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松询问了一番细节,就让郑寻离开了,
带郑寻来的那名青衣帮众还等在门外,郑寻一出门,那人就冲郑寻打了个招呼。
“郑管事,您可算是出来了,梅帮主吩咐我带您去找薛桂。”
郑寻朝那青衣帮众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带路吧。”
那青衣帮众带郑寻出了聂府,绕了几处地方,到了一条长街之上。青衣帮众走到街尾停了脚步,指着尽头处的一间宅子向郑寻说道:“郑管事,这长乐街尾的那间宅子就是了。薛桂就在里头等着您,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郑寻默默点了点头,朝那宅子看去。
那宅子前后大概有二十丈,颇为宽敞。
门外摆了两头石狮子,上头有一块匾,写着五义帮长乐分堂。
站在门外往里头瞧,隐约见到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
郑寻快步上前,推门进去。
只见堂内有百十来名帮众聚在一起,其中有三人领头,各带着几十人。
那薛桂就是三名领头之一,此时正带着手下和另外两拨人商量着什么。
郑寻推门进来,堂里众人都停下动作朝他看来。
顿时就有一名离得最近的帮众走上前来发问。
“这是五义帮的堂口,无关人等不要闯进来。”
郑寻正要开口,那薛桂就瞧见了,急忙快步上来喝退了那名帮众。
“没大没小,这是堂里新派来的郑管事。”
那帮众顿时一惊,冷汗直流,没想到调来仁堂的第一天就冲撞了上司,慌慌张张就要上来赔罪。
郑寻见状,摆了摆手道:“我也是刚刚才加入仁堂,兄弟们不认得也是应该的。你不要怕,我不会为这些小事怪罪你的。”
薛桂朝那帮众喝道:“还不多谢郑管事,你退下吧。”
那人向郑寻道了声谢,诚惶诚恐地退下。
郑寻也不在意,看向大堂众人朝薛桂问道:“薛兄,堂里在商量什么大事吗?”
薛桂上来答话。
“我正要向郑管事提这事,堂里头正在商量有关长乐街几间铺子的归属。”
听了这话,郑寻来了兴致,看向薛桂。
“哦?堂里在这长乐街有多少产业?”
薛桂答道:“堂里在这长乐街一共有十一处产业,三间当铺,三间酒馆,两间医馆,另外还有两间赌馆,一间青楼,一间铁匠铺。”
郑寻听得一愣,没想到这小小一条长乐街里就有这么多产业。
“这长乐街如此繁华?怎么一处分堂就有这么多产业。”
薛桂微微一笑,说道:“郑管事有所不知,我五义帮以义字为立帮之本,自然不能像那些寻常帮派一般靠压榨百姓来过活。帮内礼堂的兄弟专门负责商贸,在整个临川都有许多产业。”
郑寻恍然大悟,五义帮竟然还有专门负责行商的堂口,小小一条长乐街就有十一处产业,难怪可以成为临川第一大帮。
“既然那是礼堂兄弟的产业,怎么又分到我仁堂来了?”
郑寻仍然不解,开口问道。
薛桂摇了摇头道:“郑管事有所不知,礼堂兄弟只负责商贸,大多没有什么武功。所以就要靠我仁堂的兄弟来看守产业,一来是避免有人前来闹事,二来就是互相监视以免有人中饱私囊。”
郑寻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这五义帮礼堂、仁堂之间互相支撑,又互相牵制,倒是十分合理。
“礼堂主财,仁堂守业,那不知道其他三堂又负责什么呢?”
薛桂面带笑意,娓娓道来。
“义堂对外,负责和其他势力的争斗、交涉。”
“智堂负责教习武功,有功劳、有资质的帮众都可以去智堂学武。”
“信堂较为复杂,主要有收集情报、整顿帮规、清理叛徒等作用。”
“再加上负责商贸的礼堂,负责守业的仁堂,合起来就是我五义帮五大堂口,分别由五位帮主掌管。”
郑寻曾经疑惑这五义帮五堂分立由五位帮主掌管,竟然没有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之事。那傅黄泉解释,因为有易云天这位义薄云天的帮主,才让帮内兄弟争相效仿,上下一心。
现在想来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五义帮里分工明确,五堂互相支撑,又互相牵制,如此五堂合一才撑起这临川第一大帮。
“既然都是礼堂的产业,谁负责哪一处又有什么区别呢?”
薛桂摇了摇头道:“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每处产业规模不同,重要程度也就不一样。大的产业自然是功劳更大,小的产业就要逊色得多。”
郑寻点了点头,问道:“那又有哪几人有资格负责看守产业呢?”
朝那大堂处指了指,薛桂解释道:“义堂派下来的李云飞,仁堂老管事刘青,还有就是郑管事您了。”
郑寻顺着薛桂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李云飞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壮男子,身材矮小却手脚粗大,看来有厉害的外家功夫在身。
那刘青倒是不怎么显眼,约莫有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脸老相,手里拎着一个烟袋时不时抽上几口,看不出深浅。
正当郑寻暗暗打量着长乐分堂另外两位管事的时候,大堂处突然一阵喧闹。
只见一名满脸胡茬,面色通红的中年男子从堂内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好似醉的不轻,时不时还打两个酒嗝。
“大家静一静,听孙堂主训话。”
那刘青见到男子从堂内出来,顿时拍了拍手,示意众人静声。
郑寻瞧着奇怪,朝薛桂问道:“这人就是长乐堂堂主?怎么看起来是个酒鬼。”
薛桂面色古怪,盯着郑寻说道:“可不就是酒鬼,这是酒痴孙海,说起来郑管事您还是他的师弟呢!”
郑寻顿时想起自己那便宜师傅柳乘风,据说柳乘风好为人师,收了有七名弟子,各个都是天资聪慧,所以才有郑寻冒认柳乘风弟子一事。
郑寻点了点头,语气古怪。
“原来是师兄,果然与众不同。”
那孙海一出来也不开口训话,反而是东瞧瞧,西瞧瞧,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众人看的奇怪,开口问道:“堂主在找谁?”
孙海身子一顿,也不答话,却朝人群中喊道:“郑师弟,郑师弟在吗?快站出来让师兄认认,让我看看那老不死的又找了哪个倒霉蛋来当徒弟。”
大堂内顿时一静,都朝郑寻看来。
一时之间百来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