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还有多久才能到山顶啊我丢!”作为一名都市社畜,爬山这样的苦差事显然不属于我。然而我能怎么办呢,可以带人上山顶的大巴刚刚过去还就那么一辆!现在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算了,慢慢来吧,赶在天黑之前上山就行。我实在走不动了,捂着老腰左右瞅瞅,希望能找到一处好地方让我稍微坐坐。万幸的是没有找很久就看见一块大石头,这时候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随便扫两下就准备坐上去。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坐上石头的一刹那,脚筋一抽整个人重心不稳,就那么直直地摔下去,摔到深深的山涧里去。
砸在水面上的一瞬,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澜珂……”很好听的声音,我喜欢。
“莫要装糊涂,澜珂。”谁啊,真是烦人,老娘头还疼着……呢!
哎!我不是,不是掉下山涧了吗?现在是在哪里!我还活着!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好像蒙了一层纱,始终睁不开,身上也仿佛被束缚住,像被困在茧里似的。
也并不是束缚得紧,我却觉得似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疼的受不了。
“啊——”我实在受不住这疼了,不由得叫喊出来。几乎是同时间,那像茧一样的束缚瞬间消失,我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只是眼前并不是医院白色的墙壁,也没有那带有消毒水气息的空气。我恍惚看到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楚,也知道那是个男人,是个器宇轩昂之人,想来是他救了我。
“大哥——”我正想问问他我从哪来,这是哪,却听那人嗤笑一声:“大哥?澜珂,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他!他知道我的名字!他是谁?我到底在哪儿?我正要起身质问,却被那人一把按在身下的榻上,他的额头抵上来,我虽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的眸子漆黑如夜。隐隐泛着血色。
不是人!这家伙不是人!我滴个乖乖!我该不是落到阎王爷手里了吧!可怜我二十五岁不到,男朋友也没找就葬身山涧啊!心中一片悲凉,本想忍忍就算了,可看着“阎王爷”那双嗜血的眸子,我又回想起我自己兢兢业业为公司打拼,扶老奶奶过马路,该是个好人啊,怎么落到这幅田地!!算了,不忍了!我要哭!
“哇——你干嘛凶我,我容易吗我——”他似乎楞了一下,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一点我的额间,我只觉得针扎般疼痛,似有火从眉间蹿腾到周身,突然间,眼睛就明亮了,我边揉眼睛边去看罪魁祸首,却见他身着黑色潜火纹长袍,墨发用琉璃色发冠在头顶束成一髻,剑眉星目、目若朗星。周身气质非凡,我甚至隐约看到一丝仙气样的云雾缭绕在他周身。若不是他眼中带有戏谑让人心生不快,这绝对是个冠绝天地的美男子。
这就是阎王爷啊,这么帅啊,比人间的所有小鲜肉都帅啊!正在我目不转睛地打量他时,他却一翻袍袖:“别装傻,今天你必须给漫若道歉!”
好,好,给漫若道……歉!漫若!这不是我前两天才看完的小说女主人公吗?!不是吧,我穿越到书里来了?
“你是……怀瑾?”按照书里的设定,黑发黑眸,面若冷霜,这可不就是那恶毒男配小黑龙嘛!娘亲虽贵为天后却被人陷害而死,虽为天帝长子,墨色应龙,却被后娘——现天后施禁术封印双翅遭到天帝嫌弃,在被天帝派去镇压暴起的魔界乱臣时结识了身为镇海石的女主漫若——没错!女主是块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石头!然而漫若一直对他无感却对现天后独子小白龙怀信情有独钟。怀瑾对女主由爱生恨,为了得到她起兵造反,争夺帝位。却不想漫若为保怀信放弃生还机会护下怀信一魄。他日怀信在旧臣帮助下重生,生擒怀瑾,抽去龙筋,逐出仙籍,以泄心头之恨。
天知道我有多么反感这对男女主,痴情归痴情,别搞得好像全世界改为你们的爱情铺路叫好啊喂!其中牺牲了多少人不说,你们自己互相不信任,却把错误归结到男配恶毒拆散你们,合适吗!!!
我正沉浸在对男女主的讨伐中,却见怀瑾俯身压过来:“澜珂,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直呼本座名号!”那我是谁啊!莫名其妙被人训我也是很委屈的啊!他星眸一眯,一丝杀气涌上来。我吓得一机灵。
“殿下,殿下!别和我一般见识哈。好,我这就去给漫若道歉。”跑!不跑等着这只大火龙喷火烧死我吗!我一把推开他,就往外跑,却在三步之后被自己的裙摆勾到华丽丽地躺在了地上。
幸好有软软的地毯啊!正在我感慨之时,怀瑾长手一捞,我就跟只小鸡似的被提在他手中了……
“想跑?你不是想嫁给本座吗?大婚之日就在下个月初七牡丹初开之际,你的梦想要实现了!”我听着怀瑾所说,心中泛起阵阵苦水,我……我是怀瑾的妃子?谁能想到书中镇海石漫若的守护者会是一尾修炼万年的——红鲤鱼呢……书中的小鲤在怀瑾与漫若结识时误打误撞窥探到了怀瑾真身便爱上了这条小黑龙,努力修炼成仙,因着身份特殊求了太湖龙鱼公主收她为徒,修炼水系法术。龙鱼公主对小鲤甚是喜爱,在魂归太虚之时与天帝结印将小鲤嫁于怀瑾。众仙都知小鲤喜欢怀瑾殿下,也算得偿所愿。只有她自己知道怀瑾并不喜欢自己,也只是默默喜欢,最后在怀瑾被杀时为他挡下致命一击,含笑而死。
我丢!我原来是这么个悲惨角色啊!原本看书时便最怜惜小鲤,不过自己的名字居然替了小鲤的称呼,既然天要我替小鲤重活,那我澜珂必要为小鲤争的一片净土,保护好龙鱼公主交付于她的太湖。
思及此,我也没有心情和怀瑾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抬起手将他垂下来的发丝别回他耳边:“怀瑾殿下,同是鱼儿,何苦互相为难呢?”怀瑾没有应龙之翼,没有双翼的应龙殿下,被人耻笑了许久,这必是他心中的痛。
果然,我抬头盯着怀瑾的眸子,看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旺盛,轻飘飘地叹息:“可是我知道怎么样才能破除封翼结,重生双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