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因为惠妃之死心有不甘。如今宰相一来就说赦免有杀死惠妃嫌疑的淑妃,这皇上还不是怒火中烧?莫忘了,胡新安,一个臣子矣,公然惦记后妃,皇上还不是“浮想联翩”?
“萧氏是朕的嫔妃,朕想让她死,她就得死!宰相的手难道这么长,还要替朕管理后宫吗?!”皇上站起来,指着胡新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胡新安低着头跪在地上,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说话!”皇上说。
“皇上……”胡新安的头稍抬,看了皇上一眼:“陛下的家事就是大宋国事天下事……”
“罚奉碌一年,明日不用来上朝了。滚!”
胡新安退下了。皇上回到龙座上,摆弄着那玉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是一个悲剧的故事。
南疆。
在白将军白轩的带领下,社会治序恢复的很快。他们很快就要回京了。
“阿凝!”
白轩的声音传来。夏凝应着,把手中做着的荷包藏在身后。
“你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白轩笑着,探头往夏凝身后看。夏凝立马别过身去。“没!没什么!……”
白轩笑了笑,趁夏凝不注意,把那荷包夺了来。荷包还未绣好,可那成双结对的鸳鸯倒是绣的惟妙惟肖。夏凝很细致,上面还刺了小字: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白轩满足的抱住夏凝,朝她额上亲了响亮一口。可是不一会儿,他长眉一敛,神情落寞下去。
“怎么了,未何神情如此复杂?”夏凝关切地问。
白轩看着夏凝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夏凝松开他的手,嗔道。
“你的姐姐……遭人算计,去了……”
“你胡说。”夏凝的眼睛渐渐睁大,她摇着头,摇着头:“怎么会?姐姐她可是皇上的爱妃!”
“夏凝!”白轩拉过夏凝紧紧抱在怀中:“你一定要节哀!如今宫中传来萧淑妃落井下石的消息,皇上他一定会严惩的!”
“皇上?……”夏凝哽咽:“他怎么会!”在夏凝心中,他是个暴君。“我要回一趟京城。”
“你说什么?……”白轩摇着头:“这件事嫌疑颇多,急不得。”
夏凝背过身,暗暗落泪。她没有回答白将军的问题。
翌日。
夏凝趁白将军出去巡访,收拾了一下自己——她要回京。
这么做实在是下策,但确实没有办法了。若是将军在,他肯定不会让她去。只是现在,夏凝不想再麻烦白轩了,他帮了她太多。姐姐如今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走了,夏凝又怎么办?无脸见爹娘了。
为了不让白轩分心,夏凝还写了一张纸条。大意是她回京了,一路平安,让他在南疆不要为她担心,要以民为先。
夏凝走出院门,看见门外有许多士兵。遥想她上几次不成功的“逃跑经历”,她才发现,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也从不经事的小姑娘变成知性成熟的女人。这一路经历太多——也还好有他。
她莞尔。
“夏医师,你来了?”一个士兵说。
“嗯……有没有病人需要我医治的?”
士兵笑道:“自从夏医师来到我们军营,病人就越来越少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夏凝说着,话锋一转:“我想出去一下。”
这绝对是夏凝“逃出去”的最成功案例了,换做以前,夏凝做梦都会笑醒。可是当下,她的莫名愁绪可谓是“才下心头,又上眉头”。她回头。
不,不能回头了。
南疆离京远,一路舟,车,马需不停转换。她想起那夜将军带着她在马上的暧昧,如私奔奔般的刺激……那会儿,她好像还不怎么喜欢白将军啊。真真世事变迁。
她会骑马了。是将军教她的。那会儿在练兵场,白轩耐心教她的温柔口吻;她在马背上跑时,从大叫的“将军——将军——”变成渐渐的“白轩——白轩——”……不只这些,她二人在一起的所有时光都叫她流恋。
说远也不远,短短两年而已。思绪万千,抬眸间,恋人相隔如天际两边——一个南,一个北。
夏凝想,也不想再想。可笑!自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