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剑法配合飞云剑倒是意外的好用,威力起码提高了两成之多。”徐佐暗想道,如今已是惊弓之鸟的徐佐更是不敢轻易将一些字眼从嘴里说出。
“大日剑法由易至难,越往后面越是繁琐。”徐佐翻看着书籍,大日剑法一共十九式,招招衔接,最后一招大日煌煌更是可以叠加前几剑的威势,出剑时如煌煌天威威力极大。
肚子有些饿了,徐佐摸了摸肚子。想了想,走向了乙字十二号。
“陈兄,在吗?”徐佐敲响了陈康的大门,半晌,大门才缓缓打开。“徐兄?这么晚来有事吗?”陈康带着明显的诧异和一丝惊慌问道。
“不瞒陈兄,实在是腹中饥饿,家中又没了食物,这才叨扰陈兄。”徐佐一脸歉意的对着陈康说道。“好说好说,寒舍简陋,就不留徐兄进里面吃了。”说罢便关上门进去。
徐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想我这么不招待见吗?踱步在门前走了走,忽然,一股血腥味飘进徐佐鼻子里。徐佐深深嗅了嗅,发现是从乙字十二号飘出来的。
“这是给我为我杀了什么东西?这人未免也太好了吧...”徐佐心中冷不丁还有点感动。只是左等右等之下也不见陈康出来,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徐佐心生一丝不安,推了推门。又等了两分钟见还是无人出来。便直接一踹大门径直走进去。
徐佐一眼就瞅见从房门就泊泊流出的血液,渗红了一摊沙土。“陈兄!”徐佐厉喝一声,提剑御气,踹开房门后。只见一黑影趴在陈康身上撕咬着,已经被啃食大半个骨架的陈康早已断气,僵硬的手臂看得出临死前还是想努力够桌子上的符箓。只可惜脖子处一道致命的伤口令他瞬间失去了生命。
那黑影听见声响,竟身子不动的转过头来。簇簇的阴笑着,月光下满是鲜血的嘴巴裂开一笑,露出了十四颗洁白的牙齿。猛地向着徐佐扑来,左掌前劈,右手随后攥着一柄寒光小刀。
那小刀竟一下子脱离了黑影的手掌,后发制人,竟比左掌还要快一点。而徐佐看到黑影扑来的时候,心中警兆大生,下意识从下至上使剑撩去,一道剑气直冲黑影。
“叮”的一声,飞云剑竟巧合的与飞刀相撞摊开。而已然势穷的徐佐来不及变招,被黑影左掌狠狠劈中胸膛。
“砰”徐佐撞碎房门倒飞而出,胸口一阵寒力迅速冰冻着徐佐的生机。黑影得势不饶人的猛冲而来,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长刀,向着徐佐劈来。
承!一柄如霜似雪的飞剑从天而降,黑影一翻身改变刀势对着飞剑劈去。“早就听闻剑阁露霜剑齐若为离火祠紫光境一绝,今日就让我魔云子前来领教!”
齐若自半空飘飘而下,露霜剑自动飞到齐若手中。月光之下竟如谪仙一般出尘。齐若看了眼徐佐一眼,从怀中丢给徐佐一瓶丹药。冷冷的冲着黑影说道:“你还不配。”
魔云子听了大怒,长刀一卷。竟带起呜呜风声,黑光一闪,如同在空中劈开一道墨迹,另有妖风阵阵,黑雾将魔云子包裹起来。只留下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笑声回荡。
齐若目无感情的看着魔云子,如同看猴子在讨人欢喜一样。淡淡的说:“宵小之辈。”冰冷的话音刚落,露霜剑如电如雷,寒光一闪,徐佐肉眼竟跟不上它的速度。
露霜剑没入黑雾再无声息,徐佐死死盯着那一团黑雾,仿佛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忽的一阵微风吹过,黑雾竟然被吹散开来,但见之前魔云滚滚不可一世的魔云子双手死死夹着露霜剑,神情却越来越僵硬。嘴中兀自说道:“报...魔....灵子...之仇。”
随后无力向前跪下,双手夹着的剑柄着地,顿了一下。徐佐只看到一介光洁如雪的剑尖从魔云子脖颈后面冒出。
“魔灵子...”齐若仿佛踩死了一只蚂蚁一般,只是伸手召回露霜剑,灵力鼓荡,一声大吼划破离火祠宁静的夜空。
“夜魔门入侵!!”话音刚落竟有片刻死寂,随即喊杀声,惨叫声伴随着各个山峰燃起的火焰一同响起。
齐若头也不回的走向山下,只是对徐佐吩咐道:“丹药服下能解你体内寒毒。”
徐佐看着从天而降又潇洒离开的齐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对着远去的齐若喊道:“救命之恩,此生铭记!”齐若脚步不停地消失在夜色里,唯有偶尔闪过的霜白色剑光似在替他回答。
徐佐感动归感动,但还是先服下一颗丹药,提起宝剑趁着夜色像山门外摸去。“大好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掌门,夜魔门夜袭我派!”一白衣染血的弟子跪倒在钟成和面前。钟成和怒气冲天,一挥袖袍冲天而起,一道恢弘的声音传遍离火祠。
“离火弟子,并肩协力,今夜除魔,扬我离火!”一道剑光直冲天际,一轮大日似缓缓升起,照的掌门所在的天机殿熠熠生辉,所有山峰的弟子均能看到掌门一剑之威。
正当离火祠弟子欢呼奋勇杀敌的时候,一张魔手迎风便涨,抓向钟成和。
“钟小子,与其在这口出狂言,还不如省省力气想想怎么在我手里死的体面一点吧!”沙哑的声音与魔手同时出现。钟成和脸色一变:“艮山老鬼!”一掐诀先套上一层灵甲,斩破黑手之后与出现在天空的黑袍老者战至一团。
钟成和担忧的看了眼后山,黑袍老者抓住机会,狠狠和钟成和对拼了一记,打的钟成和灵甲一阵晃荡。“和我厮杀还敢分心?”
离火祠各峰厮杀哀嚎之声不断,一白发长老断臂狂吼:“护山大阵为何迟迟不开启!”看着自己门下的弟子一个个倒在血泊,就连自己喜欢异常的大弟子也浑身染血咬着牙和魔门厮杀。
外界的嘶吼声传遍离火祠,却传不进后山的一座破道观中。道馆中一张破桌子旁坐着一老一青年,青年身边还插着一柱金丝线香。
老者佝偻着身躯,脏兮兮的道袍打满了补丁,满脸皱纹老态龙钟。反观青年人星眉剑目,高高的发髻上插着墨玉制成的麒麟发簪,金白相间的长袍显得雍容典雅。
“翼木真人携门下弟子远道而来,一同饮杯茶,让我离火祠好生招待岂不是美事?何苦深夜充当那恶客登门。”老者一挥道袍,空空的杯子里出现了满满的一杯茶,老者将杯子推至青年人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斩龙,怎么说你以前也是独斗恶蛟三天三夜,饮龙血,被龙皮的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如今和小子我客客气气的?”青年人将杯子推到,任由茶水洒满一桌。
“老了,见不得门人死太多,师兄留下来的基业总不能在我手里一下子打残了吧。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饮茶?”斩龙道士不以为意的捧着双手道。
“行,你要是全盛时期我自然不敢来这放肆,斩龙剑的滋味我可不想尝尝。如今你可是要死的人了,我也算前来替你楚国的各位门派摸摸你的底。话说回来,你门下长老跨越两国斩了我儿子,我来报仇不过分吧。”
“不过分。”
“杀你几个门人泄愤,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年轻时,直接一剑削平了他的山门。”
“现在我还做不到,也不会做。你快要死的人了,我可不想被你死前发疯追杀。”
青年指了指旁边的金丝线香,说道:“这柱香烧完,我就收手,从此恩怨两消。”
“过了。”斩龙道士长长的眉毛一抖,从房梁上悄然滑落一只小猿猴,身背一把不足一尺的袖珍小剑,挥剑斩断一半长度的香。又蹦蹦跳跳的蹲在老者脚边打盹。
翼木真人看着那猿猴的剑眼睛不由得一跳,手指一挑,那香竟然又长回一节。
“半截,我意难平。”
斩龙道士颤巍巍的伸出手直接抓住金丝线香,直接掰断半截香,重新插了回去。“半截,不然不用我亲自动手,准提书院的那位就要先按奈不住来杀你了。他对你们魔教中人可是深痛恶绝。”
翼木真人愤恨的瞪了斩龙一眼,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半截残香断裂处覆盖了一层薄薄得灵气,偏偏这灵气竟然让自己突破不得。
“你这老头,快要死了还压我一头。”翼木真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长饮一口,两人任由那柱香静静燃烧着,再无言语。
徐佐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快要从一处小路留出山门大阵覆盖的范围,只要走出这里,从此天高任鸟飞,再无人能阻拦自己。
“真人吩咐我们在此守着不让我俩一同杀进去,是不是心中对我们不满啊。”“笨蛋,真人是看重我们,才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不放离火祠的人出来。真人是想...叫那个啥来着?”“关门打狗。”“对对对,你个呆子。”
徐佐听着前方有人交流一下子伏低了身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此处就这一条小路,两侧崎岖难行,而且不管从哪里溜走都要暴露在守在前方的魔教眼中。
“谁在那里!”
一个魔修似乎察觉了什么,一团黑水向徐佐藏身的草丛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