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时不时酸痛,使动弹不得。嘴唇干裂,嘴巴里含着一股子血腥味。躺在木床榻上的柳书柔,后脑勺被重物所打击,伤口被湿纱布包扎起来。血与水浸透了纱布,伤口隐隐作痛。惨白的肌肤像没有一点活味,她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手也没意识的动了。
她用力从床榻起身,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材房内。干燥的木材随意摆放在木床旁,木床简陋。她身着一件湿透的华丽服饰,与这里的景象格格不入。蜘蛛网遍布在干材及内柱上,屋内只有几处阳光照射进来的亮光,其余的地方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我……”
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古代材房了。
嘶——好痛——
柳书柔转动不经意后脑勺一股刺痛。
是哪个缺心眼干的?
“我不是……在酒店颁奖吗,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奇怪……头还被砸伤了,还有这莫名其妙的服饰……”
柳书柔喃喃自语,心里数落算自己倒霉。
她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处敲打。她敲打几番,无人听闻。材房被锁的死死的,以现在的体力求救估计很难成功。
难道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好不容易得来出道插画师的荣誉,就要浮逐流水吗。
再忍忍痛楚。
“有人吗?有人吗?拜托开开门啊!”
柳书柔拼命敲打房门,未曾止息。话音逐渐削薄,手背敲的发红。她背靠门滑落坐在了地上,眼里泛泪光。
不知道被囚禁多少日,这暗无天日般,呼吸都困难不已。
她静下来,理好思绪。
“先是在颁奖台昏迷,然后。一醒来,就出现在这里。头被无缘无故被砸,然后应该被包扎。”
柳书柔捏了捏身上湿透的衣服,说着。
“然后我……又掉进了水里?穿着像着古代时的服饰?我不会……不会吧……有点,莫名熟悉感。”
她挠了挠头发,一脸茫然,无措。
穿越……多么慌缪,简直无稽之谈。
梦?这又是多么真实,真实的像她就在这里。
她展舒口气,便闭眼等人来解救。
丞相府。
一位大概岁数三五的人士手背在身后,神情万般焦急,到处不停走动。他的发丝渐白,岁月不饶人,皱纹在脸上遍布。
他是柳坛,柳书柔的父亲。任职丞相,位高权重,如今小女已失踪三日有余。前些日子刚从阁楼上摔下来,遍体鳞伤,后脑勺还被重物敲击。
丞相府已经加派管严,柳坛私底下也派秘卫搜查消息。至今还未查到有利的消息,让一个黑衣贼子,在这丞相府随意走动,实是管教不利。
如今三番五次伤害小女,这黑衣贼子,一定要找出来!
“报!大人。”
秘卫匆忙走来,准备上报。
柳坛转头,严苛说道:“快说!”
“大人,我们曾经两次追到黑衣人,但是两个黑衣人。一个像是不会武功,却在丞相府轻而易举消失不见。另一个,我们今日探子来报,四五个秘卫在东郊树林追捕,全员未得一人辛免,全都死了。”
“什么?废物,连个人都捉不到!必须,一定加派人员,找到二小姐!”柳坛气得甩开了大袖,尽心调养的秘卫简直无用武之地。
“是!大人。”秘卫说完,转头就准备执行任务。
柳坛又接着询问。
“等等,那另一个黑衣人呢,在丞相府内消失不见的。”
秘卫回头禀告:“那个黑衣人是在二小姐摔下阁楼,我等去寻找,只等在内院转弯,人就不见了。从身型上看去,像是一名……男子。”
“男子?就是说,丞相府中有人是贼子,想至小姐于死地?”柳坛不得思虑几分,便挥了挥袖,让秘卫离去。
男子?内院?莫非是内院下人。又或者是……柳坛想着,有了些许头绪。
内院,青囊阁。
天色渐晚。
一位公子,独自前往女眷内院。
他挑灯,头发散开来。脚步声轻细,他推开青囊阁,将灯放置地上。阁内灯火未熄。
“柳若青?”他小声问道。
柳若青正缝织着手帕,她转向他的方向,放下手中物品。说:“李言辞?你怎么来了,先坐吧。”
李言辞听后,笑了笑,便坐在椅踏。
一旁的丫鬟收拾凉茶水,重新换成热茶,再泡上新茶,放置在桌上两杯。
李言辞将手袖中的药膏,放在桌上,说:“我来送药。”
柳若青拿起药膏,打开闻了闻,说:“这般清香,怕是没什么用吧。”闻完关上,放在桌上。
她的脸上右侧伤疤,被发丝遮挡。但,还是能见几分。
李言辞解释:“你注重药膏气味,又怕疼。若是那药效好的药膏,气味难闻难掩,擦拭在脸上也会剧痛。”
柳若青用手触摸着脸盼。伤口参差起伏般,见者都皆不堪入目。古代女子若是毁容,不知会糟多少人践踏,辱骂。
六年时光。辱骂声,嘲笑声,伴随着她六年。
仅是十二年前,她的亲生妹妹玩闹,将桌上刚倒的烫茶水不甚打翻,茶水溅在她的脸上。当时的脸上剧痛难奈,她痛得倒在地上。
那时的场景,她至今历历在目。
何况不过只是脸被烫伤,留下一块伤疤,也不足挂齿,那时妹妹经常看望她。她笑脸相迎,她又怎么能有苦都骂出来,她只不过是庶出的大小姐。
父亲大人说,她是妹妹,就让着她……
李言辞又说:“难为你了,我们都知那柳书柔行为刁蛮无理,被义父娇惯的嚣张跋扈。”
柳若青苦笑,她何尝不想发泄。
“父亲,可查到你?”柳若青问。
李言辞回:“未曾,那日我躲在你阁中。秘卫并未追上来。”
“虽然未追进来,但是父亲他们一定会怀疑到青囊阁。所以,最近几日,你就不要来这里太匆忙。到时怀疑在我们头上,我们可是百口莫辩。”柳若青说。
“嗯。只是不知,那天又是谁将柳书柔绑走了。也可笑,这柳书柔是惹了多少人要至她于死地。”
“我那天将她推入了水中,只是,水中也并未寻到她。”
“你推了她?如果这柳书柔被找回来,告了你该怎么办啊?!”李言辞话音渐大,怒气难掩。
那天夜晚,他已经将柳书柔骗入丞相府亭月阁二楼,将头击打,也推下了楼。及时被丫鬟见着,这柳书柔命大,侥幸逃脱。
他当时穿着夜行衣,柳书柔并未见着她。
只是这柳若青光明正大与柳书柔产生争执,又一气之下,将柳书柔推入水中,慌乱逃跑。
那么,这柳书柔留下便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