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坐落于东城郊区中的一座大别院里,灯火通明,周遭静悄悄的,黑夜覆盖下的大地,充满未知,似乎随时都会从某个地方伸出一只手,扼住你的喉咙,让你无力反抗。
这里只有这么一户,户型与现在的别墅大相径庭,倒是更像是古时候的模样,通常并没有什么人过来,寻常时候,这座院子会与黑夜融为一体,成为暗中的窥伺者。
今晚却是不同,一排排的站满了人,黑衣上身,走廊过道的灯悉数开着,整座别院犹如暗夜中的沉睡之狮,缓缓睁开了眼。
突得,巴掌声兀的响起,
“属下该死,办事不力,求堂主责罚。”
一个壮汉跪在庭院里,处在人群的中心,在他身后同跪着几个人,仔细看去,这不正是白天追着源谨的那批人吗,此时他们没有再穿着警服,同是一身黑衣,更显肃杀。
“苏成,我派你去交易货物,你非但没有把交易完成,还丢了机密。”
“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啊。”
“唔,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闻言,苏成的额头上冷汗已止不住,恐惧,无形的恐惧,以往那些办事不力者的下场一幕幕的出现在苏成的脑海里。
堂主的手段,太可怕了。
苏堂主,名苏启轩,苏家掌舵人。
苏家,行走商圈,涉及行业面很广,黑白通吃,在圈子里十分低调,却没人敢小看它。曾经有人对着苏启轩的老妈起了歹心,妄图据为己有,结果却是倾家荡产,连人都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
自此,那些有轻视之心的富豪们颤悠悠的收起了自己的傲骨,再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也就是从那以后,人们就知道了,这苏家不仅有钱,还有权。
毕竟,那个老总,众所周知,在官场上有那么点儿关系,这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的底气去干坏事。没想到,撞上了一块铁板。
而苏启轩则是站在铁板上权利至高点的人,此时此刻,他斜躺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枪支,不同于刻板的黑色紧身衣,他穿着真丝睡袍,神色慵懒,眼底看不清神色,
“苏家暗堂下属九组,你是我的大组长,我器重你。此次货物重要,我交于你,你却...”,“唉”
“堂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两方协议已经达成了,在交易的时候突然窜出了一个女的,抢走了u盘,我们本来都要抓住她了,没想到遇见了二少,错失良机。”
苏成慌忙解释。
“苏行吗?”听到这个名字,苏启轩把玩着枪的手停了下来,神色闪烁,嘴角却扬起了诡异的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也出来了吗?呵,有意还是无意呢?事情开始变得好玩起来了呢。”苏启轩喃喃自语。
而苏成还在为自己辩解,
“堂主,没错,正是这样我们才耽误了时间,让那个女的跑了,我让小天先行去追也没追上,我....”
苏启轩摆了摆手,苏成立即禁声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领罚吧。”
“堂主!”
苏成神色焦急,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启轩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心脏慢了半拍。
“是,谢堂主。”
所谓苏家刑罚,简单又粗暴,做错事了,丢进后山,那里有苏启轩的宠物,活着回来,既往不咎,要是死了,饱餐一顿,也算是你有了归处。
以往每次都是自己送犯事的人进去,会在每个人身上都安装一个监控,执法者需要全程追踪,不得干涉被执法者的死活,眼下却是对调了位置,苏成想到后山那只猛将,手脚开始发凉,
真的能活着回来吗?
苏成的心里备受煎熬,而无论他如何煎熬,苏启轩是不得而知了。
况且,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身为他的大组长,不论任何突发情况都应该作出良好的应对,再者,死了一个苏成,还有千万万个苏成,苏家,不缺人。
苏成被押下去了,没人为他求情,毕竟,活着,不好吗?
苏家办事从来只追责负责人,所以苏成的下属并没有被追责,只是很难再被启用了而已。但今天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苏天,你出来。”
“属下在。”
只见跪着的人群中起来一个,模样算不上上乘,只是,脸上从右眉那里一道刀伤延续至耳后,显得整个人有些凶煞。
“苏成不在,大组长一职不能空缺,暂由你代任。你可得好好干,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不是代组长了。”苏启轩望着苏天,意味深长地说。
“是。属下定不辜负堂主的厚望。”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该去哪去哪,夜也深了。”
说着,苏启轩打起了哈欠,
“唔,困了。”
他站起身,朝深处走去,慢慢隐于黑暗。
空中,一轮圆月高悬,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