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尚衷是邯望一手扶植起来的,算是自己人,对于这些家族而言,一个好的医生,而且是对自己忠心的医生,千金难换。
邯望对于尚衷有知遇之恩,若不是邯望,于尚衷此刻也许在某个不知名的小诊所里打工,做不成医生也说不定。
前些年他读书和出国进修的费用都是邯望提供,对于尚衷而言,理想的热爱胜过生命,他对邯望格外敬重。
发现邯韶的异常时,他也第一时间与邯望进行商议,把事情瞒了下来。
就连章温岭都不知道。
邯韶的伤口愈合时并不明显,也只有于尚衷观察细致,才能发现端倪。
之后邯韶的事也是他一人负责,对外说邯望找到一种加快组织再生能力的特效药。
可邯韶是瞒不过去的,邯望就直接告诉她了。
这次由于周欣桐和沈倾泽在身边跟着,她没办法,只能来了一趟医院。
……
陆祁辞回到教室时刚好是魏良樽的课。
“报告。”
声音不算大,没什么起伏,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魏良樽看了看他空空荡荡的身后,蹙眉开口:“你先跟我出去。”
话落,又转过身,说道:“大家先自习,我待会儿再回来。”
魏良樽径直离开,陆祁辞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免不了他家老头的唠叨。
果然,待离得教室远些时,魏良樽说道:“陆校长让你来到后去找他。”他看着眼前风姿卓越的少年,还是开口叮嘱:“路老怕是动了怒,你好歹说些软话,年轻人多撒撒娇。”
魏良樽有些语重心长。
二人在挂着‘校长办公室’烫金字体铭牌的门前停下,陆祁辞随意的“嗯”了一声。
魏良樽:“......”
得,他又敷衍他!
多说无益,魏良樽转头利落的离开,刚好碰见回校的邯韶和周欣桐。
沈倾泽已经回自己班里了。
魏良樽温声细语的问:“伤的重不重啊?需不需要再观察观察?”
“谢谢老师,没什么事,一点小伤。”邯韶规规矩矩的回答,一样随意的态度,魏良樽眼角抽了抽。
他又转而去问周欣桐,还是挺温柔:“邯韶的伤没什么事吧?”
周欣桐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老师你就别操心了!”
魏良樽:“哦。”
他面无表情的领着她们俩进了教室,拿起摊在讲台上的教材:“继续上课。”
……
下课后,同学们叽叽喳喳围在邯韶身边。
“邯韶,你没事吧?”
“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傻了,她居然敢用刀划你!”
“就是,太可恶了!不过她又被送去医院了,不知道喝了什么,疼晕过去了!”
“我估计她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学校了。”
邯韶听着同学打听来的情报,平静的眸子里无波无痕。
她抬头,看见走来的陆祁辞,目光沉了几分。
她没同意他一起去医院,他便跟了她一路。
周欣桐和沈倾泽察觉不出来,可邯韶一清二楚。
经过她身边,陆祁辞脚步顿了一下,侧头,声音不急不躁,问道:“好些了?”
“嗯。”邯韶老老实实回答了,点头,看起来乖乖巧巧。
“那就好。”陆祁辞浅浅笑了,回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上面一条妖艳的红绳格外惹眼,串着一颗玉白色的纽扣,精致可爱,更像是女生衣服上的东西。
陆祁辞轻轻的摩挲着那颗纽扣,难得软了目光,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