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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座

听完娘亲的话,江宁也大致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年来,看来杨家终于等不及了,想要来了结这门亲事。

行吧,既然你们想了解,那就给你们一个了结好了!

看看站在门口一脸担忧跟心疼的娘亲,江宁轻轻一笑,宽慰道:“娘,您不用担心什么,不就是一门亲事吗?宁儿不稀罕!有这一身天赋,宁儿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不行,难不成离了他杨家的女儿,您的宁儿就找不着媳妇了吗?”

听着江宁的话,卫夫人也略微有些好受点儿。可再次想到被女方毁亲带来的负面影响,卫夫人还想要开口开导江宁几句。

可话没开口,江宁先制止了。

“娘,您放心好了,让你担心了一辈子了,从今往后,您就跟着儿子好好享福!”江宁说道:“这样,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江家议事堂,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原本江家那边只是过来喊江宁过去,卫夫人犹豫一番,心知有些不合规矩,但因为担忧江宁的情况,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你等等娘,我换了衣服,这就陪你过去。”

等卫夫人换好衣服之后,江宁跟她一起乘上了赶往江家大院的马车。来的马夫虽然不太满意,但面对江宁的执着,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最终也是答应了下来。

江家议事堂,是江家庄议会的地方,宽阔的会议大厅,正好位于江家大院的正中间,地位非凡。

等到江宁陪着卫夫人来到议事堂的时候,房间内已经端坐了足有二三十人。除此之外,在这些端坐人的后面,还熙熙攘攘站着不下几十人。

人多,但是一点都不吵杂,相反的,大厅内的气氛非常安静。

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在场的一个个端坐之人,都是江宁叔叔伯伯辈甚至还有几名爷爷辈的长辈,站在他们后面的,则是江宁的同辈子弟。

随着江宁跟卫夫人进门,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移动了过去,那灼热的目光,好像是要将他点燃一般。

郑夫人一身华冠,显得雍容华贵,此时正端坐在江家家主江文远的身边,一双凌厉的目光盯着进门的卫夫人,尖锐的声音瞬间传入江宁的耳中。

“江宁,家里只是通知你来议事堂,可没通知她也过来!这江家议事堂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更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来的!”

一听自己刚进门就给江宁引来麻烦,身为母亲的卫夫人,略一犹豫,点点头道:“既然没通知,那我出去吧。”

言罢,卫夫人转身便要退出去。

抬头根本看都不看江文远身边的郑夫人,江宁双眼死死盯着大堂中间的江文远,不卑不亢道:“父亲大人,不知道我母亲卫夫人,可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这江家议事堂什么时候还禁止她来了不成?”

江文远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江宁,又看了看一旁的卫夫人,摇摇头。

江家确实没有此类的族规规定。

见江文远摇头,江宁冷冷地看了一眼郑夫人道:“既然家主都没意见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娘指手画脚!”

一听江宁这话,郑夫人“啪”的一下拍在花梨木太师椅的扶手上,杏眼圆瞪,恶狠狠地说道:“小杂种,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十河城的天才少年?那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知道今天为什么大家会聚在这江家的议事堂吗?还不是因为你的事,让杨家的人跑上门来毁亲!江家因为你这个小杂种,马上就要成为十河城人街头谈论的笑柄了!”

站在郑夫人身后的二子江风,虽然因为郑夫人在场的缘故没有开口,但也是怨恨地盯着江宁,大有一副有机会就要把江宁撕碎的冲动。

笑柄?

江宁听了,冷笑一声,心道一会儿就知道,究竟谁才是笑柄了。

江宁懒得再去跟郑夫人争辩什么,也不去理会在场江家众人的不屑目光,四下望去,想要给娘亲卫夫人找一把椅子的时候,却赫然发现,竟然在江家议事堂内,完全没有自己娘亲的位置!

按照规矩,不论家族中长辈是否到场,他们的位置,那都是必须摆好的。

人,来与不来都行。但是座位,那是必须要有的!

然而此时,江宁却在江家议事堂内,找不到自己娘亲卫夫人的座位!

看来这三年,自己在江家是彻底没有了位置。为了修炼百炼诀,甚至让娘亲也跟着受苦了!

想到这些,江宁心中不由一阵愧疚跟愤怒。

望着站在议事堂内左右不是的江宁,周围江家的年轻人一个个暗笑不已,仿佛能够嘲讽当年那个少年天才,能够极大地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一般。

郑夫人见状,淡淡一笑道:“哎呦,江宁,你看看,你这跟你娘不常来这议事堂,大家伙儿都快把你给忘记了。来人呐,快,给卫夫人看座!”

虽然嘴上自责,但郑夫人眼中的那股讥讽味道,却丝毫没有一丝的遮掩。

郑夫人身边的管事江一元闻声,顶着依然未消肿的腮帮子,拿了一把脏兮兮的椅子,搬到了议事堂的最末端放好,一脸嚣张表情地望着江宁,示意江宁跟卫夫人过去落座。

卫夫人察觉到了江宁的尴尬,赶忙拽拽江宁的胳膊,轻声说道:“宁儿,咱过去吧。”

想想之前江一元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时候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嚣张气焰,江宁毫不客气道:“狗奴才,也不看看我娘什么身份,是应该坐在那个地方的吗?也不知道哪一房教出来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混账东西!若是放在我手里,我当场杖毙了这不长眼的东西。”

被江宁这么指桑骂槐地数落着,郑夫人有心发火,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没办法,江宁的攻击点,句句占理。

反倒是站在郑夫人身后的江风,一双铜拳紧握,大有准备直接跟江宁打一架的势头。

“够了。”

性情沉稳的江文远,身为江家家主多年,早已养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淡淡一句,阻止了这一次的争端。

江宁没有理会其他人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更懒得搭理郑夫人的目光,自顾地将椅子拎起,直接走到议事堂主首位江文远的椅子旁,跟郑夫人彼此左右各一。

放下了椅子,江宁转身扶着卫夫人来到座位上坐好后,这才到她的身后站好。

郑夫人看到江宁的动作,一双杏眼中的怒火仿佛熊熊燃烧起来了一般,可见江文远没有说话,也无法发作,只是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江宁母子。

几乎是江宁站在卫夫人身后的同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江家议事堂外面传来。

“江叔叔,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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