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来瞅了眼谷清风和岳紫嫣两女,都已醉趴在桌子上,便带上包间的门,走出去结账。
眼见日头已西沉,天色将黑,汪精来放心不少,又在大厅里随意转了转,待酒客食客散尽,他觉得是时候了。
踅回三号包间,汪精来假意拍了拍谷、岳两女的脸蛋儿,口中念道:“师妹,师妹,醒醒,为兄送你们回去。”
两女毫无反应,汪精来放出神念在酒楼里转了一圈,“见”只余下店伙计在收拾,心中大乐,忍不住在谷、岳两女身上胡乱捏摸几把。
手感柔滑,该是喝酒的原因,她俩肌肤还有些发烫,汪精来又凑上去,在两女脖颈间闻了闻,唔,果然是少女幽香。
他见两女还能象征性的扭动几下,没有醉死就好,万一闹出人命,那就麻烦。
汪精来将桌上还剩下的半壶“女儿醉”和菜肴,都收入储物袋。
“观看”的吴冬生眼皮跳了跳,敢情这家伙也并非富得流油啊,残羹冷炙都收。
汪精来左右开弓,一手搂住一女的腰身,搀扶着脚步踉跄的两女出了酒楼。
天色已暗,一弯新月冉冉升起,雀鸟归巢。
对于修士来说,提着两个小女子自不在话下,汪精来放出把飞剑,携两女借着夜色向南边山群飞去。
吴冬生赶紧转出街角,跟了上去,他早已离开茶馆多时,不是不想坐,店家关门谢客了。
吴冬生远远跟着他,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就算汪精来回头,也绝无发现的可能。
只片刻,汪精来便提着两女飞到一处幽静的山坳上空,下方是一片小树林,一个独立小院落隐于其中。
汪精来回头看了看,又拿神念四下一扫,未见有异,他带着两女降下去,直接落在独立小院中。
汪精来搀扶着两女走至居中屋子门前,一脚踢开屋门,踏了进去。
汪精来前脚进屋,吴冬生后脚就跟来,降在小院外。
吴冬生的神念已失去目标,显然那门内有禁制。
他匆匆四下一打量,这小院不大,半人高的篱笆墙围出个两三丈见方的前坪,一栋木房并排三间屋子。
此时,居中屋内有微弱的光芒透出来,旁边两间虽黑灯瞎火,貌似无人,但冬生还是稳妥起见,“扫视”一番,还好两间都没有禁制,看样子只是杂屋,堆着些木材杂物,显然已闲置很久,蛛网密布。
不能再犹豫不决,再拖延一阵,两个青葱少女怕就真的出事了。
吴冬生从储物袋里摸出【摘星手套】,没办法,他的【飞鱼剑】早在永安县送了罗念契,现在他身上防御法器不少,纯攻击型的一件没有,这手套可攻可防,只是近身威力才大。
吴冬生刚要冲上去砸门,突觉周身一紧,一道声音传入耳中“让我来”。
吴冬生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青色飞剑就擦身而过,在一连串“卟卟卟卟”闷响声中,如刺破纸张般,刺穿门上禁制。
一道影子自吴冬生身边疾闪而过,撞开禁制上的藕断丝连,冲进屋内。
前后不过十数息,吴冬生有些发懵,从身边空气中还残留的淡淡香味,可以推断是个女子。
突然醒悟到屋门禁制已破,吴冬生准备跟着进屋,刚跑两步,便犹豫一下,停住了。
既然已有人冲进去救两女,自己就无需暴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吴冬生觉得这般最妥当。
他终是忍不住好奇,放开神念,“看”进屋去。
屋内夜光石散着幽光,毫无打斗的痕迹,一个略显纤瘦的蓝裙女子背门而立,右手提一把三尺青锋,剑尖正指着跪在地上的汪精来。
屋内布置及其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全是木制,却显干净整洁,看来这汪精来是个讲究之人。
那张木床上铺有锦绣被褥,横躺着两个面色酡红、不省人事的女子,自然就是奇丹宗的谷清风、岳紫嫣两名少女。
两女衣衫还算完好,只是多处皱褶,发髻也有点散乱,看来虽还未被侵犯,但豆腐还是被吃了不少。
吴冬生又“看”回汪精来这边。
汪精来光着膀子跪在地上,神情狼狈,一身细皮白肉的,两条瘦长手臂摁在大腿上,有些抖。
此时他早没了刚才那份潇洒,脸色有些苍白,倒也还算镇定,低眉顺眼的,装老实。
“说吧,”那蓝裙女子声音柔柔的,听着年纪不大,只是带着几分怒意。
吴冬生怎么觉着这调调有些耳熟,想不起来哪里听过。
汪精来眼珠子一转,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先自我介绍,他是奇炼宗修士汪精来,去年跟着家中长辈来过横山镇,这是第二次来,也才来了两三天,正在找人组队入山捕猎。
今日上午他出门闲逛,碰上了谷、岳两女,一见钟情,便请两位师妹喝了茶,真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下午三人又结伴同游,共进晚餐,未成想两位师妹不胜酒力,醉倒酒楼,他不知两女住所,便带回这里安置,绝无非分之想。
哇,这种故事都敢编,把别人都当傻子啊,吴冬生极其鄙夷,哼,后面的情节瞎子都看的出来。
“讲完了?”那蓝裙女子冷冷道。
“是的,”汪精来弱弱答了。
噢,我想起来了,当时摸了师姐的脸,师姐也是这般套路的,就是这个调调,吴冬生幡然醒悟。
感觉这蓝裙女子的气息跟师姐差不多,也该是个筑基初期修士,难怪屋内毫无打斗的痕迹,一招制敌。
“哼,我一进来就看到你光着膀子站在床边,两只爪子正在不老实,”蓝裙女子怒气更盛,“还敢说你没有非分之想?”
“这,这,前辈误会了,天气炎热,晚辈又扶两位师妹一路走来,一身臭汗,才脱了衣衫,正要换一件的,”汪精来急中生智,“至于手上……晚辈是想唤醒两位师妹来着。”
呃,这么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吴冬生心里暗骂,照你汪精来这么说,你不但不是淫贼,还有正人君子咯。
“你当我白痴啊?”蓝裙女子厉声道,“告诉你,我早就观察你多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
“啊?你都知道啦,”汪精来瘫如烂泥,“怪不得,下午就有被人盯梢的感觉。”
“嗯?”蓝裙女子脸上疑色一闪而过,也不点破。
“这个,这个,”汪精来眼神闪躲,还想垂死挣扎,“晚辈是真心爱慕师妹,就算,就算,发生些什么,晚辈也定会负责的。”
“放屁,”蓝裙女子怒不可遏,她自己就是女子,如何不知道这其中奥妙。
谷、岳两女若真失身于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家伙玩腻了,拍拍屁股走人,两女毫无办法,这种关乎她俩声誉的事,非但不敢声张,还要主动掩盖,打又打不过,只能含着泪,打落牙齿和血吞。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肯如实交代的,我先割了你那肮脏的坏东西,免得它再祸害良家女子,”蓝裙女子一脚踹翻汪精来,就要挥剑斩祸根。
“师叔饶命啊,”汪精来魂飞胆丧,只差尿裤子,知道再不搬出靠山,真要绝后了,“奇丹宗彭谔是晚辈亲舅公,奇术宗杨伦是晚辈姨公,求您看在他们的面上,饶晚辈一次吧。”
“嗯?”蓝裙女子脸现犹豫,“彭师兄真是你长辈?”
虽不知奇术宗杨伦是谁,但这彭谔识得,修为在筑基圆满,更重要的,他是个低阶圣丹师,很棘手。
“是啊,是啊,”汪精来看着离他下体不足一尺的青芒,汗水涔涔,却不敢稍动。
蓝裙女子脸上阴晴不定,这彭家在奇丹宗辖内虽说只是个小家族,但也绝非她能抗衡。
唉,蓝裙女子心下暗叹一口气,难怪这家伙有持无恐,怕是坏女子贞洁之事不是第一次做。
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实在顾虑太多,蓝裙女子鄙夷地看着汪精来,愤然道:“好,这次我就看着彭师兄面子上,饶你一回,若再让我碰上,定斩无赦。”
说罢,她收了剑,去床上提起那两个烂醉的少女,向门外走去。
吴冬生“看”在眼里,有些郁闷,这是什么鬼?就处理完啦?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蓝裙女子已出了屋子,放出一个葫芦状的法器,将两个瘫软少女丢上去,回头看了眼屋内,留下句“好自为之。”
踏上葫芦,升空而去。
屋内,汪精来站起身来,在床边找到刚才脱下的长衫,擦拭着满头满身的汗。
他暗呼倒霉,这羊肉没吃成,反倒惹了一身骚,明明套了两女的话,知道是两个散修,他才敢下手的,怎么突然杀出个筑基修士?
一天下来,他还费了不少灵石,这叫什么事?唉,还是在自家地盘快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汪精来被吓破了胆,不敢走出屋去,不然,肉眼可见刚刚升空的吴师兄。
早在那蓝裙女子提着两名少女出屋时,吴冬生便收到她“跟我来”的传音,虽不知她什么意思,但还是尾随着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