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起,夜深友将别。
夜色如墨,路灯映在雪白的地面上似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在这仲夏宁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寒意……
映入了某人的眸子里,为她的眉眼又添了几分冷意。
“祁小姐,可以出发了。”艾比恭敬道,语气一如往常,只是他今天多了几分拘谨。
被称作祁小姐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衫,并未扎进去的下摆随风飘荡,女孩倚墙而立,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腰,不让衣摆飘荡。
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撩拨了一下被风拂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庞。撩发与压衣摆的动作自然又优雅,一看就知道她是受过高等礼仪教育的大小姐。
这一举动优雅又从容,误让人以为这是个优雅到极致的女孩。
结果.....下一秒,她就对着旁边人的腿来了一脚。那一副“你在哔哔老娘就弄死你“的样子让艾比闭了眼。
果然.....优雅不过三秒钟!
“哎哎哎,你别真踹啊!”陆时远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抱着自己被踹的那条腿,退至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
“你说你都要走了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难道就没有舍不得我吗?”陆时远委屈控诉。
“没有。”祁渝晚干脆利落。
没有就是没有,不整那套虚的。
陆时远:“……”
好气哦,但是打不过。
你说她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就不能温柔点吗?整天凶巴巴的,当心嫁不出去!
不过不劳烦他费心,祁小姐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决定继续保持,就不搭理他了。招呼着艾比,祁渝晚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别经年,记忆中的模样似是被遗忘,可此刻却逐渐清晰起来,仿佛从未离开过。
长宁市汽车站。
祁渝晚穿着白衬衫两手空空的往外走,好看的容颜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却又因为她的气势无人敢靠近。
冷淡的眉宇中,写满了生人勿近。
祁渝晚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一路上没什么好脸色,散发出阵阵寒意。
艾比跟在她身后,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跟着祁渝晚往外走。
“艾比,你先走,我还有事。”祁渝晚的步伐顿了一下,目光锁定了一个人。也没管艾比什么反应,直直的朝那人走去。艾比朝着祁渝晚走的方向一看,见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心下了然。
钟秀兰。
祁小姐这次回国就是因为她。
不过.....
钟秀兰怎么知道祁小姐要回来?祁小姐有和她说过吗?
艾比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他现在的任务是要把祁小姐的家收拾好。
祁渝晚一出车站就看到了钟秀兰,对方在和一个黑衣男人交谈,那男人站的地方背光,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隐隐约约看到他好像给了钟秀兰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就转身脚步匆匆的走了。
祁渝晚敢肯定她没见过这个人。
“奶奶,刚才那是谁啊?“祁渝晚拍了拍钟秀兰的肩,问道。钟秀兰身边的人大多数她都认识,她还是头一次在钟秀兰身边见到个她不认识的人。
她笑眯眯地,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钟秀兰也就不怕她,“一个问路的!你个死丫头,可算知道回来了啊?!“
“我还没说你怎么出来了呢?你叫开始凶我了,怎么,打算先发制人啊?“祁渝晚哥俩好似的搂过钟秀兰的肩,一点也没在意钟秀兰那凶巴巴的语气,打趣道。
祁渝晚微微眯了眯眼,望着那人离去方向,原来是问路的……
钟秀兰哼哼了两声,挽着祁渝晚的手出了车站,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跟祁渝晚说这说那,话里话外都是担心祁渝晚在外面过得不好。
祁渝晚打车送钟秀兰到了医院,老太太身体不好,最近这段时间老住院。
每住一段时间钟秀兰就会自己跑回家,说医院浪费钱,她不住院!
祁渝晚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着她,不让这老太太到处乱跑,所以,她这次一起交了一年的医药费。告诉钟秀兰,她不住也得住!
钟秀兰自然是闹了一会才消停下来,祁渝晚连哄带骗的把人平定下来,等到把人哄睡着了以后才回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