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三人分头而行,张方送朱先生回家把那宝物妥善收藏,再等别人的回信,然后张方回到家和母亲说要和表哥出门干个营生,叫她不要担心。
收拾了应用之物就回到李胜家,兄弟二人结伴出行,奔清临县方向而去。
当时出远门都是牛车或马车,只有部分地方有蒸汽火车,兄弟俩遇到有相同方向的牛马车就搭乘一段,没有了就步行,自己带了干粮,晚上就借宿到破庙旧屋之类的地方。
二百里的路,三天也就到了,来到清临湖边。
哥俩儿顿时吸了口冷气,没想到这清临湖这么大,这清临湖位于古运河最大的一个弯处,运河在此拐了个弯直奔京城方向,后来运河改道,舍了这个弯,直接汇入京城方向的河道,新的河道和原来河道的这弯曲之处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
长年累月,这三角逐渐汇流成一个大湖,方圆就算没有百亩,几十亩也是有的,兄弟对视一眼,李胜问:“兄弟,你水性不错,能在水里憋气多久呀?”
张方大言不惭:“我水性倒是厉害,在水底待个一时半会儿也是稀松平常,可现在快到深秋了,我怕凉……”
李胜苦笑一声,想的容易,做的难,那想到这湖里这么多水,想要探宝不下水是不行了,可自己和张方没那个本事呀。看来这次要无功而返。
弟兄商议了,这次就当来探探路,还是回去和朱先生从长计议,有了应对之计再来此处。
天将黄昏,就歇息一晚,明日再返程,离这清临湖不远,有一古迹,乃是明朝时留下的钞关之所,时过境迁,破砖烂瓦的几座屋舍,二人便宿在其中,这钞关乃是当年古运河兴旺之时收取过往船只船税货税的税关,运河的航运停了,它便也荒芜了。
这几日匆忙赶路,不得休息,有了回程之念,兄弟俩心底一宽,一夜好睡,次日起来时已近中午,兄弟俩睁眼就听到外面有熙熙攘攘之声,揉眼出来一看,只见清临湖畔聚了一群人,湖里还有一小舟游弋,上面有两个壮汉,拿了两根竹竿在湖里不停试探,二人大奇,就走上前去。
来到跟前,李胜走到一老者面前问个好道:“大爷,这是怎么了,捞什么呢?”
老者回个好说:“唉,真是惨事,我们都是旁边湖坊村的人,昨天夜里我们村里的一个姑娘跳河了,这不正在打捞吗。”
张方也凑上前问道:“好好的姑娘怎么会跳河了呀?”
老者又说道:“要说也是活该,这位姑娘大了,不听父母之言,给她找得好婆家,她竟然不愿意,半夜和父母吵了起来,竟离家出走。巡夜的看到她奔这湖的方向来了,告诉了她家,这不从今早捞到现在还没捞到吗。其实她家给她找的婆家虽然那小伙子有点痴呆,可是家里有钱,这姑娘也是没福,跳什么河呀!”
张方不想听他说这个,就继续问道:“姑娘会不会没跳到湖里,跑到别处去了?”
老者答道:“巡夜的说是看到她来这湖边了,她爸去找河妖了,等河妖来了下河一看就知道了。”
“河妖?”二人听了好奇“河妖是什么玩意儿?”老者一笑:“河妖可不是个玩意儿,你们看,他来了。”
二人随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中年男人愁眉苦脸走在前面,后面跟了一位,后面这位形貌异于常人,老者指的就是他。
只见他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左右,手短腿细,却有个夸张的大肚子,一头乱发三寸来长既黄且密,眉毛稀疏的看不清,两个眼睛却格外大,还有点往外鼓,塌鼻子,鼻孔小的几乎看不到,一张嘴老大,没有那对招风耳朵挡着,怕是要咧到后脑勺,原来河妖竟是个人,只见他来到湖边,问那个中年到:“是……是……是这……这里吧?”
竟然还是个口吃,中年点了点头,那河妖回过身来对众人道:“女的……女的……都……都……都……都走!”有几个女性可能都是姑娘的家属,闻言都走开了。
张方低声问李胜:“哥,为什么他不叫女人在此地呀?”
李胜也低声轻回:“这你就不懂了,可能他要行什么邪门法术,女人属阴,怕冲撞了吧。”
张方点头嗯了一声,还是表哥知道的多。
这河妖见女人都散去,抖擞两下,却不是作法行术,而是直接脱了个精光,这下张方明白了,哦,赶走女人,原是为了脱光好下水呀,他看了眼李胜,李胜却盯着河妖,仿佛没看到他。
那河妖也不嫌水凉,走到湖里,对船上的人说:“别……别……别瞎,别瞎……别瞎戳了,我……我……我下去了。”
船上人停了手,但见这河妖一步一步往湖里走,不一会儿湖水就没过了他的头顶,咕嘟嘟一串水泡,这河妖直接钻进了湖里。
众人在岸上等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却还不见河妖露头,开始窃窃私语,张方也和李胜说道:“完了,这人没把姑娘捞上来,自己也搭进去了,唉。”
李胜还未回答,忽然见到湖里起了一圈涟漪,紧接着就哗啦啦钻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