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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你的背影

你不知道,在你转身离开以后,我是怎样度过那些没有你的日子。那些心痛与心酸,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清荷离开的时候和平常出门时一模一样。周辰站在远远的街角,同当年远远望着小芝麻的茶摊一般。不远不近的跟到了醉仙楼。她停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楼上的窗关了一扇,不多时,从醉仙楼走出一个带着面具一身黑袍的男人。

那一张面具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于哪里。面具下的脸不知道是何种模样,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是智慧,看向清荷的眼神柔柔软软,墨色的长袍遮盖下还是能够看得出清瘦的身影。

这个男人,远远的看着有点像周彦,周辰的心狠狠的抽痛。

原来你从未忘记过,原来你一直都心里只有他,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从未得到的你,又一次的失去了。

那一抹青紫色,就站在不远处,却好像隔着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明明看到你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

她对着他灿烂的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眉眼弯弯。周辰的心跌入无边谷底,寸寸碎裂,艰难的拼凑。

即便如此,我还是爱你。

假面拉起清荷的手,放了果实在她的手心。原来她那日专门带回给自己的新鲜果子来自于这个人。

周辰紧紧握起拳头,折了手里的钗。

“这个给你吧,胡百万带着一些,我不爱吃,正好给你。”清荷的手心是那一天吃到的香甜的果子。

“有很多吗?”清荷欢喜着。

“不多。”假面淡淡的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想好了吗?跟我们走。”

“呐,我带了包袱的,什么时候出发?”清河拍着包袱仰起头傲娇的样子。

“会不会骑马?”

“会一点。”

“在这里等我。”假面漫不经心的看一眼周晨的方向离开。

清河摸一摸包袱,心里开始有别样的情绪。

好像还有很多人没有来得及道别,放在房间的东西不知道辰哥哥几时能够看到,不知道心爱的箱子埋在后院会不会被别人发现,不知道小菊什么时候才算是历世完。我的不舍终会随着离开慢慢的变淡吧?辰哥哥还在生着气,还没有原谅。

“发的什么呆啊?走了,自己骑马跟上。”假面牵了马,缰绳递在清荷手心。

周辰看着牵马的小小背影,强忍下上前阻拦的冲动,这一别,我们是不是不会再见。

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周辰依旧呆呆立在原地。

你,就这样抛下我,一句道别都没有,一句再见都不说,你怎得如此狠心,头都未曾回一次。但凡你回头看一眼,不论你能否看见我,不论你看的是不是我,我都有理由阻止你离开。

可是,你没有。你只是安静的离开了我的视线,渐行渐远。

如此残忍。

周辰回到清荷别院,一言不发走走停停。周童跟在身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悄悄跟着,亦步亦趋。

“离我远一点,你很吵。”周辰回头看着周童,脸上全是不耐烦。

周童停下,略显担忧的看着周辰闷闷不乐四处溜达。

前院的的池塘,后院的相思草,厨房的点心,屋顶的小酒壶。

清荷,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小爱好?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特别的习惯?你怎么会在这里留下这么多的痕迹?你怎么在我的心里这么难以抹去?......

周辰停在清荷的门口踌躇着,抬起手轻轻推开。还像平常一样,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和每天你出门时一样,从来不戴的头饰,绢花,从来不涂的胭脂,乌糟糟的台面今天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衣物总是胡乱的挂在屏风,今天的屏风上面空无一物。衣柜里面叠放的整整齐齐。你连我送你的衣物一件都不带走吗?

周辰在房间仔细的看着每个角角落落,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却全都不太一样。原来清荷也会整理房间的,而且可以整理的这么干净,干净到一眼就能看出,你离开了似乎就不会回来。

每一件关于你的小事,你的表情你的动作,我都清楚的记得,可是你怎么不在身边了。

周辰坐在桌边发着呆,回想起那一个冬天,也是这个房间,也是这样的午后,阳光洒在地面,形成漂亮的光斑,清荷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面,恬静美好。

只要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你一直在这里我日日在伺候也没问题,你一直睡着都可以啊,你就这样离开了我。

我记得你给过的拥抱,你给过的微笑,你给过的各种各样惊喜和惊吓,只要是你带来的,我都喜欢,喜欢的无以复加。可你偏偏不懂,你偏偏迟疑着,怀疑着,忽远忽近。

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我的心意,你就已经离去,真让人始料未及。

啊石静静的站在荷塘边,回忆着第一次踏进院子的情景。看着周辰进房间关起门再也没有出来,感受着周辰的隐忍,默不作声。

“你这迷人的小妖精~”周辰缓缓吐出几个字,躺在清荷的床上沉沉的睡去。

啊石看着光影变幻,夜幕降临,小包子站在屋顶。

啊石第一次自己拿起酒壶。

“你要学她的样子在屋顶喝酒了吗?”小包子总是在舔着毛。

“我很好奇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如果我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拜托你帮忙了。”啊石看着酒壶,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口大口灌下去。

顽石缓缓落地,落在清荷窗外,寂静的沉睡着。

小菊在周府的门口张望许久:“辰哥哥为什么每次出去都那么久?”

旁边的小厮回:“您回吧,晚一点就会回来了,许是有点忙吧。”

若晴慢吞吞走过来:“她捎话来说她要出远门,叫我们不要挂念。”

小菊轻哼一声,转身走回去。

若晴摇摇头,苦笑。

你眼里的风景很美,可你是否知道,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风景,美的无与伦比。

清荷,你要走,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迟疑,你可曾因为我而放弃离开的念头呢?

我始终不是你的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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