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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细雨如丝

军训第一天开始了,我们早早起床,来到西北操场,我们的教官早已在哪里等待我们,教官让我们按照昨天的顺序排队,我当时是比较蒙的,因为我有点脸痴,加上大家都穿的一样,我在人群里看来看去,感觉谁都像我要找的,当时站在我身边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我呆呆的站在人群里,大家快站好了,我还没找到他们四个中的一个,“动作快点!”这时传来了教官催促的声音,我当时没办法,只好看见个空就站了过去,这时我内心有点紧张,不知道谁会被我占了位置。

“同学你站错地方了吧。”这时有个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这个男生的帽子还没带正,手还在系衣袖口的扣子,“哦哦,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这是我站得地呢。”我不好意思的说,并且向旁边挪了挪。

那个男生也挤了进来,但我左边的同学并没有让地,这样我只好稍微站出来,焦急的向两边看去,找找有没有空地。“嗨”这是我听到有人小声地叫我,我扭过头去,看到一位同学向我招手,我急忙跑过去,站到空位上,松了口气。

“找你半天,你咋跑那去了。”右边的同学小声地对我说。我感觉有点尴尬,就冲他笑了笑,然后就低下头看自己的鞋玩了。

“好,都站好了,报数!”教官说,“1、2、3.。。。。。。”报完数后昨天选出的女队长,向教官报告情况,教官听完后,对我们说“看看你们还会不会跑步!今天第一天,咱们少跑点,4圈怎么样!”说完就笑着等我们回答。

“啊”“4圈1600米”我们队里不时传来嘀咕的声音,“都别墨迹了,赶紧跑,跑完吃早饭。”说完叫出队长,让她带我们跑步。“保持好队形啊,别散了,这儿这么多队呢,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教官大声对我们说。

我自从高考完就没怎么运动过,一下跑4圈还真心里犯难,但是没办法,只能硬头皮上了。半圈。。。一圈。。。一圈半。。。加油还有最后半圈,我已经看到我们当初开始的地方了,坚持马上就到了,坚持。停下后教官又让我们走了一段距离,才让我们解散。我一步一停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深呼吸了几次,不怎么喘了,但我还是觉得心要跳出来似的,“咚咚咚”的剧烈跳动。

吃饭的时候,感觉饭异常的香,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当时没觉得怎样,可往主体走的时候,我觉得恶心,想吐。头还晕,很难受。到了主体,这次我很快就找到了我的位置,说实话我对早上叫我的同学产生了深刻的印象,一眼就认出了他,一路跟着他,来到我正确的位置。

紧接着又是一场40分的站军姿,我当时恶心的不行,但还是坚持下来了,后来练习正步走时,我偷偷打了几个嗝就舒服多了,肯能是吃戗风了。正步练习也很累,每次都要在空中停留好久。后来我就在心中默默数数,大概在数到40—50教官让换腿。

下午、晚上都在练习正步。回到宿舍后就9点40多了,脱了衣服,在水房洗个凉水澡,躺床上就睡,我的舍友几点睡的我都不知道。接下来的3天都是这么度过的。每天不变的40分钟站军姿,练习正步走,练习跑步。

第5天,结束了一天常规任务后,连长把我们四个班的男生组织在一块,把女生叫走,这时二班教官走了过来,我们当时都坐在地上,我抬头看向他,说实话当时还是有些惊讶,因为感觉他和我一样胖,他的大肚子圆鼓鼓的。

“全体都有,起立!”我正看着他发呆,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稍息,立正!”我经过四天的锻炼已经能很好的掌握立正技巧,我们都笔直的站着,目视前方。“稍息”我们跟着他的命令,做出了相应动作。

“好接下来,由我教你们军体拳,啊,就这个时间段,晚上也是我的时间。”于是他开始给我们演示了一遍,然后让我们成体操队形散开。他就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让我们过。我一开始其实觉得挺开心,因为一直想要学习打拳。听妈妈说在我小时候还想让我去少林寺学习,可不知为什么最终没去成。

可到了晚上,我渐渐没了兴致,我好多动作记不住,总是会了这里忘了那里,后来教官让我们自己练习,过会儿让我们一起做,然后看谁还记不住动作。我当时就慌了,感觉心里痒痒的,做了一遍后,感觉记住的也忘了动作。

可看大家都在练习,我就靠近他们,向他们询问,一起练习。最后也是侥幸过关。教官最后和我们说明天要全校所有男生一起演练一次,让我们回去熟悉熟悉动作,明天别丢人。

我回到宿舍后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我闭上眼睛,原来自己不幻想也能入睡,这四天我都没怎么幻想,基本上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我还一直以为,不幻想我就没办法入睡了呢。想到这,我睁开双眼,起床去洗漱。

熄灯,上床。闭上双眼,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站在主席台上,向全体男生示范着军体拳,我做一步,大家做一步。。。。。。

今天天气不太好,早上就开始阴天,结束了上午的训练,我们都在期盼着下雨,这样就不用再军训了,可雨是下了,军训也在进行。下午我们开始排队形,营长在台上指挥着,我们这群男生在下面,排了又动,开了又合,排了好半天都没能让他满意。

我无聊的站在我的位置上,低头踢着脚下的塑料草,忽然我感觉有水滴在我的头上,我一抬头,又感觉到了水,原来是下小雨了,周围的同学都兴奋地讨论着会不会停止排练,但营长仍在继续,雨也是密密麻麻的落在我的衣服上,这种小雨应该不会停止吧,我心想。

小雨?我想到这,呆住了,脑中浮现出了5年前的那场小雨,也如今日般清凉,我抬起头,闭上眼,想好好感受这种感觉,脑中闪过她的面孔,你在想什么?杨易成!我立即睁开眼,控制自己不在想她,你不已经忘记了,放下了么,今天这是在干嘛?

我停止了想想,加入周围同学的谈论,或者听从安排,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终于在快到吃晚饭时结束了阵型的排位,教官说晚上放我们一次假,让我们再熟悉熟悉军体拳和今天自己的几个位置,明天验收好好表现,我们兴奋地说了句好,就解散了。

晚上,我默默的躺在床上,隐约能听到窗外的雨声,我想着今天自己的失常,五年了我本以为我忘记了,因为我不再,在想起她时紧张,在和她面对面时面红耳赤,不再躲着她,可如今我怎么突然想起了她,她的面孔却又那么清晰?

我辗转反侧,手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凉着屏幕显示着1点24分,我竟失眠了?我是失眠了。可我不管怎么想象曾经让我入睡的画面,我竟都会慢慢和她扯上关系,我使劲敲了敲头,眼睛闭了又张,张了又闭,深呼吸了无数次,无济于事。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啊!不行!行不通,我竟开始烦躁,心里更是不安,我第一次失眠,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无奈的看着手机,刷着抖音,或做起来看看高中买的《诗经》。看不进去啊!

我又躺下,闭上眼,深呼吸,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可转而又想到,我在想什么都不想时,我还是在想么?到底要怎么办啊,明天还要验收呢。想着想着就感觉自己很烦,张了无数次哇。还是睡不着。只感觉心神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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