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绯闻风波
“我怎么在你这里？”第二天起床，看到陌生的明黄色基调的房间，还有床边坐着的清河，菲飞诧异的问道。
“昨晚你喝多了，我带你回来的。”对于前一晚的事情清河轻描淡写的带过，只字未提。
“我记得我在酒吧，后来来了一群小混混，后来……”菲飞摸了摸兀自发晕的头，好像有什么是她忘掉了。
“想不起就不要想了，只是今后不能再这样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了，要是实在想去，告诉我，我陪你去。”清河正色道。
菲飞忙不迭的点头，谁叫自己昨晚惹这么大的事，只是一个禁酒令已经很不错了，她还以为清河怎么着也得发发脾气，让她下次不敢再犯。
“好了，我去上班了，去陪妈妈说会话，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恩。”
临出门，清河回头说了一句，“要是在许默那呆的不开心了，就回来住吧，有你陪着，妈不知该多么高兴了。”本来许默跟菲飞之间的事情他并不准备插手的，可看到菲飞深夜买醉，还出了这么一档事，他不管不行啊。
菲飞神色暗了暗，总该要去面对的，她能逃避到什么时候。
菲飞返家，想跟许默谈谈，没想到大半个星期过去，一个屋檐下的两人愣是没碰过面。知道许默是特意躲避自己，她也不勉强。在这样的低气压下，菲飞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时间，她都呆在顾家。陪顾妈妈买菜、逛街，陪顾爸爸下棋、聊天，日子倒也悠闲自在。
只是跟许默的这桩事情却总是心头的一根刺，不解决的话许默又将躲她到什么时候。
这晚好不容易等到许默回家，他却对坐在沙发上的她视而不见，径直往楼上走去。“许默，你等等，我们谈谈。”
“你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在躲你，就是最近公司有点忙。”菲飞直直对上他闪避的眼神，“你这样子还不是在躲我。”
女子疲累的抚了抚额，“是你说过，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变的，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许默的眼里现出挣扎的神色，“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判断而已。”
“可现在已经影响到彼此的生活了。”
“抱歉，我也不想的。”想起前几天的酒吧事件，许默黯然，不仅影响到了他们，连清河都牵涉其中。
“那我问你，你是认真的？”菲飞一脸严肃的问道。
许默点了点头，“那好，我想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到立契约的地步，有什么话我就在这里说了。”
“你真的决定了。”
“你确定？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很了解我了。”季菲飞追问了一遍，他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互相信任，双方有权保持一定的私人空间。”
“男人在外应酬，总有需要逢场作戏的时候。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你的过去我也不会追问。只有一点，不要太过分。如果有一天你变心了，也请你亲口告诉我，我承受的住的，你不需要找借口遮遮掩掩，我不希望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
“我会跟她们断绝关系的。”许默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认真。
十年前，他一直以为对菲飞只是对妹妹的感情。原来她的一颦一笑早就是入骨的毒药，再也不能忘掉。他总不自觉的拿每一任女朋友跟菲飞比较，甲没有她的体贴，乙没有她的可爱，丙没有她的美丽……
三年的时光，面对夜夜入梦的女子，他不得不承认，他最爱的一直是那个恍若精灵的女子。他扔掉学业即刻转机回国，他只想马上来到她身边，拥这个女子入怀，许她一世欢颜。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她另有所爱的消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是一贯冷情的女子，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许默，你明知现在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心，还是执意许下了生死相守，白头到老的诺言，你这又是何苦。“我答应你，有生之年，我一定让自己爱上你。”这一刻，季菲飞也在心里许下了对许默的承诺。一语成谶，有生之年的自己爱上了许默，可当初那个那么爱她的许默又去了哪里。
“许默，无论是何种结局，我都会记得有个人曾经这样深爱我，此生足矣。”
“那你是答应了？”生似是梦，许默犹不肯定的问了句。
“我们先适应适应好吗？我想如果到十一月二十一我生日的时候彼此如果皆未有悔意，就公开我们的关系。”菲飞却还是给彼此留了一个缓冲的空间，还有四个月，若是有悔意，完全来得及。
“父亲有打电话来说今年会陪我庆生，我想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年底，我带你去法国见我妈一面。”本不想这么快就决定的菲飞，看到许默满脸的喜意，终是没忍心拒绝，“好吧，若无意外，明年我们就结婚。”
听到女子点头，许默孩子气的说道。“你等会，怕你反悔，我们还是签字画押的为好。”
看着许默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菲飞并没有阻止，他如果需要一纸协议才能安心，就都随他吧。“菲飞，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听说过试婚，可我们这个？”许默犹疑的问道。
“你的考察期。”
“还有考察期啊。”
“菲飞，明年什么时候？”
“情人节怎么样。”
“算了，你让个位置，我来打。”受不了许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她直接把电脑拿了过来。
除了他们口头协议的，菲飞往上加了一条，本协议建立在双方互信的基础上，可随时修改增加，若信任不再，本协议无效。
拿着犹自散发着墨香的纸张，季菲飞毫不迟疑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转而递给许默，“好了，该你了。”
“菲飞，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律师来公证一下。”真受不了许默的奇思妙想，真该让别人看看商场上这冷若冰霜的许大总裁在家里的德性，净跟她耍小孩子脾气。
“你爱签不签，不签我拿走了啊。”
“我签我签……”抢过她手里薄薄的几张纸，龙飞凤舞的签上许默两个字。
两人好不容易重归于好，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托许默的福，第二天一早起来，她也成了本市的风云人物，人见人恨的第三者。
本市晨报上的大字标题美女主持人安雅惨遭抛弃，许少神秘新女友曝光，页面右侧还有刊登照片，是她跟许默进出清水湾的照片。画面上的女子仰着头轻声在男子耳边说着什么，男子微低着头侧耳倾听，很是亲昵。
看到照片的菲飞努力回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却有点模糊，两人冷战已久，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都没碰上面，这报纸上的照片是从哪来的，只能是别人早就拍下的，今天才刊登出来而已，那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
正自沉思，许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菲飞，你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对不起，没想到这次会扯上你。我已交代新闻发言部处理此事了。”
他话里是难得的惶急，也难怪，她是很爱交朋友，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是喜欢安静的，一向不喜自己的私事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谁叫你平时这么高调的，都把我扯上了，这件事我会跟清河沟通的，晚点我来公司找你。”
说完啪的一声收了线，不生气是假的，就算她跟许默怎么样，也是她的私事，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刚回来就搭上许默的烂摊子，看来是她欠他的都要还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的清河，吩咐秘书送来当天的报纸，随意翻了下，正准备放下，眼角扫过大幅的照片，刚刚那个女子是菲飞？略过上面的现代快报，翻到本市的晨报，果然是菲飞。
许默那混账东西连菲飞都拿来炒作了吗？盛怒之下，桌上的茶杯化作了一地碎片，郑秘书跑进来，惊慌失措又略带好奇的看着他手里被攥成一团的报纸，暗自猜测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让一向温和有礼的顾市长如此震怒。”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清河松开手心紧攥着的报纸，僵着脸笑了笑，“抱歉，郑秘书，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应声而出的郑秘书刚到门口，又被叫住了，“对了，帮我约一下本市晨报的主编。”
“等等，你先出去吧。”
“许默，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电话里是清河盛怒的声音，菲飞刚回来没多久，她季家大小姐的身份除了他，连许默都不知道，可想而知，这报导针对的肯定是许默。
“这次的事情是我连累她了。”许默顿了顿，似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我跟菲飞都有好几天没照面了，这张照片什么时候被拍的我也没有印象，只怕是有人从中陷害。”
“你刚刚说什么，你跟菲飞几天没照面了？”怪不得菲飞就算回去了，也有大半的时间呆在他家，被禁酒后半夜上高速飙车。那边许默还在说什么，清河却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郑秘书，我出去一趟。”
“顾市长，等等，我给您备车。”今天顾市长的反常让她这个小秘书有点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打电话通知司机，就看见顾市长那辆黑色奥迪已绝尘而去。他好奇的翻开已被揉皱的报纸，这是神话集团的许总，他是认识的。可他边上陌生的女子是谁？刚刚顾市长就因为这张报纸而大失常色？
神话集团。
“顾市长，您稍等，我给您转接许总，”前台的接待小姐看到市长大驾光临，边忙乱着边小声嘀咕道，“钱秘书没有交代今天顾市长会过来啊。”
“可能是临时有事吧！”
清河却没理她们的议论，直接按了上楼的电梯。“顾市长，麻烦您稍等一下，好吗？许总现在不方便见客。”
也不知道下面的人怎么办事的，顾市长来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人通报一声。这倒也怪不了下面的人，实在是清河走的太快。
钱秘书一阵头疼，顾市长不管不顾执意往里走，也不是她能拦得住的，希望不要被里面的场景吓到，她可是听着许总在里面已砸了大半个小时的东西了。
看着一地的凌乱，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办公室能砸的东西都在地上躺着，他许默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清河冷笑道，“这么大脾气，许默你不是一向很享受这种被人谈论的感觉吗？”
“清河……”许默面对清河的怒气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颓然放下手里正想仍出去的厚重文件，坐回身后的靠椅，疲惫的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清河不怒反笑，“我怎么来了，你知道这次的事有多严重吗？你是没事，反正你妈在大洋彼岸呆着，是看不见你的荒唐报导，季伯父跟季伯母可就在陌城呆着，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跟他们解释的好。”
“你说菲飞的爸妈还在陌城？而且已经看到了这篇报导。”许默低咒一声，这次他真是给菲飞找麻烦了。
也怪他昨天应酬到太晚，下午进办公室的时候才看到报纸，不然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收不了场的地步。
“还有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跟菲飞说什么了，为什么她那天会在暗夜喝到醉，为什么这几天天天往我家跑，还大半夜的跑去飙车。”清河想起菲飞这几天的反常，是新帐旧账一起算。
“清河……我跟她提了那个君未娶妾未嫁就相携白头的约定……”许默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清河狠狠揍了一拳，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犹不自觉。
当初是谁说不会让菲飞受伤，他才放心把他的公主交给他。号称陌城市黄金单身汉榜首的两人扭打在一起，毫无形象可言。
因着上次来时的轰动效应，加上报纸上的大幅报导，没有预约的菲飞并未受到阻拦，前台的接待小姐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后，其中的一人还送她到了电梯口，帮她按了直达顶楼的电梯。
她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地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杂志，许默跟清河两人跌坐在地上，脸上挂了彩。“你们俩打架？”本是怒气冲冲的菲飞看到两人的架势，都有点忘了来此的初衷。
一向理智的清河会跟许默打起来，他可是学过跆拳道，又是部队出身，平时是最不屑跟人动用武力解决事情了。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踢了踢脚边的一叠纸张，拿起来一看，合约书。“许默，你抽什么疯？”
已经仰躺在地上的两人听到女子的声音条件反射般跳起来，能够旁若无人的进出许默的办公室还敢直呼其名的人只有菲飞一人。“还有清河你，不用上班的。”看到这两人一身的狼狈，菲飞这个气啊，他们是嫌报纸上写的不够热闹，再来添点新闻是吧。
“菲飞……对不起，”许默抓住转身欲离去的女子，“抱歉，总让你看到最狼狈的我。”哪怕工作的时候多么冷酷，多么不近人情，外人眼里的许默，却什么时候都是风度翩翩、完美无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