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赵天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因为伤势过重,自王城主把他带回来起,他整整昏迷了五日。
他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的光线,望窗外看去。
一只白色的飞蝶围绕着一朵雏黄的野花不停地舞动着,远处的天空显现出很透明的湛蓝色。
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
赵天坐起身来,他下意识地把手摸向胸口,却完全摸不到伤口,虽然胸口还有丝丝隐痛,但是已无大恙。
赵天能好这么快,大都要归功于嬴欢儿的那颗丹药,当然,也和他体内复杂的血脉脱不了关系,魔神血脉,本就是以变态的恢复能力闻名于世。
“吱呀!”
赵天房间的房门被推开了。
“小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李翠英担心地问道。
赵天笑着回道:“娘,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天王城主大人把你抱回来,你浑身都是血,可把娘吓坏了,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五日了,娘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
赵天一脸苦笑着看着唠叨不停地李翠英,笑着打断道:“好了,好了,娘,我爹呢?”
听到赵天的问话,李翠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你爹他一早就出去采药了。”
“哦!”
“我……我去把药给你端来吧,这药可是你爹亲自给你配的,加了玉参,加了精雀窝,加了……”
李翠英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出门去端药了。
赵天自然也是发现了李翠英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李翠英没有说,赵天也不会主动去追问,但是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昏迷这些天一直躺在屋里,赵天实在是觉得闷,见窗外这大好天气,赵天走出了房间。
正在煎药的李翠英见赵天竟然走出了房间,似乎是被吓到了,急道:“哎呀!你怎么出来了,才刚刚好,回去再躺躺吧,外面的风太大了。”
“我哪有这么脆弱,都好得差不多了,难得在这采药季还有这么好的天气,我怎么能错过呢!”
赵天笑着回答着李翠英,他抬起头望着这飘着薄云的蓝色天空,心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女孩灵动的身影。
当日赵天昏倒后,迷迷糊糊间还有着一丝的意识,只是身体不能动,他只记得自己昏倒后似乎来了很多很多人,他们密密麻麻地把自己围了起来,然后自己便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对了!娘,你看见那个女孩儿了吗?”
“什么女孩儿?来,药热好了,快点趁热喝了吧!”李翠英递过来一碗药。
赵天接过药来,却不喝,仍是继续追问:“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儿啊,您不知道吗?”
“不晓得,那天就是王城主送你回来的,身后还带了大队的卫兵,哎呀,那阵仗,刚开始进村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坏了,你爹刚开始还以为你闯了什么大祸呢……”
赵天端着药,仰脸一口饮下了药,很好地掩饰住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这个时候,赵天心中突然就燃起了渴望,这是他以前从未有的。
他第一次想要走出这个大山,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女孩儿身旁。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赵天的幻想。
“小天,好些了没?”
“小天,待会儿叔给你送点玉参来给你好好补补!”
“待会儿伯伯给你打只兔子回来!”
东村口采药回来的村民们都异常热情的给赵天打招呼。
赵天心中虽然对村民们的热情有些纳闷,但还是同样热情地回道:“有劳叔伯们担心了,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都可以再上山采药了。”
“那就好!”
“还是得再多养养哦,年纪轻轻的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赵天笑着迎走了一堆叔伯。
渐入夜,更多的村民开始回来了,奇怪的是,每一个路过东村口的村民都很热情地在跟赵天打招呼,赵天也都热情地回应,但是心中的疑惑却一分分增加。
入夜,赵怀德也回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起晚饭来。
“老爹,我那天回来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对我这么热情?”赵天坐在饭桌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赵怀德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但是他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会被赵天知道,他缓缓开口道:
“那天王城主回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当众下令免了我们山鸡村三年的税赋,村民们都因此非常感激你。”
李翠英赶紧插嘴道:“是啊是啊!隔壁的石坝村的村民都快羡慕死我们了,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虽然老爹不知道那天你做了些什么事,但肯定是了不得的好事,不然官方肯定不会这么大方的。”赵怀德继续说道。
“那为什么我感觉你们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赵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秦皇附属帝国的招生已经过了,就在昨天,今年我们村又是一个都没有被选中,招生每五年才有一次,而每个村的名额都只有一个,今年本来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马上就要过十五岁生日了……”赵怀德解释道。
赵天闻言一怔,过了一会儿笑着开口道:“算了……没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想去,留在你们身边挺好的!”
这一切本来是按照赵天原来设想的方向进行的,可不知为何,赵天此时的心情却突然低落了下来,他草草地扒光了碗里的饭,回房休息去了。
大山间的夜风在外面呼呼地吹响着,简陋却坚固的石屋却把这寒冷的夜风完全的隔绝在外。
屋里不时传出赵怀德的叹息声。
一只刚学会飞翔的雏鹰,迎着汹涌的夜风,从这洛尔山脉颠飞了出去,随后,它似乎是飞累了,于是开始盘旋在一条青石大道的上方。
在下方的青石大道上,一个长长的豪华车队正驶向远方。
在最漂亮的那顶马车里,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少女——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又两日后,一个活跃的少年又开始翻腾在这山崖上下。
但是赵怀德很清楚,自己这个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儿子,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