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板六被关在了胡文渊的家里。头几****对林定郎指认张璁胜券在握,现如今林定郎被放了出来,皇帝还恩准他参加殿试,这无疑给了他当头棒喝。他怒气冲天,要找张板六泄愤。可怜的张板六,铮铮铁骨,功夫了得,却是被胡文渊养的打手打得遍体鳞伤。现在他要从张板六的口中捞出陷害张璁的证词了。张板六朝他吐了一口鲜血道:“狗官!你休想我做这不仁不义的事!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就向皇上秉明你在温州鱼肉百姓的卑劣行经!”
胡文渊气极败坏亲自拿起皮鞭朝他抽去。张板六的脸上身上顿时多了几道伤痕,显得触目惊心。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家丁的声音:“张大人,我们老爷今儿不在。”
胡文渊放下皮鞭侧耳倾听,他听清楚了,是死对手张璁的声音。只见张璁说道:“我有要事找你们大人商量。”
眼见张璁就要冲进来了,胡文渊整了整衣冠走出来,努力笑着对张璁拱手道:“今儿吹的是哪门子风啊,怎么把张大人给吹来了?”
张璁冷笑道:“听说那张板六在狱中不见了,这人是你带进去的,我得问问胡大人,现在他在哪里呢?”
胡文渊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差点忘了这事了,我本该亲自上门跟张大人解释这个事情的。那天狱卒都睡着了。那张板六可是有着一身功夫的,不知怎么的骗到了钥匙,就自己逃狱了。”
张璁道:“哦?我可是问过狱卒,有个狱卒说亲眼看到你带张板六走了。”
胡文渊心里恨狠地想:都是我的人,怎么出卖我了?转念又一想,应该不对,说不定是张璁故意探我口风。他堆起笑脸道:“张大人可是误会了,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天牢私自带人啊。”
张璁又道:“我也知道,胡大人何必多此一举呢?要是想动用私刑也不至于一开始就将他们打入天牢啊。”
胡文渊心里嘘了一口气,想:当初我是想表现给皇上看自己也是执法如山的,哪想到皇上却对林定郎另眼相看。这步棋算是走错了。他一想到这,赶紧笑道:“张大人难得这么理解我啊,谢谢你的信任啊。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带走张璁,我现在正在通缉他呢。张大人要是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告诉在下。”
张璁笑道:“胡大人,发誓也不能乱发的哦,这会遭天谴的。”
胡文渊脸色一变,知道张璁话里有话。他对张璁拱手道:“张大人,在下知道你公务繁忙,就不多说了,请便。”
张璁知道他在下逐客令了,知趣地说:“那我就告辞了。只是我得奉劝胡大人,你可得悠着点,你看你累得脸上都是血丝了。”胡文渊一听这话赶紧拿手往脸上一擦,果真有血,他忘记自己刚才张板六吐了他一脸,他还来不及洗脸就出来挡张璁的路,没想到自己却被他抓到了把柄。但他又奇怪张璁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却在这时打道回府。他愣了一会呆,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到张板六所在的房间,却只见地上只剩一堆锁链。地上躺着几个昏迷的手下。他连连惊叫,用水将手下泼醒。醒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胡文渊知道自己中了离山掉虎之计了,他后悔不已。可是他仍然不明白张璁为什么要演这一出,他明知道自己如果硬闯进来要人岂不是更方便?而且还可以在皇上面前参他动用私刑的罪。他不明白张璁的用意。但无论如何,他知道张板六这一走,他反击的力量就更小了。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他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此时胡二进来了,他对胡文渊说:“大人,小的愿意替大人分忧解劳。”
胡文渊不耐烦地吼道:“滚!都是你这个祸害害的,你不要把宝贝弄丢了我至于现在这样吗?我早就斗倒那张阁老了!”
胡二悻悻地退出来。
胡文渊又喊道:“回来!”
胡二乖乖地回来。
胡文渊满腹狐疑地问道:“宝贝丢失的真相你没有跟其他人提起吧?”
胡二一愣,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我跟大人还是远房亲戚,我们还算得上表兄弟呢,我怎么会害大人呢?难道大人不相信我?”
胡文渊随即勉强一笑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害怕。”
胡二诚惶诚恐地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