跑向了自己白马,正这时听到“哐,哐”两声枪响,两人同时一惊,互相望了一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来了一小队士兵将前殿围了起来,有人大喊:“都别动,此地被无条件征用了!”
尚树荣一听又是一惊:这声音分明是那章古台镇训马的小队长,他们更顾不上发生了什么,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一溜烟似的逃向
到了白马处!
山祥祥惊喜掺半边跑边说:“多谢好汉相救,有机会必当重谢!”
“别废话了,活命要紧,快逃吧!”尚树荣说。
来到了白马前他让山祥祥上马,并从怀里掏出了那支草原上带来的短枪,递给他说:“想法自保吧!”
山祥祥说:“好汉请留下姓名,去欺天城‘万品堂’找我,必有重谢!”
“都不重要啦!”尚树荣说,这时他手又碰到了那托云翎送的粉盒,他灵激一动又递给了山祥祥,说道:“如果有人问就说:这是寻找多年的‘诗经’红粉!”
山祥祥也不懂怎么回事,没有过多时间细问,就向欺天城飞驰而去了……他们确实放弃了黑轴?
黑轴也不清楚这新来的大兵们是否与和尚土匪一个道上的,但为了吸引众人,好让尚树荣更有时机救出主人,他闹得更疯癫了,结果那小队长大兵一来气把黑轴捆住充军去了……没几天第二次直奉大战在朝阳开战了,黑轴从此没有了消息。
尚树荣也敢紧逃跑,恐怕被大兵们抓回去养马,充兵……他感觉自己没有什么成就去见家乡父老、她,又怕人言可畏,又将何去何从……
人生需要有正视财富的一面:
看浮云流水
品仙阁诗茶
金钱非是无情物
向天一把
细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