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倒是不吵了,打着领结、头发立着的帅小伙子在调点歌机,一会门轰的全开了,粉的紫的又扑过来了。
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摆着腰走到曾生身边,半个身子都倚到了曾生身上,媚媚地笑:“曾大老板,看,你喜欢的都叫来了。”
我的妈呀,粉的紫的浪颠颠地像云般拥了过去,把曾生、黄生围个水泄不通。我坐在沙发的一角,无助地看着梅珑,可梅珑太兴奋了,正与阿妹、小林格格乐成一团,眼睛都没瞄我一下,我怎么那么无力,想哭、、、、、、
“子希,还难受吗?”
抬头看到了大林坐到了我身边。
“不习惯吗?没事呀,在外面,大家都这样,玩要玩得尽兴。”
我瞪圆了眼:“那你快去选吧,先下手为强。”
他一阵好笑,“他们都知道,我不会来真的,也会找个姑娘,陪唱歌,帮挡酒,与人同乐。”
我忽然就不乐意再理他了。
粉的紫的终于选好了,奇怪的是,小林把其他的管理都叫走了,除了几个老板,就只有我、梅珑、阿妹在了。
梅珑正在唱山歌。
门又开了,呼啦啦来了好几个男同志,仔细一看,竟眼熟,原来是我们客户单位的质检。
随后,门又开了,轰隆隆的喇叭声伴着尖声浪叫粉颠颠地扑了过来。
DJ很体贴地马上关上了门,好在隔音效果不是一般地好,立马,就感觉心回到了肚子里。
那几个男同志都认识,跟我联系最多的是陈志诚,我们叫眼镜陈,二十七八,高、瘦、黑,未婚,广东茂名人;师捷,人称师兄,皮肤白嫩,长相秀气,举止斯文,已婚;李立仁,高、方脸,眼神凌历,严肃;虾子,大家都这么叫他,不知道真名,流里流气,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在跟女的打闹。
怕他们难为情,我体贴地把脸转向了墙。总之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一直认为男女是较为严肃的关系,而在这里,只需见面,就能打抱成一团,莺声燕语,卿卿我我。不由得审视我自己,穿着嫩绿色的小套装,二十岁的年纪,沉闷,不知应对,与她们比起来,她们是异域油画,包彩鲜艳,风情万种,我是国画,横竖规整,黑白两色,我脑门前突然掠过了茶花女与祥林嫂、、、、心里一激灵,我不要是祥林嫂。
正巧梅珑跑过来拉我去唱歌。
在与人对比时,我内心里曾偷偷给自己打过分,外观比不上别人时,翻盘的机会就在交流上,交流与人相差无几时,秀点小才艺,或许能稍出头,性格介于内向与外向之间的人,总有一点动人之处,否则,要么就内呆了,要么就外奔了。
既然不要是祥林嫂,那我就要出发了。
表面上懒懒地让梅珑拉着去点歌,实际上阴暗的内心里已做好与她们一决高下的准备,今晚,我要做个主角,要牵引这里全部人的目光。
与梅珑相亲相爱了三个月了,她并不知道我会唱什么,爱唱什么,平时疯的时候,我们更爱唱儿歌,唱着儿歌,学鸭子走路,瘦弱的我们把枕头垫屁股上,盘着腿,挫着腰,一摇一晃的,煞是狼狈,我们喜欢把自己整得不堪,然后相互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