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条链子飞到我的席子上,就已大约明白,非常规性事情要发生了,现在确定如此,心里反倒安定了。从旁人的嘴里,似乎知道曾生的人品,正面出击肯定会肉骨头打狗,那就曲线救国吧。
表面上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早起,上班,打卡,开早会,写报表、、、、、、
大约十点,大林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习惯性地坐在他椅子上,抻抻腰,起身,往车间走。每天上班,他的套路都是一样的。
一会,他走到写报表的我旁边,“姑娘,上个月工资算完了吗?”
“算完了,在第二层的抽屉里。”
“拿给我看看。”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桌前有一个一米二的樱桃木的办公桌,那是“能者多劳”的我最近新加的一项工作---给全厂二百多号人算工资的地方,而且是全手工操作。
我把工资表放在他桌上,垂手站在桌前。
“梅珑每晚还是很晚才回吗?”
“是的。”
“会夜不归宿吗?”
“没有。”
“梅珑有要离职的意思吗?”
“没有吧。”
“最近还经常聊天吗?”
“还好,聊得比以前少。”
“你和她出去玩吗?”
“没有。”
“呜,没动静,不正常呀。”他低声嘟哝了一句。
“为什么不正常?”我偏装傻,不依不铙问他。
他定定在望着我,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然后低头看报表。
“现在我知道了。我收到了一条手链,是曾生要梅珑带给我的。”我尽量说得若无其事。
他迅速抬起头。
“不能傻傻地把东西退回去,这样他会生气,然后不择手段的。”
我哇就哭了。
“祖宗,不要哭,人还以为干嘛了。”他站起来摆摆手,“你退了是吧?没事,我想办法。”
是基于多大的信任,我是真的不哭了,擦干泪,若无其事地干活。
让我诧异的是,下午,佛样的曾生来到了工厂,打开了那扇专为他设却只当摆设的办公室的门。在一片忐忑中,我被请进了这个办公室。
宽大。奢侈。整个办公室,樱桃色格调,地毯用了淡色,很协调。
心里直打鼓,幸好看到黄生与大林都在。
“子希,坐。事情是这样的,曾生呢,一直缺少个醒目的助手,我们看到你的表现,是极力推荐你的,你一直工作都很优秀。”
相由心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黄生是真的长了一副奸相,虽然他双眼直视我,说得尽量表现出他的诚恳来,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奸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