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既然已经传递到京城,那便表明萧瑾觖身死已经是三四日前的事情了。
可洛蓁还是不愿相信,与其说不信,不如说她不能接受吧!
就这样,不管谁劝,洛蓁都不吃不喝。
夜幕降临之时,洛蓁回了房中。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且即便她表现出了莫大的悲伤,可却始终没有哭过。
这便让其他人更担心了。
若是能哭出来倒还好,可洛蓁连哭都没哭,便是把那些伤怀藏在了心底。
这样一来只会更伤身。
可洛蓁好像偏要如此虐待自己般,整个人紧绷着,谁也不见。
而此时的宫中,皇上虽不甚在意这个儿子,可突然听到老七死讯时,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原本这几日皇上身子就不太好,这些更是直接瘫在床上,德公公连忙请了太医,等太医诊断完,又给皇上煎药喝下,已经是深夜时分。
德公公一直守在皇上床边,直到皇上熟睡,他才得了空出了皇上寝殿。
刚出门就看到圆柱边等候的太子殿下。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德公公虚虚施了一礼。
他受皇上器重,这些年也从未踏错半步,所以在宫中自然受人尊敬。
故而,即便面对太子也是不需要太过拘礼的。
但德公公素来不喜欢拿捏旁人,也不会仗着身份趾高气昂。
“父皇身子如何了?”太子负手而立,面色沉郁。
“回殿下,皇上气急攻心,这会已经缓和许多。”
“德公公,你跟随父皇也有二十年了吧?”
“回殿下,二十年又七个月。”
太子眉眼深沉,眼波深处流转的情绪十分复杂,“德公公,眼下这般情势,您应当看的清楚,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殿下放心,奴才心中自是有数的。”
见德公公这么说,太子才从怀中拿出一个天青色瓷瓶,递到德公公面前。
“殿下需要奴才做些什么?”
“找个适合的机会给父皇服下,父皇老了,也是该退位让贤了。”
德公公没有答话,却是接下那瓷瓶,显然是应下了。
两人交谈声音不大,又有圆柱的遮挡,所以并未叫人察觉。
这事也算神不知鬼不觉,第二日德公公便将从太子那儿拿的药丸放进了乾元帝的汤药中,给乾元帝喝下了。
一连三日,皇上病情越发严重,卧床不起。
太医来了一茬又一茬,却没人能查出病因。
众臣以为皇上是因着七殿下的死伤心过度,却不知其中真正因由。
这萧瑾觖的死,除了洛蓁最为伤心外,自然就是姚情飔情绪最激动。
她甚至迁怒洛蓁,直接上门找麻烦。
珍阁,回廊尽处。
洛蓁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看着园中花草,却无心赏景,思绪早已经飘远。
这两日,她原是想要去寻萧瑾觖的,却被所有人拦下。
玄琴更是劝阻,说是萧瑾觖的尸身已经运回京中,不日便可抵达,让洛蓁在等等。
洛蓁其实心中很是后悔,很后悔重生一次,却还是没有珍惜这个人。
可再多的懊恼都没用了,萧瑾觖死了。
就在洛蓁心思飘远的时候,那边竹菊正在拦人,“姚小姐,您不能进去,我们小姐身子不舒服,今日不见客。”
“滚开。”姚情飔平日待人模样最是温和,如今却是满目狰狞,若给旁人看了去,定是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