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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如此“彩礼”

胡强作为胡三祥的独子,过了年就要25岁了,在胡家屯过25岁还找不到媳妇,就有打光棍的可能。胡三祥琢磨来琢磨去咋也琢磨不出,自己在屯里无论经济条件还是人家儿名声都不错,怎么儿子就是订不下一门亲事呢?

每当胡三祥走亲访友时,总有亲戚朋友问起儿子胡强的亲事,说胡三祥,你家里条件好,让孩子早早定了亲,别总东挑西挑的,让人说三道四,胡三祥都哑吧吃黄莲无言以对。

胡强小二十的时候,别人问儿子定亲了没有,胡三祥还能搪塞,胡强年龄越大,胡三祥就觉得脸上越来越没光。

为了儿子的婚事,胡三祥和老婆食不下咽夜不能眠,时不时主动找村里的四、五个媒人给说合。村里媒人说媒是有规矩的,人家说成说不成,每次说媒之前,都要给媒人50块钱的手机通讯费,不然的话,媒人都不会主动。胡三祥按照这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都主动跑到媒人家里给人家送通讯费,为了方便,胡三祥还专门到镇上的信用社换了一沓50块钱的新钞。这样的日子折腾了有二、三年,通讯费倒是花了不少,但就是没有媒人将姑娘领进胡家门,也没有带胡强出去和哪个姑娘晃过面。眼看着那一沓新钞就要送完,胡强的亲事依然没有着落。

离过年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屯里一个叫枝子的媒婆找上门来,说二十里外的张屯有个姑娘张云27岁了还没有定亲,问胡三祥愿意不愿意。听到有合适的姑娘,胡三祥忙不迭地迎上去,说咋不愿意啊?只要孩子行,我们没啥意见。三祥媳妇嘟囔道,闺女是不是大了点?胡三祥只拿眼睖她:“大点怕啥,大点还知道疼人哩!”媒人枝子也笑着说:“祥嫂子,你就别挑人家了,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哩”。

胡三祥从盒子里抽出两张50块钱新钞揣到枝子的上衣兜里,枝子推让了两下,脸上洋溢着笑,嘴里回着话:“哥哥、嫂子擎好吧”。随后让胡强骑电动车带着去了张屯。

满脸堆笑的枝子回来已到了晚上9点多,没进胡三祥的大门,就听到枝子嘎嘎的笑声:“成了!嫂子,成了!”。

听到说话的胡三祥两口子忙迎出来,脸上陪笑,忙问咋样了?

媒人枝子眉飞色舞地向胡三祥两口子说胡强和姑娘见面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人家父母怎么不愿意,自己又是怎么向人家说好了几车好话,说得人家才同意的事儿。最后枝子手一举:“一句话,亲事成了,后天换婚书,给彩礼,商量成婚的事儿。说吧哥、嫂,咋谢我?”。胡三祥两口子听了枝子的叙述,只知道说:“费心了、费心了。俺一定好好谢你”这句话。

顺心的日了过得快。换婚书的日子到了,胡强陪着张云姑娘上了县城,逛商场,走市场,串门市,单衣、棉衣买了一大堆,在手机商城买了一个苹果手机,花了4000多,最后走到金店,张云挑了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三金”花了一万多。回到家,张云认胡家门,胡三祥两口子分别给张云1888、1666吉利红包。大红的婚书换了,算是把胡强的亲事定下来了。

换书自然离不了媒人枝子的内外张罗,胡三祥按照规矩给枝子封了一个2000块的红包,算是谢媒人的礼钱,枝子推让了两下,吃饱喝足后揣起来乐颠颠地走了,走时还不忘狠狠地包了一包喜糖和瓜子。至此,媒人枝子变完成了她的活儿,商量婚事儿便是两亲家的事儿啦。

两家人见面订在镇上的一家饭店。胡三祥和亲家张会明两口子见面,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俩孩子的婚事儿咋办。张会明没说话,张云娘一口咬着一根鸡腿,含含混混地说:“闺女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过门要五间瓦房,地面、墙面要贴瓷砖,院子要墁花砖,门窗要换上塑钢的。看人家过事儿现在都买车了,咱别买太好哩,买一辆十来万钱的车就行,等这些个东西制办齐,咱在定办喜事儿的日子”。胡三祥两口子听着,只知道点头。这顿饭花了胡三祥800多块钱,疼得三祥媳妇唠叨了一路。

胡三祥算了算,按亲家的安排,自己一件一件的准备,好在五间瓦房去年刚起哩不用再盖,其他的就要三祥重新安排,算下来要近 15万多。三祥请人做了屋内屋外的地面,又通过熟人从市里买了辆速腾,白色的轿车闪着白光开进村里,让胡强的发小们好生羡慕,消息也在屯里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胡强定了亲,要办喜事儿了。三祥多年的积蓄也随着家庭大事的进展在迅速缩水,没剩下几个钱。

三祥盘算着“谁家娶媳妇不累账,累个三万两万,多干点活还呗!”

屋内屋外收拾差不多的时候,胡三祥坐着轿车去了趟亲家张会明家,商量办喜事儿的日子,张云娘没说啥,张云对胡三祥说:“俺村兴要彩礼!”张云娘接过话茬:“彩礼钱不能少,少了让四邻陪舍笑话”,张会明低着头吧嗒吧嗒抽着烟不说话。

“彩礼得多少?”三祥轻声问。

“十五万吧”张云娘不紧不慢地说。

“十五万?”三祥着实吃惊不小。

看着愣了神的三祥,张会明急忙给三祥台阶下:“三祥,别着急,彩礼是屯里的规矩,咱得按规矩办呀!”

“是不是多了点?”三祥轻声说。

“多?”张云娘嗔怪地反问“闺女养这大到你们家,我们还舍不得哩。”

三祥没了脾气:“行,十五万就十五万”。

“彩礼是这些个,新房的家俱还得亲家制办”。

“啥?家俱还得俺买?”

“闺女到你们家,总不能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吧?”

胡三祥彻底晕了菜。

“买齐一套家俱又得大几万哩”三祥心里想。

“孩子的嫁妆是不是……”三祥嗫嗫地说

“嫁妆我们不赔,这是屯里的规矩,你家要是不置办齐,这门亲事咱就别再谈了,置办齐了咱就年节二十八过事儿!”张云娘急急地说。

胡三祥不知道怎么从张云家出来的,只觉得脑袋昏昏,心里乱的很。

家里已经没有底子了,房子装修买车已经快要掏净三祥的积蓄。是啊,作为农民的三祥,老实巴交,除了种地,侍弄点蔬菜卖俩钱,不时打个零工,不做买不做卖,没有大进项。家里的这点积蓄是汗珠子摔八瓣挣出来的,十五万的彩礼钱,再买套家俱对于三祥不能不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孩子好容易定了亲,就是砸锅卖铁,咋着也要把媳妇娶到家!”三祥下定决心。夜里二口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盘算着到哪儿能筹到这愁人的数目,直到东方发亮也没想出个结果,总觉得跟谁也张不开口。

临近年关的时候,借钱是屯里最让人难以开口的事儿。无奈的三祥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东家串西家的开口。

一大早,三祥去了几个本家,两个哥哥打工还没有回来,两个嫂子听说是借钱,脸上就没了笑容,一个说孩子花了哪多钱上大学,也正愁明天的学费哩,一个说给她娘看病,欠了一堆的账也正愁着呢,两家没有拿出一分钱。

三祥又走到妹妹的家,看着哥哥愁眉苦脸的样子,妹子四莲已猜出了一二,没等哥哥开口,四莲问:“哥,强的过事儿,是不是钱不够?”“本来攒的钱觉得够了,谁知道人家张云家要那么多彩礼,真不知道该咋办了?”“还差多少啊?”“十几万哩,给嫂子说她们都不给拿”

一向与三哥关系好的四莲一边劝一边说:“哥,你也知道,你妹夫打工出事现在还不能干活,我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哩”“强子过事儿,当姑的不能不抬手,我手上也就有三千块钱,在信用社存着哩,这些给你取出来,你先拿去应应急吧,再多就没有了”。

“行,三千就三千”二祥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

三祥媳妇也去姐妹兄弟家走了一趟,结果和三祥也差不多,就姐姐给拿了二千块钱,其他人不是推说家里有事儿,就是说没有现成钱儿。

跑了一天的三祥两口子,晚上看着跑了一天的“成果”,大眼对小眼,没了话。

第二天,两口子东邻西舍又转了一天,借了2300块钱,是几家三百、五百凑来的。

又跑了几天,三祥跑到几个远亲戚家,什么大伯家的亲家,老舅,老姨,母亲的娘家姪……能找的都找了,能借的都借了,多的没有,百二八十的三祥也不嫌少,拉下脸拿回来。凑来凑去又凑了2000多。

离婚期越来越近,彩礼却落不了地,三祥两口子嘴上起泡,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三祥的老父亲看到儿子着实着急,把平时集攒的1500块钱偷偷从箱子底拿出来塞到三祥手里。三祥哭了:“爹,你留着吧,你手里不能没有钱啊!”“唉,能给你凑点算点吧。”

过度的着急、忧虑使三祥两口子终于病倒了,开始是三祥媳妇发烧,胡乱地吃了点药不见好。接着三祥也打起了寒颤,并越来越重,胡强请来屯卫生室的村医给看了,给三祥两口子输上吊瓶,两天后俩人稍有好转,三祥便又出去寻门路,一次次空手而归,当天夜里三祥高烧起来,咳嗽不止,三祥媳妇忙不迭地让胡强叫村医来看看,村医检查一遍后,说敢紧送县医院吧,可能是急性肺炎。

胡强把车开了飞也似跑到40公里外的县医院,急诊医生折腾了半夜,三祥的体温始终没有降下来,口里却不停地说着迷糊话:“十五万,十五万……”不时还有白沫从口里吐出来。医生看着化验单子直摇头,对三祥媳妇说:“病人高烧,我们用了该用的手段和方法,但体温就是降不下来,我建议你们还是转到市里医院去看看吧,免得耽误了病情。”三祥媳妇一下懵了。

县医院派了救护车将三祥连夜送到市医院,又是一通检查,一位值班的副院长正巧碰上,亲自给三祥检查,确诊为急性肺炎加上用药不当引起并发症。医生护士忙了大半夜,三祥的体温才开始一点点下降。

三天后,三祥虽然还在发烧,但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并能吃一些流食之类的东西。全家人在医院一呆就是十多天。离给彩礼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

身体渐好的三祥瘦了个圈,心上的石头却一天重似一天,巨额的彩礼始终笼罩在三祥的脑子里。

儿子胡强看到父母因自己的婚事闹得大病一场,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侍候父亲的时候不免牢骚满腹:“给不起彩礼,咱就不给了,我就打一辈子光棍算了”。被少气没力的三祥喝斥了一顿。

焦虑万分而又百般无奈的三祥就这样一天天在医院里耗了十多天。一次晚上小解,偷偷听了两个医生的谈话,让三祥的筹资之路好像出现了一个转机。

两位医生,一位是好像是治什么肾病的,戴着眼镜,一位是三祥的包床医生,瘦瘦的。

眼镜医生对着瘦医生:“唉,人有钱有啥用,得了病照样难受,我包床的一个病人,做大生意,很有钱,是个土豪,得了尿毒症,肾坏了,得换肾,需要20多万,钱是有,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瘦医生:“这就是世界,你没病吧,也没钱,你有钱吧,却有病,总是不随人的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20万……20万……”三祥脑子里始终回绕着这个数字。

辗转反侧两夜的三祥憋不住与媳妇说出了心里话:“强他娘,我听一个医生说,卖一腰子可以给20多万,你觉得怎样?”。

“啥,你是说要卖腰子?”三祥媳妇要喊出来了。

“别喊!”三祥急了“你喊啥!我不是跟你商量吗?”三祥把听医生说的话给媳妇说了一遍。

“你说咋办?该借的咱都借遍了,咱又住了这几天医院把借的这点钱也花光了,彩礼咋办呀?”三祥苦着脸说。

三祥媳妇没了主意:“你把腰子卖了,可咋活啊?”。

“没事儿,我听人说过,人割一个腰子死不了。”三祥悄声说。

三祥偷偷跑到眼睛医生那里问了情况,医生说,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捐活体肾。三祥不甘心,又悄悄与得肾病的家人联系,问能不能给病人捐一个肾。病人姓梁,梁妻听说有人捐肾,偷偷与三祥接触,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若能救我家老梁,我们全家的都感谢你,你有啥条件尽管提?”

回到病房的三祥不知道该咋给媳妇说,报喜不是报忧也不是。

又经过了几次接触,捐肾后梁妻许诺给三祥25万,手术的一切费用由梁家全拿出来。胡三祥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捐肾国家是有严格规定的,****捐赠者和接受者仅限于3种关系:一是结婚3年以上或者婚后育有子女的配偶;二是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旁系血亲;三是因帮扶形成的亲情关系,仅限于养父母和养子女之间的关系、继父母与继子女之间的关系。显然三祥都不占,梁家只能通过“地下肾”交易完成。在一些地方,“地下肾”已经成为一种产业。

经过一番折腾,梁妻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穿白大挂的像是医生的人,给三祥麻醉并在三祥身上抽了一管什么东西,说是化验配型。三天后梁妻来偷偷告诉三祥说配型没成功,肾不能用。

梁妻走后,三祥有些傻,看着妻子只有流泪的份了。三祥媳妇看着三祥难过的样子,眼泪也扑扑簌簌掉下来,嘴里念叨:“老天爷呀,你还让不让人活啦!”

睡到半夜,三祥正迷糊着,好像媳妇推他:“你看,你的腰子不能用,不知道我的能不能用?”

“啥?你哩?”三祥清醒了很多“咋能用你哩哟!”

“不用?你说现在咱还有啥法哩?”三祥媳妇带的哭腔、“要是真能配上,咱的事儿不就能办了吗?再说咱在医院住了这老多天,借的钱都快花光了,不能再住了。”

三祥好像掉到河里抓住了一根枯树枝,眼晴来了精神:“要不咱就试试吧!”

一大早,三祥媳妇偷偷找到梁妻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三天,梁妻半夜就来到病房,说三祥媳妇的肾和老梁梁还真配上型了。

听到消息的三祥蒙着头呜呜的大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三祥悄悄与梁妻商量捐肾的价钱,梁妻说:“我们也不亏你,给你25万”。三祥争了几次梁妻又给加了1万,看实在不能再多,三祥也就不争了,随后提出要求,能不能先给15万,梁妻同意了,两人分别找了个中间人签了个简单的协议,写明了事项、价格等内容,签了字按上了手印。梁妻先预付了三祥15万。

三祥通知胡强来医院拿钱,给孩子说钱借到了,让胡强回家看好门,并让他把彩礼送到张云家去,说医生说了还要在医院住几天,彻底好了才能回去。

梁妻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想了什么办法,联系到省里的一家医院,说是能做肾移植手术,催着三祥办出院手续。

手续办完后,三祥两口子被一辆面包车一路颠簸拉到了省城的医院。

经过两年的检查,三祥媳妇体检的各项指标符合手术条件,手术定在一天上午进行。各种忙碌后,老梁和三祥媳妇被同时推进了手术室。

4个多小时后,依然处在麻醉状态的两个人被推出来,虚弱的三祥忙迎上去:“咋样啦?”。医生说手术还算顺利。

一个多星期后,三祥媳妇觉得身体没有大的问题,就嚷嚷着要回去。梁妻来看过三祥两口子几回,每次来还都大包小包的,弄得三祥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不好意思提剩下钱的事儿。

梁妻看出三祥的心思:“大哥,我问了医生,说老梁和嫂子恢复的还行,你看要不我把余下的费用给了大哥,我再给嫂子出点营养费,你们就回去养着,看行不行?”

三祥巴不得能早点回去,好张罗儿子胡强的婚事儿,就木讷的点头同意。梁妻于是找了车送她们回去。

坐着车拿着梁妻给的救命钱,三祥不悲不喜,内心好像平静的很多。

离胡强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四邻陪舍、亲朋好友听说三祥从医院里回来,都来探望,看到三祥倒是好了,但三祥媳妇却躺着被抬到了屋里。三祥不得不反复解释媳妇侍候自己累得得了阑尾炎,也做了个小手术,他还让屯里的医生给媳妇打上吊瓶,说是市里医院医生嘱咐要消消炎症。

梁妻给的11万在手里只放了几天,胡强新房换上新的沙发、立柜、茶几、电视、洗衣机、冰箱等就花去了大半。

张云听说未来的公婆从医院里回来,特地赶来探望,全家人远接近迎,张云体恤问候的话没有说几句,倒是把新房内外的东西看了个遍,走之前给胡强说还要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辆电动车。

“买!”三祥得知后咬牙说道。

高朋满座、儿子办事儿的日子,三祥不知畅想了多少回,真到了喜日子,三祥没有了激动和喜悦,心里出奇的平静。屯里人有屯里人的规矩,屯里人办喜事儿少不了热闹,三祥给支应喜事儿的总理们放出话,喜事儿放开了办,大大方方,花钱不成问题,总理们听了三祥的话,心里都觉得纳闷“也没见三祥做什么大买卖,怎么这有底哩?”

喜庆的鞭炮响起来,迎亲的队伍渐渐接近屯口的时候,三祥媳妇却有了事儿,喊三祥过来。

不看则已,一看,三祥惊得一身冷汗,媳妇身子下的褥子上洇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眼看着媳妇疼得一阵紧似一阵,三祥让人叫来屯医,不待医生说话,三祥就大声说媳妇做了阑尾炎手术回来后一直不好,这几天老发烧,光忙强子的喜事儿也顾不上输液治治。屯医是个聪明人,三祥媳妇回村吊瓶的时候,屯医看过三祥媳妇的伤口,知道不是阑尾炎,看三祥故意高声说话,大致也明白了三祥不愿意让屯里人知道的秘密,也就不便点破。

屯医把三祥拉到背人的地方:“三祥哥,嫂子的刀口已经感染,你得赶紧送嫂子上医院!”

三祥稍微犹豫了下,不得不告诉支客的总理,说媳妇手术的刀口迸开了,不能等了,快送医院吧,婚事该咋办还咋办。

送三祥媳妇的车子迎着胡强的进屯的婚车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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